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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可在?”“在的,只是先生正自招待贵客,陈叔先去偏厅喝茶吧。”小童十分得体的说道,说话间,果真将陈叔往偏厅引去。请陈叔入坐后,小童又出去,不多时端了茶水进来。陈叔问他,“可知这贵客从哪里来的?”小童摇头。陈叔沉吟片刻,才惊觉自己不该问这话,转而端了茶来喝,小童请他自便,退了出去。在门庭处站了会儿,小童终是往正堂去,走到台阶处便不再往前走了,停在台阶下面,一时也不敢说话,生怕扰了贵客。过了一会儿,屋里才传来童茴的声音,“小南,有事吗?”小童说道:“陈叔来了,我见他神色略有不安,怕是有事。”屋里一阵沉默,接着一个青年走了出来,二十四、五左右,身形十分削瘦,一张脸苍白如纸,仿佛病了许久,眨眼间,他已走下台阶,自小南身边走过,说道:“我去见见他吧。”小南看着他往偏厅去的身影,回头,终于大胆的往堂屋里看去。先生平日里最喜欢坐的那把圈椅上此刻正坐着个人,那人身量硕长,懒懒地歪在椅子上,端着茶杯的手指修长、白净,他正看着堂上的一副字画。然后,他回过头来,目若点漆,面容俊美,小南心一颤,本能的转过身跑走了。元徵见那小孩儿像见了鬼似的,不由好笑,举起茶杯喝了口茶,继续欣赏起堂上的字画来。童茴去得不久,元徵一盏茶还未喝完,便见他举步上了台阶,步入屋来。童茴脸色依旧苍白,开口道:“有人来古玩店找锦扣。”闻言,元徵眯了眯眼睛,转而笑道:“这可新鲜。那扣子在店里少说也放了十几年,这时候却突然被人记起了?来人是谁?”童茴掩帕轻咳两声,才道:“不知道,是个小姑娘。”“哦?”元徵似是来了兴致,坐直身子,笑问:“这就更有趣了,那小姑娘怕还没有那扣子的年岁大,又是如何得知的?而且还一找一个准儿!”又是一阵轻咳,童茴道:“陈叔也觉得奇怪,所以一刻不敢耽误的过来了。说那小姑娘听口音像是京城里来的。”一听说京城来的,元徵仿佛又突然失了兴致,哦了一声,“若那小姑娘再来,便把扣子卖给她,反正不过是个破扣子,没甚稀奇的。”童茴看着他,“当真卖掉?”元徵勾唇一笑,“卖呀!作什么不卖?我想想开个什么价合适?”说罢果然认真思考起来,然后一拍桌子,道:“便卖个两万两吧,毕竟是皇帝用过的。”童茴很是为难,“只卖两万?”元徵看着他,裂嘴一笑:“对呀,两万黄金。”这次不知是被他气笑了还是怎的,童茴一咳便停不下来了,元徵在边上看着都为他难受,忙递了茶水给他,“快润润喉,你这病拖了这么些年为何还不见好?”童茴喝了口茶,喉咙没那么痒了,才道:“这病不好也无事,反正不过是拖着罢了。”他那些旧事元徵是知道的,当下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我明日启程。”童茴说:“嗯,元昀和元修也在此地,想来也是这两日便要启程回京的,若是遇见了,你要如何应对?”元徵又是一笑,双手枕在脑后,重新歪在圈椅里,反问道:“应对?那两个草包?”“你说元庭是草包我相信,这元昀元修二人可不是草包。”童茴道。“放着大好前程不要,非要去争什么皇位,不是草包是什么?”元徵冷笑一声,“那元昀为了与元庭对抗,竟拉了那做生意的陈家当钱袋子,陈家那叫陈珂的竟然还答应了。而那元修,因生母出身不高,童年过得实在不咋地,现在终于翻了身,简直就是可了劲儿的折腾,他做的那些事,可千万别让那位知道,一旦知道,只怕这辈子都翻不了身。”童茴知道他口中的那位是指京城中高高在上的皇帝,但童茴可不敢提起,只道:“如今朝中三位太子各有势力,你此次去,凡事要多加小心。”元徵看着他,突然收了笑容,认真说道:“那把椅子我从来不在乎,我只想求个甘心。”童茴心里轻叹一声,面上仍是淡淡表情,“凡事莫强求。”“好。”因想着晚上陈珂宴请元昀二人肯定是要饮酒的,所以陈锦一早便让音夏去回了话,然后在房里用了晚膳。饭后,陈锦在屋子里走动消食,音夏在灯下做针线,春天已经来了,她得赶紧着这段时间把络子打好。瑞儿坐在桌边,双手捧着脸,看陈锦走来走去。她看了一会子,突然咧嘴一笑:“姑娘真好看。”她声音小,但屋里安静得很,陈锦也就听到了。陈锦从窗前走回来,在桌边站定,对她道:“瑞儿也很漂亮。”瑞儿认真的摇摇头,“在瑞儿眼里,姑娘是天底下顶漂亮的人,瑞儿是万万比不得的。”这话引得陈锦发笑,她一手撑在桌延上,细长的指尖轻触黑色的桌面,衬得那手指白皙胜雪,陈锦说:“漂亮有时候并不顶用。瑞儿,你要好好识文断字,将来才能给自己作主。”瑞儿不很明白她的话,转头去看音夏。音夏从针线活里抬起头来,说道:“姑娘说得对,咱们身为女子地位本不及男子,唯有在自身上下功夫,才能把这日子过得更好。”转眼音夏想起一事来,问道:“姑娘今日为何去那古玩店,找什么扣子?”陈锦在桌边坐下,学瑞儿的样子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腰间的玉佩穗子,嘴里道:“那扣子……我原想可能早已经不在了,不成想今日竟然见着,既然见了,便想要买回来,平日里做个首饰也是不错的。”有些话她不会说,也不能说。那锦扣原是江南若水家的东西,当年作为元徵母亲的陪嫁之物一起带入宫中,有人说那扣子里藏着若水家百年厚积的秘密,也有人说谁持了这锦扣,便能让若水家的家主答应其一个条件。众说纷云。后来,有一次皇上宴请宫中各人酒多了,皇上抚着皇后的手,醉眼迷离,“阿龙,你走了多少年,我便念了你多少年,我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