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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会过来,阮枝筱本想下午抽空将客厅打扫收拾一下,好给对方留一个好印象,结果烛台切光忠笑眯眯地单用眼神示意,便让小姑娘默默放下了扫帚抹布。“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被药研藤四郎推回卧室,临合门前她还不死心,挣扎着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那些小心思就跟白纸黑字写出来似的,一眼望得见底,“酥酥也算是我请的客人……”——怎么能把工作都丢给你们呢?作为被推出来的代言人,太郎太刀摇摇头后,干脆利落地一抬手,便把门最后的一道缝隙也彻底消灭。阮枝筱正纠结地瞪着门板发呆,谁料门扉再度开启,这次出现的,却是三日月宗近的笑容。“哈哈哈,对了,筱筱也要好好完成学业哦。晚上的时候,大家会一起检查的。”说完,愉悦地摆摆手,他又将门关上。阮枝筱陷入沉默:……………………刚才怎么就忘记把门反锁了?等等,不对,今天不是她生日吗?!谁过生日会写一天作业啊???虽然心里刷起了霸屏弹幕,可阮枝筱向来行动比口头诚实。气鼓鼓地抄起天利三十八卷,她埋头苦干的时候,完全忘记了此前自己扯出来婉拒众刀的理由——正是作业。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向小心眼刀子精黑恶势力低头.jpg不过,就算在某些地方堪称字字计较,下午的时候,压切长谷部还是不忘送了零嘴进来。西瓜整个儿洗净,破出一个四分之一大的直角口子,里头掏空,又用小刀细细切出牙齿状的三角形,再把剩下的西瓜瓤、葡萄、苹果处理成不同形状,摆盘好,便就是一份造型可爱、清凉解暑的鲨鱼水果拼盘。做的人实在用心,以至于阮枝筱看到的时候都舍不得下嘴,越看越喜欢:“谢谢长谷部先生!”她把小鲨鱼西瓜抱在怀里,仰头冲着对方笑得眼睛都快没了,露出几粒糯米似的牙,“它真好看!”“您喜欢就好。”棕发的青年微微一笑,原本冷肃的眉眼因这一句话柔和下来,甚至是热烈而欢欣的。他右手点在左肩,就这么鞠了一躬,白无垢尘的手套尤为瞩目:“如果主有需要的话,请随时叫我。”得到首肯后,压切长谷部转身欲走,可还没跨出一步,他又驻足回望,眼神略带询问。阮枝筱慌里慌张地松开拽住对方衣角的手,被那双淡紫色的眼睛注视着,到了嘴边的话竟又生生咽了回去。“主?”【总是叫“主”啊“主”啊什么的,太奇怪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唔嗯……那个……我是说……不,没什么……长谷部先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小姑娘耷拉下脑袋,摇摇头,怯怯地弱声道,“没事了。您忙去吧。”压切长谷部反倒皱起了眉头:“抱歉。”低声念了声,上前一步后,他半跪下来,让自己处于仰望者的顺服姿态,谨慎窥探着阮枝筱的神色,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道,“主,您……还在厌恶我?”“不!不是!没有的!”阮枝筱当然连忙摆手否认:她现在最深信不疑的,就是这些付丧神对于“审神者”的好了,从各种意义上。没有质疑对方的可信度,青年一直扳着的面无表情的脸上,由阴沉转为轻快。不过,压切长谷部难得流露出一丝苦恼意味:“那、若是允许的话,您可否,称呼我为‘长谷部’?”他抿了抿唇,“‘先生’二字,实在愧不敢当。”其实喊对方“先生”不过是因为那身酷似教导处主任的严肃气场,阮枝筱张了张嘴,很轻易地应下:“那……那长谷部先、那长谷部,也叫我‘筱筱’好了。”怕对方反对,她赶紧抓了个活体例子,“爷爷也是这么叫的!‘主’的话,别人听到了,会觉得很奇怪的。”压切长谷部迟疑:“直呼主的名字,未免太过……”“长、长谷部,先——生——。”打蛇上棍,阮枝筱鼓起勇气丢掉脸,开始理直气壮地拖长了尾音。“……是的,我明白了。”仿佛下了很大很大的决心,压切长谷部唇角抿紧,声音从喉咙挤出来似的,飘忽得像在说梦话,“筱、笑?”“不对,长谷部。是‘筱筱’,第三声。你再试试?”“筱——筱。”“嗯嗯!是这个,就是小声了点。”“……筱筱。”………………………………半掩着的门边,本是打算过来叫人的烛台切光忠斜斜靠在墙上,听着里头幼童牙牙学语般的稚嫩对话,不自觉地便扬起了嘴角。他放下准备敲门的手,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离开。第62章因为苏晓订的那班火车时间比较晚,二人商量着便没有给她添上晚餐的位子,只是将蛋糕留下,等着人到齐了再走个仪式,就当是饭后甜点。到了晚饭时间,在三日月宗近的审核下,阮枝筱总算得以走出作业副本。可她刚打开卧室的门,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紧接着被焕然一新的客厅吓了一跳——各色闪亮的彩带、造型别致的动物气球,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各个角落中,一抬眼,便是两个巴掌大的轻松熊脑袋贴图,一对兄弟俩被贴在客厅正中央的两端,连接着黄底棕字的两串圆形字牌,共同组成一句烂大街的“happybirthday”。客观来说,这布置幼稚得像是给幼儿园的小朋友过生日似的。不过阮枝筱却开心得大呼小叫,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抱了抱放在沙发上的那个差不多自己大小的轻松熊气球。并没有厚此薄彼,松开手后,她又依次宠幸了旁边坐着的小黄人和小黄鸭。抱着最小的毛绒兔子玩偶,小姑娘连话都不会说了,仿佛觉得胸膛左侧正在跳动的、本就满满涨涨的东西,一下子加速运作,都快就地炸成一朵烟花,只会弯起眼睛,冲着面前的人傻笑。还是烛台切光忠顾念自己辛辛苦苦做的大餐,看不下去了,牵着人坐到桌子上,又把那只无辜的兔子玩偶妥善安置在阮枝筱的膝头,哄她乖乖吃饭。不过这顿饭吃得着实有些艰难。因为阮枝筱吃着吃着总忍不住要走下神:要么低头摸摸自己的新宠小兔子,要么悄悄用眼风偷瞄客厅的布置,时不时还思考下等下该怎么欢迎苏晓,心不在焉得很,几次菜都没夹上就往嘴里送,看得刀又好笑又无奈。最后还是三日月宗近佯装好心地要给人喂饭了,小姑娘这才红着脸自省,努力集中精神,默默扒饭吃。此后便是难捱的等待时间。坐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