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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条飘向王轻,王轻瞥了一眼,看的很清楚,年级第九。他们学校有一个很好的传统,就是成绩条上只显示自己的成绩和排名,不会做一个全部的排名,但像张文负责剪成绩条的学习委员,心里都会暗暗记下成绩好的人的排名,王轻算是明白张文这个星期都频繁来找张正的原因,他就是见不得有人超过他,或者超过他他心里不好受。“你要小心张文,他问你问题是不怀好意,其实他都会,就是单纯嫉妒你。”王轻说出来的同时,就后悔了,平时这种背后说同学的事情,她从来都不做,只会在心里腹诽。张正挑了眉,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小心的,他只是问我问题。”张正的单纯让王轻觉得自己龌龊,尽管张文是这方面的惯犯,只要有后来居上者超过他,他就会纠缠别人一段时间,说嫉妒,有点不准确,他就是心里别扭,见不得别人比他好。“我的意思是,他问你的问题,他其实都会。”王轻憋红了脸解释,就差跟张正说,我没有你想想的那么坏,我是好心提醒你啊。“我知道。”张正淡淡回答。“你知道?”你知道干嘛还给他讲题浪费时间。“因为我觉得无聊,所以给他讲数学题消磨时间,而且有时候,他确实有不会的题。”大课间本来是做广播体cao的,但鉴于今日阴雨蒙蒙,大课间三十分钟全部成为了茶余饭后的闲话时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闲着也不会写作业。“听他们说你以前是数学竞赛班的,但为什么会突然转文呢?”王轻好奇,张正转文科班的时候,很多同学都在传他在数学竞赛班的事情,好像他们的教练就非常反对他转文科班,据说爸妈来了学校很多次,但都无果,最终张正还是成为了文科班的一员。张正悠闲地翻着课外书,是世界通史,他这一周都在看,已经翻了大半本。他一边看书,一边听王轻的问题,“他们是谁?”张正问。“就是大家啊,实话跟你说,你刚转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在说你在竞赛班学习成绩还不错。”王轻歪着头,老实交代,尽管下着细雨,但天气沉闷的很,压的人喘不过来气。王轻看着张正鼻尖有一层细密的汉,但是他一点都不浮躁,沉静地看着书,做什么都不急不慢,井然有序,让人觉得心生力量。“他们还说什么了?”张正继续审问,他同桌好像跟他一个阵营,像个小兵。王轻眼睛咕噜转了一圈,犹豫之后,还是回答:“没有了,大概就这些,所以,你是为什么会转文科班呢?”“因为我学数学很疲惫。”张正的声音很轻,只够两个人听到,周围的声音还是叽叽喳喳的嘈杂着,没有片刻的安静,就像画了一个圈,把张正他们俩和其他人隔绝起来,王轻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亲密感。“可是你数学不是很好么?”王轻不断追问,真想把眼前人挖个底朝天,看看他到底都有什么底牌。张正哂笑道:“我说了,你可不要觉得我说话难听伤自尊。”“说吧。”王轻坦然的接受,却不知道张正回说什么话。“数学竞赛班高一的学生都比你们厉害。”瞧不起谁呢!----这是王轻的第一反应,很明显伤到了自尊。但因为起先答应张正不伤心,所以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大度的承认:“当然了,你们学数学竞赛的,周六比我们多学半天,当然比我们强。”张正没有再说话,书很快翻到了另一页。王轻没问出个所以然,每次都成功被他转移话题,也许他根本就不想回答这个转班的问题,便也觉得没意思,没有继续追问,低下头去写英语报纸。看到满满的英文,王轻突然想起了那张夹在英语课本里的成绩条,他那张成绩条就像迎风飘扬的红旗一般在她脑海里招摇过市,既然他们数学竞赛班这么厉害,高一的都能碾压他们,那他这个半道卸甲归文的人岂不是更厉害。最好不要瞎吹牛逼,不然她对他可不再有好印象。王轻晚间没有吃饭,装模作样留在班上上晚自习,趁着张正去吃饭,便漫不经心的从张正抽屉里抽出英语课本,小幅度抖落抖落,什么也没有出现。难不成他自己又换了个地方?正思索着,便听到身后薄荷一般清凉的声音,“你拿我书干嘛。”王轻愣了半晌,这都能现场抓包,“你不是去吃饭了么?为什么这么快回来?”“你拿我书干嘛。”张正眼神坚定地看着王轻问。如果真跟他说她就是单纯不服气他今天说竞赛生碾压他们的话,所以偷偷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所以偷看人家成绩条,那么一定会被笑掉大牙的。“我看看理科生和我们文科生的英语课本有什么不同。”王轻笑嘻嘻地冲张正咧了咧嘴角,毕竟他们的书都是一年发一次的,张正是在理科班领的书。“那发现什么不同了么?”张正一本正经地问王轻,看她拿什么话来圆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的英语课本。王轻再次抖了抖张正的课本,又拿出自己的英文课本抖了抖,示意张正听,“你听,在力的作用相同的情况下,你的这个课本抖动的声音更动听。”说完又使劲抖了抖张正的英文课本,那张狭长的成绩条旋转着飘了下来,王轻和张正同时反应,都弯腰去捡,头重重撞在一起,王轻比张正反应慢了半拍,她弯下去的时候,张正已经要抬起头了。王轻眨眼间就吻在了张正的头顶,他的头发又短又硬,她的唇温热而软。张正怔忪了一秒,手摸上自己的头顶,揉了揉;再看对面的女孩儿,脸就像熟透的虾,手里装模作样地演算着,张正看了看王轻的演算过程,又看了看那张明显害羞过度的脸,在她耳边好心提醒道:“别算了,你假设A大于零,求证出来的是A小于零,矛盾了。”王轻听到张正的话,手里的笔依然缓慢移动着,就像被处刑的人一般垂死挣扎。“你是想看我成绩条吧?都快抖成羊癫疯了,给你看。”张正半戏谑半安慰,顺便把那张被压的扁平的成绩条放在王轻的桌面上,遮住了那羞耻的证明答案。王轻也没有矫情,一眼就看到数学那一栏压迫人的148分,头低的更狠了。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她问自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明白了么,王轻?张正没有撒谎,他确实很厉害,也没有吹牛逼,关键脾气还好,没有因为自己翻他成绩条就翻脸,反而包容她给她看。小心心三连击。为之前自己小心眼的想法和不耻的行为道歉,王轻也把自己的成绩条从文具袋里拿出来递给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