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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他就找人打残了他,我意识到,他这辈子都不会放掉我,这种日子令人窒息,我没法再等,必须要摆脱他。”讯问室陷入短暂的寂静。何砚有一会没有开腔,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两分钟说:“所以你是连我也一起设计了。”“抱歉。”何砚没表态,只说,“可你这办法并不是很稳妥,应该说有很大风险。”方玥说:“我知道,所以我也只是搏一搏。”“你想过会失败?”方玥低头,“我当然想过,只不过我以为赢的概率有八成,还是抱了不小的希望。你们找到我的时候,我是有些震惊,但好像也松了一口气。反正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有一点我很确定,”她嘴角抿了抿,慢慢说,“蒋丛成应该是死定了。”何砚说:“行,那接下来你说说你跟蒋丛成,你们什么时候认识?又是怎么有这些牵扯?他做的那些违法犯罪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补充道,“顺便交代交代七渡镇那个案子。”“这个你晚点再问。”方玥说,“我meimei呢。我必须先见我meimei。”作者有话要说: 只能说抱歉最近都只有到深夜才有提笔的欲望大概是在作死☆、第38章医院里的时间和外面世界不同速。钟恒在病房坐了整晚,感觉像把前面二十多年重新走了一遍,按理说应该看透想通,但他这个人胸怀向来不够宽广,一贯记仇记恨,不放过别人,也不放过自己,这口郁气也像堵在胸口二十年,挠心挠肺,横竖排遣不掉,怄得眼睛酸胀。气到最后,全都气到自己头上。熬到清早,钟恒去找护士来给许惟量体温。连着几天没修整过,他胡碴都冒出来,身上这衣服还是前天的,那天晚上泡过水,滚过灰,又脏又皱,整个人邋遢得很。护士看不下去,做完记录,眼皮掀了掀,瞥他一眼,见那眼睛里都是血丝,也不忍说狠话,委婉提醒道:“你女朋友情况很稳定,可能是之前太缺乏休息,就是睡得长了点,你真不用寸步不离地守着,抽个空去洗洗吧,你这样子小心吓着她。”钟恒有那么点茫然,低头看看自己。护士叹口气,换了输液瓶就走了。钟恒视线往四处瞥了瞥,看到前天晚上何砚叫人拿来的衣服,他进卫生间换了,洗漱了一通,出来坐到床边。床上的人闭着眼,呼吸很轻,这张脸除了眉和眼睫是黑色,其他哪儿都白,两片唇也没多少血色。钟恒手伸过去,在她额头贴了一会,掌心温温凉凉,不烫了。他握住她的手,攥紧,头靠过去,贴着被褥,嘴唇在她指尖碰了碰,眼睛就闭上了。他太久没阖眼,在这清早攥着她的手模模糊糊睡过去。钟恒是被惊醒的。他做了个噩梦,梦里下大暴雨,他骑一辆破自行车载许惟,下坡的时候没刹车,把许惟给摔着了,头破血流。这么一吓,顿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钟恒眼睛睁开,视线聚焦,愣了愣。许惟眼珠微微动了下,和他目光笔直相对。“钟恒。”她眉心蹙着,右手在钟恒掌中转了转,几根手指捏住他的大拇指,没什么力气,合不拢。钟恒直起身,佝着头凑在她面前。“……醒了?”大手掌捧住她的脸。“嗯。”“疼?”许惟摇头,眼睛又阖上,脑子里仔细回忆,眉头越皱越深,那晚的事还有些残留印象。她沉默了半晌。过了一会,她问:“今天几号了?”钟恒顿了顿,低声说:“二十九号,你睡了好久。”“蒋丛成呢。”“被抓了。”“俞生……就是跟我一起的那小孩,他得救了么。”“嗯。”许惟睁开眼,看着钟恒青黑的眼睛,“你……”话没说完,嘴被他咬住。许惟感觉到他手有点儿抖,亲得也糟糕,胡碴扎到她的脸,嘴唇一撞,舌就撬进去,没有过度,她一口气没出去,他舌头已经到她嘴里,吻技跌破历史下限。幸好他很快冷静了,没持续太久就退开,贴着她的脸庞喘息。许惟胸口起伏,半天才缓过来。“钟恒,”她又要开口,“我……”“结婚行么。”“……”许惟懵,钟恒自己也懵。看她睁眼,乱七八糟的一堆话挤在喉咙口,推来搡去,磋磨半天把这句从心肺里拉出来。这婚求得太突然。钟恒脑袋抬起来,黑漆漆的眼睛跟熊猫差不离了。她不吭声,他眼睛又红得厉害,“许惟,跟我结婚。”许惟心跳过快,脸庞有了些血色。她喉咙动了动,身上的疼痛提醒她之前发生了什么。还有很多事没解决,也还有很多事欠他交代。“钟恒,你等会,我有事情要告诉你。”许惟手指动了动,“我不知道怎么说,你给我点时间,我组织一下语言。”她抬起没伤到的左手,推推他胸脯,“你坐。”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许惟看了一眼,说:“你先接电话。”刚说完,铃声歇了,敲门声又来了。许惟:“开门啊。”钟恒朝她点头,转身走到门边,往外看了一眼,脸色就不好了。何砚贴着小窗口往里看,钟恒把门一拉,何砚往前一跌,差点栽倒:“你干嘛?”钟恒把他往外推。到了走廊,钟恒压低声音说:“她才刚醒。”“已经醒了?”何砚语气轻松了点,“状态怎么样?”“不好,做不了笔录。”“谁说我是来找她做笔录的?”何砚看着他,“你别这么敏感成么,她既然醒了,我进去看看。”钟恒皱眉:“她说不了很多话。”何砚审视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怕我提那些?”钟恒默不作声。“咱们现在算不算朋友了?你别老拿我当警察防备着成么。”何砚说,“这样吧,我保证,我今天绝对不主动提那些,我就作为一个朋友来看看她。”他拍拍钟恒的肩,“进去吧。”许惟正看着门口,他们一进来,她就看见了钟恒身后的何砚。钟恒快步走到床边,轻声说:“何队来看你。”许惟没有说话,头点了下。钟恒倒了杯水,喂她喝了两口。何砚走过来,站在一旁对她笑笑:“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了?”“还好。”许惟说,“你坐吧。”何砚拉了张椅子坐下来,看了看她的脸色,又问了几句,都是些寒暄的话。许惟敷衍地应着,过了会,在何砚打算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