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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笑不出来。令她在意的并不是那些人聊天的内容,而是张云峰的反应。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他已经认出了自己,可是下一秒,他却一脸嫌恶的把自己推开了。张云峰随意对自己动手动脚,要是放在以前,早就打一顿了,如今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乌鹊一想便觉得有些牙痒痒。见乌鹊一幅咬牙切齿的样子,刘雨兰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别往心里去。乌鹊感激的点了点头,她从小到大还未曾有这样一个同龄的女性朋友出现过,这种时候自己的身边能够出现这样一个人,她已经很知足。刘雨兰安慰着她,语气温柔而舒缓,听得乌鹊心平气和,可是对方话说道一半,忽然顿了顿,然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怎么了?乌鹊好奇的看着她,只见她眉眼低垂,脸颊微红,双眼躲闪着一个方向,似乎又是害羞又是渴望偷看,一副小女儿的状态,实在是让人见之心动,令人爱怜。乌鹊转过头,只见大树下走来两位青年,一位头发乌黑,发髻一丝不苟的梳得整整齐齐,面容俊俏,双眼顾盼神飞,似乎也在时不时的往刘雨兰的方向看。“他就是你的良人?”乌鹊低声问道。刘雨兰的脑袋垂得更低,双颊似乎要红的滴出血来。行动代替了回答,乌鹊忽然有些兴奋。对方的眼神落在刘雨兰的身上,执着而特别,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一个人存在一般,那种感觉,就是男女之间的爱情吧?“他叫……陈树弘。”刘雨兰支支吾吾的低声说出了那人的名字,然后拽着她的手就要走,“哎呀,不行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又在看漂亮小妞儿?”陈树弘身边的另外一个人却忽然开了口,乌鹊转过头,心说刚刚怎么没有注意到他。那人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衣裳,还故作风流的敞开了胸膛,明明长相与一旁的陈树弘略有相像之处,但是一张口便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做派,看到乌鹊转头,眼中颇有些惊艳之色,但是看到一旁娇羞的刘雨兰,目光顿时便挪不开了。“原来有两个。”“好啦哥哥你别说了。”“我们走吧。”刘雨兰一听那声音,心中颇有些嫌恶,并直接反映到了脸上。☆、混乱的开始(1)那表情很快便被对方发现,刘雨兰赶紧拽着乌鹊拔腿便走,离开了大树下的是非之地。二人还未走远,那人便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眼中戾气尽显,“小娘们儿……”陈树安所到之处,村民们多多少少都有些顾忌,有些将小摊子往后挪了些,有些甚至抱着摊子走人。“他们是谁?”乌鹊被刘雨兰拽走时不禁问道。“另外一个叫陈树安,树弘的亲哥哥。”二人离开树下单独相处之时,刘雨兰这才开始解释起来,“你应该知道的,就是村里头教书的陈老先生的两个儿子,他们二人,虽然是同一个爹娘生的,却像是两家人似的,差的太远了。”乌鹊点了点头,心说确实如此。不过刚刚听起来,其中某个人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时间乌鹊脑子有些混乱,回忆起来,又不知究竟在哪个场合碰到过这二位。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反正那二人与自己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大的交集。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那二人的轶事后才分别,临走前刘雨兰又往她的手中塞了不少吃食,精致的手艺和香味扑鼻的小糕点让阿寻差点掉了一地的口水,嘴上不停地说着好听的话,将刘雨兰逗得直笑。乌鹊这才想起之前她想要送给刘雨兰的猪rou还没有给,可是新鲜的猪rou已经全部卖完,手头没有剩余的货了。她算了算,之前那些烟熏的狼rou如今熏的正是时候,便想着等过两天再给她送过去。二人分别后,乌鹊将院子里云婆娘圈养的山鸡喂了,回房间一看,那盐线并没有动过的痕迹,似乎并没有人进出房间。可是阿寻却看出了不同。“jiejie,被子好像动过了。”乌鹊转头仔细一看,果然如此。每日的被子都是阿寻主动叠的,他个子不大,用的并不是寻常被子的叠法,而是对角折起弄成一个三角形塞在角落里,而现在的被子虽然四四方方的被随意仍在角落,却很明显有动过的痕迹。“快看看少了什么没有。”二人四处翻找起来,找了半晌,二人发现,凡是放了钱的地方,都没有东西遗漏损失。“jiejie?”阿寻抱起被翻了老窝的阿猛,抚摸着它的羽毛,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不知。”对方什么也没做,也不能确定这被子一定是对方翻乱的,但是乌鹊还是存了个心眼,将所有的银子都放进了衣柜,只留了一个小小的碎银子在桌子上的屉子里。银子刚放完,乌鹊便听到窗户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猛地转过头,却发现是云婆娘和陈翠儿老尹一帮人都回来了,云婆娘将一大把新砍得柴火放在了院子的外面。“二丫,今天吃什么?”她用手扇着风,满头是汗,见她清清爽爽的一身,头发梳的整齐,小脸蛋越发白了,倒是越来越精致,心中忽然就觉得有些不爽利,“二丫,你现在倒是潇洒了,学会了打猎,这日子过得是越来越舒坦了,可怜了我和翠儿,辛辛苦苦的下地干活,一年到头的收成,八成贴了官家,最后吃完了啥也不剩下。这老天爷哦,就知道折腾咱们老实人!”“辛苦。”乌鹊也不正面接她的话茬,平和的说,“今日我做些疙瘩汤吧,卖猪rou的钱换了些新鲜的白菜,打了霜的,可甜。”说着便撸着袖子开始就着井水洗菜切菜。云婆娘的意思她怎么可能不懂,这是又想她上山赚钱,又想她下地干活,还想她在家把家务都给干了。她是人,不是面前挂个胡萝卜就能跑的毛驴。云婆娘看着她洗菜的侧脸,还有那白净的手杆子,那叫一个又白又滑,心说这二丫怎么回事,每天风吹日晒的上山打猎,反倒还越来越好看了,反观陈翠儿,每日陪他们二老下地干活,说起来是干活,每天也就干半个时辰左右,更多时候是在树底下坐着数蚂蚁,一会儿消失一会儿不见的,怎么那个小脸蛋是越来越粗糙,慢慢下去,二丫这张脸,倒是要将自己家陈翠儿给比下去了。这可不行,陈翠儿可是要嫁到富贵人家去享福的!想到这里云婆娘便不由自主的凑了上去,坐在了乌鹊的身边,看着她手脚伶俐的洗菜,眼见着她的手被秋末冰凉的井水冻得有些微微泛红,也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而是不冷不热的问,“二丫,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告诉我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