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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处啃西瓜,啃一半扔一半,最后又不爽摔了整个西瓜,啪的一声引起小部分人窃窃私语,骂这种时候还装什么大爷,欠揍呢。“cao,都给我他妈闭嘴,真几把烦,老子又没跑路,少不了给你们钱的。”林周言两腮咬得极紧,推开挡在面前的一人,“闪开。”那人低头,瞟了眼林周言的眼神,犹豫了两秒后迅速退后两步,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地从人群里让出一条道,跟恭送大哥似的。林周言目不斜视,昂首阔步,绷着脸部肌rou,等走出了人群,他才丢出一句,“找个人登记下有哪些人没发工资,明天到这儿来领,一分不少,少了你随意问候我祖宗十八代。”大伙儿轰地一下沉默了,低头看他一眼又迅速撤回眼光,大抵是心里过意不去做到这样绝,但利己主义为上,众人在一阵沉默中应下来。不知是谁说过了句“我来登记,早登记早回去吃饭。”“好好好,登记。”“我第一个!”……如此下来,倒是井然有序地开始登记,不过半个小时时间人就散没了,留下登记的小伙子磨磨蹭蹭半晌才将名单交到林周言手里。“周哥,名单在这儿了,谢谢你啊,你是个好人。”小伙儿抓着脑袋,黝黑的脸上笑容光亮。林周言拍拍他的肩膀,淡言淡语,“好人就算了,能是个人就算好的,行了,快滚吧。”小伙子嘿嘿一笑,骑着单车回去了,留下程抒和林周言两人靠着断壁残垣,手边是俩大西瓜,丝丝冒着凉气。不远处停着三四辆挖掘机,旁边还有一些压土机和沙土水泥,一个个都在火辣辣的太阳下歇菜,余下挖掘机上亮黄的颜色晃得人眼睛疼。程抒拿着个手摇小电扇对着自己吹,“狗日的,刚才差点儿和他们打起来,要不是看着人多,我他妈上去就是一个爆蛋。”林周言两条胳膊架在膝盖上,脚尖碾墙面上的白灰,“谁让赶人的?”“鬼知道,我刚到没多久,就看到有个长得跟菊花样的小屁.眼来发话,让所有人停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干啥干啥去。”程抒想想就来气,那小屁.眼人臭屁得很,领导一样的发完话,朝程抒投来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又不是他妈的捡了五百万,得意他麻痹啊。程抒刚想发火儿,工友们不乐意了,群情激愤指责他,有个激动地大叔扑过来就想暴揍他,嘴上一直念念叨叨,骂得难听至极。好算大多数人理智,拉住了那扑过来的人,但肯定是不会让程抒走的,非得让程抒叫林周言过来将事情搞清楚,毕竟里面有好多都是有家室的人,这次会干这一趟活儿也是瞅着时间长,利益大,毕竟除了拆迁房子以外,主要是修路工作,加上林周言给出的薪资也不低,让一个个趋之若鹜,积极丢了手头上原有的活儿跑来干这个。哪想到被喂了鸽子,吃屎一样的心情。“那小屁.眼人呢,发完话就跑了?”“没呢,去给老板回消息了。”“那正好,直接去找老板对话。”“别开玩笑了,周哥,人老板估计不待见咱们,你这还没主动退项目呢,人家就主动把你退了,简直像神预料似的。”林周言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左侧那边是工人的休息房间,两层楼的蓝白色临时楼房,在烈日的照样下冒着热气儿,在往里去是一间相对较好的办公场所,透过乳白色的窗帘隐约能看到办公室里有人在交谈。“谁他娘管他是谁,今天我叫赵玑来了,他们既然先斩后奏了,那我也就更好说了。”程抒迟疑,“想好了?这不是简单的退项目就可以完事的,赵茗静那货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个鸟。”林周言眯起眼打量办公室里的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办公室里的人似乎感觉到视线,投过来一眼后,轻淡地将眼神收回,也将仅仅遮挡一层窗帘再覆上一层。林周言拍了拍手边的西瓜,起身衔着烟朝办公室的方向走。程抒喊了两声等等,林周言充耳不闻,边走边低头点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咚咚——敲了敲房门,谈话如猛然断裂的音符,戛然而止。林周言低头,再去伸手敲时,门从里面被拉开,赵茗静哭红了一双眼睛瞪着他,跟瞪着八辈子杀父仇人似的。“进来坐下吧,是要好好谈谈。”赵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傲慢又鄙弃。林周言抬眸看赵茗静,赵茗静身体堵在门口,一动不动。林周言朝她吐了脸上吐烟圈,“麻烦,让让。”“哈,你真要退中建项目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用不着你提醒,我知道。”“你!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的一屁股债可没人替你还了,你就继续开你的破挖掘机到死,化成了灰都还不了你这辈子账!”“谢谢关心,你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不客气。”赵茗静咬牙切齿,死死盯着他的棱角分明的脸,应该从侧边看去才对,这张脸才更显得刚毅。该死的,什么时候了她还想着看他的脸。“咳咳,静静,别闹了,让他进来。”赵玑发话,只是这话说得不自然,让赵茗静回眸就剜了她一眼,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我不闹还不知道你想怎么作呢,我亲爱的好姑妈。”赵茗静意有所指想,肆无忌惮地戳破脸皮。赵玑的脸上霎时青白变换,最后又换上一副全然不知所谓的模样,“林先生,有话里面说,我时间不多,等会儿有一个重要会议。”赵茗静哼笑了一声,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敲着二郎腿玩自己的手指甲。林周言走到桌边的办公椅上坐着,迎着空调徐徐吹来的凉风,他主动开口,“明人不说暗话,中建的项目是一条大鱼,我现在退了对你们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但那些请过来的工人似乎没必要退吧,这样做未免一点人情都没有?”赵玑笑,“那是你觉得没影响,你清楚很多人想要,并且有关系的人多得是,而你凭什么得到,你掂量得明白,但对我和茗静来说不一样,你爽快地撒手,让赵家怎么做人?外面的风言风语传都穿到十里长街去了,这脸上再多的光都没了。”赵茗静本来还听得兴致盎然,听到赵玑将话讲完整了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想起之前几分钟在办公室里那个男人不怒而威的气势,也是说着这几句话抽在她身上,抽得她遍体鳞伤,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好在男人没过多生气,撂下一句再捣乱就将她关禁闭的警告后,在林周言到来前迅速离去。赵茗静总是对那个男人没来由的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