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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九儿诊治,才发觉俞九儿身上血虽多,多半是染料,她自己的血并不多,心下稍安,放心诊治。那边厢却是金鼓齐鸣,不是俞伯岚发动进攻,却是安王到了。俞伯岚只当安王前来助力,让开一条路放安王过去,谁知到城楼下,安王下马,跪倒:“臣弟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沈靖哈哈大笑:“安王救了朕,何罪之有?”转而严肃:“朕命你立刻擒拿叛贼俞伯岚,不得有误!”“臣弟接旨。”大局定。从此,世人只知大夏皇帝,不知丞相。胡东来一双耗子眼睛找准时机,上书状告俞世归俞伯岚父子三十大罪,俞伯岚收监候审,俞世归则在知道事败之后饮鸩自尽,身上尤穿着密室里那件龙袍,做着皇帝美梦。大夏永熙十二年四月,穆州刺史史桂茹同张德、张跃龙父子击败北凉入侵,北凉谴使求和。从此,大夏国内国外,再无忧患,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来临了。沈靖趁俞家败落,将朝廷内外大大换血,把俞家多年势力拔出干净。六部尚书换了三个,肖文琦、曹文亭统统收监。赵昊升了礼部尚书,张德则出任兵部尚书。沈靖封赏有功之臣,封史桂茹为镇北侯,非召不得进京;永安县令楚云生不愿进京,则令他兼广安县令。封张德为兵部尚书,张跃龙为白马将军,却大量削夺他们的兵权。提拔低等出身的穆枫,封为白虎将军,赐与金兰成婚,特许金兰可以女子之身进军营,时人呼之为“女将军”,和穆枫成为一对军队伉俪。天下大定。却独独没有对安王和溪流的处置。这日,袁太医来栖梧宫看俞九儿的伤时,沈靖也在。俞九儿的伤早已全好,徐三娘却是不放心,天天让袁太医过来,就好像人家太医的脚不知道累似的,袁太医心中把徐三娘的亲朋好友祖宗十八代问候个干干净净,却不知道自己仰慕已久的皇后正是徐三娘的亲jiejie。在得到俞九儿已经完全好了之后,徐三娘立刻鹦鹉一般围着徐三娘娘说着说那,不再理袁太医,连沈靖也不理。徐三娘知道俞九儿虽待人冷淡,却是外冷内热,刀子嘴豆腐心,小燕儿同她自幼在一起,被小燕儿背叛,又怎会好受?她心里定是难过死了,为小燕儿的背叛,也为小燕儿的死,可是面上还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所以徐三娘便刻意耍宝卖乖,在俞九儿面前叽叽喳喳,让她开心一些。袁太医道:“陛下,臣有一事,想单独同陛下说。”沈靖便带着袁太医到了寝宫外,徐三娘怕是俞九儿的病有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便偷偷跟出去听。此时的大内总管已经由张福担任,他在宫变一事上目光清醒,始终站在皇家这边,形势看得比谁都准。张福咧开肥嘟嘟的大脸向徐三娘笑,也不拦着徐三娘偷听。他哪敢拦啊?拦了这位,晚上人家在沈靖的耳朵边儿小风一吹,还有他张福小命儿在吗?在这宫里头,过刚则折,唯有张福这样圆滑流转,审时度势的人才能长久。溪流便是前车之鉴。袁太医对沈靖道:“臣那日奉命去检查俞世归的尸体,却发现……”“发现什么?”袁太医道:“那俞世归是个不全之人。”沈靖皱眉:“你是说他和张福一样?”袁太医道:“正是。”沈靖心头一震,心念转瞬间已经明白,原来如此。“你为何当时不告诉朕?”这话不用问,沈靖心里清楚,当时袁太医还在隔岸观火,看看俞家还有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如今看确是没了,不如把知道的告诉沈靖表表忠心。人之常情。袁太医道:“臣知错。”沈靖道:“袁太医何错之有?你诊治皇后尽心尽力,朕该赏你才是。”微一沉吟:“你师父太医院院正上书告老还乡,朕已经准了,你便做了这院正吧。”他选在此时告诉沈靖无非是为了这院正之职,可沈靖偏偏先佯怒,后与官,不过是御下的手段罢了。袁太医叩谢主隆恩,磕了三个响头方出去。袁太医刚走,徐三娘便摇摇的进了来,歪着脑袋道:“真想不到堂堂大夏丞相,竟是个没根的。——怪不得那么爱捡乞丐,还对他们严苛,原来是自己生不出来!”嘲笑起俞世归,徐三娘自然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沈靖却道:“这也怪不得他。当年他随先皇南征夷蛮,在战场上救了先皇,想来便是那时落下的毛病。他本是武将出身,后来回京先皇却让他做了丞相,与钱与权,原来是还他的恩情。”沈靖当时不明白先皇为何要对俞伯岚那样好,在那种条件下,即使俞世归不救,也会有其他将领救。却原来这一救,让俞世归再也做不成男人。徐三娘闻言默然良久,才说:“真不知道他是救先皇时便死了好,还是如今死好。”救先皇时死去,是大夏的烈士,留芳史册;而如今死却是叛国通敌,遗臭万年。当何简再次来到清凉殿的时候,徐三娘已经知道他是为谁而来的了。他拿了一封辞官的奏折,却依旧没有找沈靖,而是找到徐三娘。徐三娘好整以暇:“辞官的事不归我管,你该找皇上去。”何简赔笑赔小心:“辞官的是当然不劳烦三娘,只是……”徐三娘看何简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贵公子打扮,有意逗他一逗:“只是什么?——只要不是你那小童的事,我徐三娘都答应。”何简也不多言,竟是异常冷静严肃的走到徐三娘跟前,一双桃花眼直直的盯着徐三娘:“三娘,求你。”这是徐三娘第一次从这风流潇洒的贵公子嘴里听到这句话,求你。“为了一个小童,值得吗?”何简重重的点头:“值得。”徐三娘本想说那小童心肠狠毒,配不上你。却忽然想到感情的事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言?她和沈靖不也就是看对了眼吗?若论出身,不管是余成风的女儿还是徐老爹的女儿,都是配不上沈靖的。罢了,罢了,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何必管他!徐三娘点了点头:“她现在被关在牢里,不过是个小人物,我向沈靖讨个旨意放了她。”何简喜上眉梢,给徐三娘左右作揖,徐三娘却道:“不过我实在厌恶她的人品,会让狱卒折磨她一通的,你可答应?”何简顿了顿:“你说的是,她狠毒成性,确实该受些教训。”“不怕把她打残了?”何简毫不犹豫:“残了,我养。”徐三娘不再说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