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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道儿啊。”许惟当没听见。钟恒淡笑着,也不讲话。大叔捏着那木片,把纸笔推来:“来,从名字里选个字。”单字名,没得选。许惟提笔写下“惟”。大叔见缝插针,想多卖一单,把纸推到钟恒面前,“你也写一个,跟姑娘配一对,给你俩刻个情侣的,给你们优惠价。”钟恒从善如流,也写了。大叔一看,拍手乐道:“有缘呐,俩字都是竖心旁,给你们整个特别的”第一刀划下去,三下两下在木片正中刻出个“忄”,刀尖挖几下,变成镂空,接着往右边刻“恒”字的右半部分,木片翻个面,再往右刻出“惟”字的右半,两字分别在两面,共用一个竖心旁。大叔放下刻刀,拿细笔往里头涂上红墨,拎着丝线摆给他们看。“瞧,这叫一个‘心心相印’,第一回遇上这么巧的俩字,好兆头。这个给姑娘拿着。”他把钥匙扣塞到许惟手里,又拣出另一个桃形的,快速刻了个一模一样的,拾掇好递给钟恒,“一人一个,可保管好喽。一个二十,两个四十,你们就给三十五吧。”许惟觉得贵了,准备讲价,钟恒已经掏出钱:“谢谢您。”两人往回走,钟恒捏着木片细看,说:“那老忽悠字刻得挺好。”许惟说:“人家毕竟是专业的。”钟恒嗯一声,揣进兜里:“留着辟邪。”到了停车点,许惟说:“我去趟城里,不如你先回去吧。”钟恒说:“一道去,平安下午上完课,我也得去接。”“她就上一天?”钟恒点头,“英语班,一周一次的。”“哦。”路程不远,不到二十分钟就进了城区。钟恒问:“你去哪,送你过去。”“河山路有个成越能源公司,你知道么。”钟恒说:“河山路我知道,成越集团也听过。”“嗯,是他们旗下的。”“去那做什么?”“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钟恒皱了皱眉,没再问,发动汽车。到了河山路,许惟下车,问钟恒:“你去哪?”“去我姐夫那。”“在哪?”“红阳市场,城西。”“那下午……”“我来接你,给我打电话。”“好。”钟恒开车走了。许惟到成越能源公司门口,抬头看了看,一整栋大楼有十层,都归这家公司,在禺溪这个小地方很少见。而这只是成越集团旗下的一个产业。她进了大门,到前台,从包里摸出名片递过去:“我找你们总经理孙虚怀。”前台女孩愣了下,将她上下打量一遍,斟酌着说:“孙总还在开会。”许惟说:“什么时候结束?”女孩说:“不清楚。”许惟想了想,说:“那我等等。”大厅有休息区,沙发茶几都很漂亮。许惟坐下来。前台女孩偷偷看她半天,摸不准情况,怕她跟孙总关系不一般,犹豫半天还是倒了杯茶送过来装装面上的客气。许惟从茶几底下拿本书翻看,是本地的创业杂志,花大篇幅介绍了本地有名的成功人士,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成越集团的两位掌门人:蒋丛成、李越。上面附了采访图片,左边的男人皮肤偏黑,脸瘦长,眼睛不大,嘴唇抿着,看上去很严肃,这是蒋丛成。旁边的李越比他温和,皮肤白一些,脸庞圆润,典型的养尊处优富贵相。许惟把整本都翻完,才听到电梯口传来声音。五六个人走出来,每个都穿得很正式,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穿套裙、高跟鞋。能看出中间那男人是人群中心,被大家簇拥着往外走。许惟认出他是李越。等他们都走出去,前台女孩过来了:“请您来一下。”许惟起身,跟着她乘电梯上到八楼,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办公桌后的男人脸色凝重。门一关,他立刻站起来:“许小姐,你怎么跑这来了?”许惟看了看他,没讲话。孙虚怀面色有些焦急:“许小姐,蒋总不在禺溪,你跟他联系过没?”许惟摇头,说:“没号码。”“啊?”“我出了点事,手机坏了。”孙虚怀一愣:“出了什么事?”“车祸。”许惟观察他的表情。孙虚怀一惊,打量她:“不是吧,看着好好的。”许惟说:“轻伤,已经好了。”“那你来是……”“就是跟你说一声,蒋总的私人号你给我一个。”“那行。”孙虚怀直接找了两张名片给她,“那……没别的事了?”“没了。”孙虚怀有点讪讪的:“许小姐,你现在住在哪?要不要我给安排地方?”“不用了,我自己有安排,有事我再打你电话。”“那行。”许惟走出大厅,沿街道往前,到了公交站。有辆公交来,她也没看,坐上去就走。后头一辆车缓缓跟出一段,停了。开车的男人说:“李总,是她。”李越点了支烟,依然压不住火气:“她怎么又来了?蒋丛成不在,她跑来干什么?”前头男人说:“李总,这样下去不妙,这个许小姐从前可是干那行的,跟警察关系好着呢。”“鬼都知道不妙,姓蒋的迟早要玩火自焚,老子可不想做垫背的。”“那怎么办?”李越吐了口烟,眼神有些凶狠:“总有办法。”公交车到站,许惟下来,独自在城区逛了两个小时,把周边都弄熟悉了,再坐公交车往城西去。刚到红阳市场,就接到钟恒的电话。“你事情办完没有?我要去接平安了。”许惟边走边说:“办完了,我来找你了,那个……你姐夫的店是哪个?”“你在哪?”“你说的那个市场。”“在哪个入口,大门还是侧门?”“不太清楚。”许惟看了看,“有个大台子,旁边有个张记豆腐店,有小孩在玩球。”那头没声音。“钟恒?”她往前走,东张西望。钟恒挂了电话,隔着几步看她。站一会,跟上去牵她的手:“这儿呢,傻死了。”“你也不说清楚。”许惟收起手机,“现在去接平安?”“嗯,她快下课了。”沈平安四点上完课,抱着书包出来东张西望,没看到人,便到休闲区坐着。凳子还没坐热,就看见她舅进了大门。再一看,后头还有个人。沈平安何等聪明,心里头透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