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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穿得热裤短裙,想把人睡了不说也想早早地领结婚证,把林周言实打实地攥在手里。可这辈子也没想过寒露回来,回来的时间刚刚好,刚刚到他已经在心中做出了抉择,却又刚刚推翻重置。程抒叹气,“走一步是一步,这样一来我他妈竟然有点儿羡慕你哦,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情深不寿?好像是这么说来着?林周言在吞云吐雾中模糊了自己的脸,望向那大片大片葱绿的菜田,空出来的手无意识地敲击着地面。程抒大概猜到什么,悄咪咪地瞅了瞅他,说了句要回家办事儿,立立马逃之夭夭到寒露家门口,噼里啪啦敲门,没想到邹姨和邹团也在,看到程抒来脸色不见得多少,但没多少愠怒。寒露在楼上倒腾东西,听到楼下有动静立马下楼开门。“邹姨您回来了?程抒也在这儿?”邹姨笑了笑,“刚回来,我带了些特产做了一桌饭,过来吃吧。”末了又瞥瞥程抒,淡淡地一句,“你也来吧。”程抒有些尴尬,还是点着头,毕竟想和寒露聊点儿事情,既然寒露和邹姨关系好那倒也没什么,大家说开了也都好。到了邹姨家发现屋里还有好几个林家湾上的人在,都是四五十岁的叔叔阿姨,围着桌上的蛋糕坐在一起,蛋糕上面刻着“好好学习,团子生气快乐”的字样。原来是邹团的生日,难怪请了这么多人,屋里一时热闹至极,有几分温馨的感觉。邹团咬着筷子东看看西瞧瞧,开心今天家里这么多人做客,一直嬉皮笑脸,赖在寒露身边不肯离开,程抒想支开这小子都没办法。突然不知谁在饭桌上说了句“林家的那小子没来吧”“孙建国也没见来”“林周言挺不容易的,也是挺可怜的”一桌人中年人讨论起话题来收不住,偏又用看客唏嘘地语气说:“我下午刚看到赵茗静从林家气冲冲地走了,两人估计是吵架了,会不会有闹掰的可能啊,毕竟赵茗静条件那么好,我还想让我儿子娶她呢。”有人笑,“做梦啊,人家就看中林周言,林周言也算走运啦,儿时就是死了妈,跟着他爸长大到十八岁,好不容易他爸办了个电子厂,以为能发达了,结果一把火把他爸烧死了,厂子没了不说,还欠了几百万,到头来都是林周言一个人背着,还钱都不知道还到什么时候去,幸好有个赵茗静啊。”有人鄙夷,“孙建国也不是什么好鸟儿,虽然林爸死了后收养了林周言,可愣是没给人好日子过。还不是林周言自己到处奔,年轻时为了还债什么都做,差点儿都混进了局子里也就那样,后来出来了也不晓得用什么方法,陆陆续续赚了些钱,不过还是凑合吧。”他们聊得愈发激烈,寒露却听得浑然不知所措,脑袋里嗡嗡发响,反应速度极慢,夹着藕夹的手还僵在半空中。程抒用余光打量着寒露,啪的一声放下筷子,“跟我出来会儿,随便说说。”寒露愣愣点头,说了句上厕所后离席,而人走在路上头重脚轻,觉得眼睛发烫,鼻子堵得厉害。邹姨人在厨房里忙,没看见他们出去,而一直粘着寒露的邹团也悄悄跟出来,躲在一块墙后面听他们的对话。就着莹白月光,程抒叹了口气,“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些,但是不和你说,指望着周哥给你说,这一辈子都别想了。”寒露含着晶莹泪光看向他,那委屈可怜的样子看得程抒直叫不舒坦,程抒捂着眼睛赶紧说:“别看我别看我,男儿有泪不轻弹,稳住。”寒露噗嗤一下,笑得鼻涕泡都出来了。程抒长吁一口气,“刚才桌上说的你也听见了,周哥他爸死了,死了留下一堆债,生活也就那个样子,奔了七年生活过得稍微艰难,但能活一口气,不然的话要钱没有贱命一条,谁想要谁就拿走,要房子?也没有,周哥的住的那套房子产权在孙建国那儿。你说这要钱没有要房也没有,谈什么说去给你保障生活,拿什么说还要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啊,我想他还爱我,还要我,还想和我在一起。”程抒笑了,“爱,爱你超过他自己,但是寒露你想想,他是一个男人,他有自己尊严有自己的想法和不容侵犯的领域,你觉得他能看着自己的心爱的女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看着你被生活压迫劳累?他不想的也绝不会的,他想要的是你能过得很好。”良久,寒露没吭声,眼泪默默地往下落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讲,“那什么才算过得很好?怎么样才算过得很好?”程抒收了往常的嚣张,静静地看她,她真的是和林周言很像,从高一那会儿两人在一起,就觉得这两人是天生一对,对到没有他人可以插入进来,对到人人羡慕不已。程抒笑,“你说你的,我们和你可能想法不一样,我和周哥在外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都做过,再苦再累的活儿都经历过,所以对于周哥来说,能把最好的一切给你就满足了。”“可我要的不是这样的好,我是个很平凡普通的人,平凡普通到如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女人,但我是平凡而不是孱弱,我要的很好,是两人能一起面对事情面对问题披荆斩棘,而不是我在避风港温柔地等他回来,那些你所说的房子、钱这些都可以慢慢地去打拼,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地给我下定义,给我想要的很好的生活?为什么要直接思考问题的结果,而不是这个过程,过程比结果更具意义。”寒露无比流畅地说出这段好,定定地看着他,眼中坚定的光芒亮瞎程抒的狗眼。程抒拍着额头,朗声大笑,“服了你了,顺口溜儿说得贼棒,那我就再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一件事儿。”他故作神秘,招手让寒露靠近点儿。寒露没动,程抒只好作罢,坦言,“周哥和赵茗静彻底掰了,嗯……”寒露霎时抬头,有些不确信地看向他,期待在他眼中看到确定的答案。程抒却还在说,“我就说这么些事儿,剩下你自己看着办咯,老子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一个好女人哦,真是寂寞空虚冷。”程抒转身就走,末了想起什么,提醒寒露一句,“周哥他爸死的那件事儿和你爸没关系,我们都知道,也都相信你爸,你别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哈,免得闹出那什么电视剧里狗血情节,啥你爸杀了我爸,我们相爱但却不能在一起,八点档狗血剧呢。”寒露猛地点头,脑子里有点儿糊,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去找林周言。似是早已等待良久,林周言搬了一张竹床放在外面,坐在竹床上修理收音机,滋啦滋啦的声音时不时响起来。寒露嗓音有些发颤,纠结了半晌还是将话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