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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八岁的时候就连自己都敢杀,你以为他还有是什么不敢的”……沈骄的那些话像是两块山壁之间的回声,不绝地萦绕在她的耳边,敲得她耳膜连带着脑仁都隐隐作痛。如果说之前她还是对戚辰的病有些好奇、而只想等到对方肯亲自告诉她的那天,那么现在她已经有些不敢去听了。不是怕病本身,而是怕在戚辰已经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再狠狠地剜下一刀。她甚至都不敢想,戚辰曾经有过怎样的过去。“沈骄说的事情,如果你想听,我会告诉你。”“……”时药猝然回神,她转头看向开口的戚辰。男生的眼神淡淡,神色也平静下来,只是这平静都让她心口发疼。时药攥了攥指尖,强撑起一个笑,“等辰辰想说的时候……或者我们约定一个时间吧。就高考后怎么样,到时候你把你所有的秘密告诉我,我也把我的全都告诉你。”戚辰没有说话。高考后吗?只是恐怕,有些人不会等到那个时候的。戚辰眼底掠过一丝戾气很重的情绪。“不好吗?”女孩儿又问。“我说过,都听你的。”戚辰抬眼,神色重归温和。“不过有一件事情,我现在就想知道。”时药眨眨眼:“嗯?什么事情?”“今天你来到基地之后,都和沈骄做什么了?”时药:“……”“关于这个问题,你刚刚已经骗过我一次了,你还记得吧?”时药:“…………”她突然有点想回家。在反抗无效后,时药只能把从昨天沈骄找到学校去、到今天进基地前后的所有事情,逐字逐句地告诉了戚辰。从讲述开始到临近结束,时药都没从戚辰的脸上看出什么明显的感情变化。但这让她觉得更可怕……总感觉戚辰大概会找个没人的角落把沈骄收拾一顿。听完全程之后,戚辰沉默了会儿,突然问:“你喜欢他吗?”时药被吓了一跳。像只受了惊而炸起毛的兔子:“哥哥你胡说什么呢!”戚辰若有深意地看她。“沈骄似乎喜欢你,你对他有什么感觉吗?”“我跟他才认识几天……”时药有种百口莫辩的无辜感,“我怎么可能喜欢他?而且他也没有喜欢我,我们才见了两面而已——如果哥哥你讨厌他,那我以后都绝不会再见他,就当做完全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也可以的!”“……唔。”两人此时正走到树下,戚辰停下步,靠到树上,意义不明地应了一声。时药不解地回眸看向他,只是没等看清什么,便突然手腕一紧,跟着被人抱进怀里——“别喜欢他。”时药懵了一下。等她回过神,只觉得胸脯里面那颗不听话的东西像是突然揣进了只兔子去,活蹦乱跳得要从喉咙里跑出来一样。灼热的感觉烧上两颊。鼻翼间都是男生身上干净的清香,还有午后让人微醺的阳光的味道。时药的手指张开又握紧,握紧又张开,这样反反复复犹豫了好几次。她才带着掌心一点汗意,紧张地攥住了男生的白衬衫。“我……我不喜欢他……”我喜欢哥哥你。这个吓人的想法从迷蒙的大脑里蹦出来,又被时药本能地压了回去。*周六的上午是集训基地的组内素拓,即不同科目的竞赛组组内单独进行;下午则是组间素拓。也是到了这时,时药才知道沈骄是物理竞赛组的学生——还是在成绩最优秀的那一批里面。说巧不巧的,下午组间素拓的第一场安排,就是数学组和物理组的篮球赛。长成戚辰和沈骄这种祸害级别的,即便是坐着轮椅,也一定会被推上场转两圈。训练基地里一众学生磨合了几个周,早就听说戚辰和沈骄这两位天之骄子之间有不小的摩擦和恩怨,再加上中午食堂的争执被人传到了群里,cao场上有一半的学生都是来看这两人针锋相对的。而不负众望的是,以沈骄为首的物理竞赛组的学生一出现,沈骄就先冲着已经到cao场的数学组方向做了一个拇指朝下的挑衅动作。那张五官好看的脸微微扬着下颌,眼尾上勾,引得数学组的学生差点没忍住要冲上去揍他。隔着不远,时药看得都想捂眼。跟戚辰一比,这沈骄实在是幼稚得可以啊。她心里叹气。沈骄自然也注意到这里了。他像是丝毫不记得时药之前类似绝交的话,勾起嘴角冲着这个角落挥了挥手。几乎是瞬间,时药就感觉到无数八卦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时药:“……”这人之前还真是谦虚——他自己分明也是个疯子啊。时药有点担心地转头看向戚辰。在沈骄挑衅的目光里,戚辰把自己随身的运动包递给了时药——“我们要去更衣室换球衣,你在这里等我。”“好。”时药没多想,点点头答应了。果然很快,数学组和物理组两边各自的正选球员和替补便排成了队,走向更衣室的方向。两组为首的人分别是戚辰和沈骄。远远地感受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时药无奈扶额。——谁安排的比赛,这是要搞事情么?两队离开了大约两三分钟,抱着戚辰的包坐在一旁的时药突然感觉到运动包震动起来。“……哥哥的手机没带吗?”时药自言自语着。想了想还是没有去拿,准备等之后告诉对方。那震动声响了几秒便结束了,时药刚要松口气,就感觉到震动声再一次响起。这样反反复复到第五次,时药终于忍无可忍,拉开背包拉链在里面翻找起来——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被压在最下面的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让时药愣住了——“沈骄”。可这人……刚刚不是才跟哥哥一起进了更衣室吗?如果要联系戚辰,干嘛要打手机?而且他应该看到戚辰把包交给自己了才对……时药皱了皱眉。她不想接,但又担心电话会一直打来,而且这样反复多次,还真让她担心是出了什么事。这样想过,时药便接起了电话。“喂?”电话对面安静了一秒,一个声音响起来——“我一定会让她知道,你就是个有病的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