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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巧的力道惹得怀中身子一颤,他笑骂道,“没良心的小丫头。”长月阁位处京城中街最豪华的地段,阁里景色秀美,草木皆画,往来的客人非富即贵。雨势小了些,细细绵绵的雨落在脸上,温柔了许多。两人穿过入口处的九曲回廊,眼前便出现了好几条拿鹅卵石铺就的石子路。明琬不解,指着那些打磨光滑的石头路问,“这是做什么?”顾琅景捏了捏她的手,笑,“这些路通往各个汤池,一会儿让这里的丫鬟带你泡泡,驱寒。”“好。”明琬面上微赧,垂下了头,轻轻应声。原来她真的想多了。顾琅景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头发,宠溺道,“去吧,别傻站着。”明琬飞快松开了他的手,随后指了下门口的假山,“那我们待会儿在这里见。”顾琅景目送她着走向左边的汤池,这才抬脚也寻了个池子。锦靴才挪了一步便顿住,他打了个喷嚏。好看的剑眉微蹙,他生生抑住想打第二个喷嚏的欲望。这个习惯他从小就养成了,母后早逝后,他便不允许自己的身体有一点问题,哪怕是小风寒。他习武,强健身体就是为了有一个能捱能抗的体魄。这种近乎自虐的心理已经抹不掉了。顾琅景甩了甩头,快步朝里面走去。远处,明琬随那小丫头到了汤池。不规则的池身用白色的大理石铸就而成,氤氲的水面冒着袅袅的热气,只一会儿就熏湿了明琬的眉眼。带她进来的小丫头叫莲池,一身白色的纱裙,梳着俏皮的双头髻,正弯腰向她行礼,“姑娘,换洗的衣裳就放在这儿。奴婢在外面候着,有需要您就唤一声即可。”“嗯。”明琬淡淡应了一声,看着那小丫头离去才放心的更衣。她熟练的卸下头上的发饰,脱下了被雨淋湿的罗裙,露出美好纤细的身姿。不过才二八的年纪,已经长的玲珑剔透,该长rou的地方一点没少。明琬伸脚探了探水温,觉得还好便一点点扶着旁边的玉阶下了水。她闭着眼,靠在汤池的一边,浓密柔润的青丝随意的散在地面上,身子浸到水里,只留了精致的锁.骨裸露在外。水里好像洒了些草药,弥漫着淡淡的香气。颜色也好看,是那种淡淡的绿,宛若一块上好的翡翠。她冻了许久,此刻被热气腾腾的暖流围绕,舒服的展了眉。外头下着小雨,隔着重重雨幕隐约传来了清脆婉转的琴音。明琬轻轻撩着眼前的水,无人打扰,一室安静。她不禁弯眼哼起了小曲,细腻婉转带着京味。黄梅调,是娘亲小时候教她的。又泡了一会儿,她觉得身子暖和多了,便离了水踮脚躲在纱帐里换衣裳。才刚系好了腰间的带子,莲池便从外面跑来,门也没敲,神色惊惶。“姑,姑娘!”明琬一怔,拿干净的绢布擦了擦头发,不慌不忙问道,“怎么了?”莲池声音急促,“太子殿下伏在那儿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奴婢不敢擅自做主,姑娘您去看看吧。”睡着了?明琬心里面的第一反应,就是顾琅景在设计骗她。她“唔”了一声继续擦头发,丝毫不急,“那就让他继续在那睡好了。”“姑娘,奴婢求您了。”莲池咬咬牙,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婢负责接待殿下和姑娘,殿下身份不同,若出了事奴婢怕是要掉脑袋啊。求您了,去看看吧。”明琬迟疑的望着她。若论演戏,她的戏也太足了吧。“罢了,我去看看。”她想着,若顾琅景骗自己,就再也不搭理他。莲池年纪不大,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似是喜极而泣,她急忙起身去扶明琬,“姑娘,奴婢这就带您去。”明琬放下了手里的绢布,捋了捋还滴着水的发丝,抬脚跟了上去。顾琅景在隔壁的皓月池,格局构造与她的一般无二。不知因何,里边的窗户尽数打了开,夹在着凉风的雨丝打在水面上,惹起小小的涟漪。明琬缩了缩身子,这里太冷了。让莲池下去关好门,她碎步上前去把窗子关好,这才蹲下身看他。她伸手轻轻覆在他的额前,触感烫的惊人,吓了她一跳,顿时喊道,“顾琅景?”伏在地面的男人没有回复她。明琬的心越来越慌,莲池没有伙同他骗自己。定是淋了太多雨染了风寒,发了高烧。她有些慌,自认识顾琅景以来,他便一直以一个天神的姿态守在自己身旁。仿佛从不会受伤,从不会倒下。她又唤了几声,还是没回应。不能再这么泡下去了。她咬咬牙,轻缓的下了水,想要将他托上来。可她脚刚踩下去就踩到了他的裤摆,身子一滑,整个人朝他后背摔去。头顶传来一声闷哼,明琬揉了揉发酸的鼻子,他好像被自己撞醒了。顾琅景背对着她,下巴磕到了大理石面上。烦躁睁眼,转过身却发现明琬不知何时闯了进来。他脑袋沉沉的,脸上发烫,整个人处于迷糊的状态,却还是本能的搂着她柔软的腰身,轻轻一拉,低哑的声音撩的明琬耳根一下子就红了。“投怀送抱来了,嗯?”生病了嘴还这么不饶人,明琬水下的手毫不客气的掐了下他的大腿,恼道,“不知好歹。”顾琅景低头凑在了她颈间,闻了一口,少女刚沐浴完的清香惹得他呼吸一滞。感受着挤在胸前的那两抹柔软,他的声音越发烫人,“琬琬。”水里很难掌握平和,明琬被他抱着重心直往他怀里偏。身上薄薄一层纱衣等于没穿一样,就这样和他紧贴着,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烫的就快熟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求饶道,“咱们上去吧,你正烧着,别闹。”顾琅景不理,另一手揉了揉她屁股,吓得她惊呼出声。“你干什么?”“稀罕你呀。”顾琅景双眼微合,哼哼道,“孤摸你哪哪都那么舒服,揉着都快化了。”明琬哭笑不得,只当他无赖,轻声哄着,“再不回宫,你就真病了。”顾琅景半睁开了眼,胸襟大敞露着白皙的锁骨,脸上挂着未干的水珠,皱眉拒绝,“不要,宫里没有琬琬。”怎么比大哥家的小宝儿都幼稚,好像生了病的人都会像小孩子一般无理取闹。明琬抬着他的胳膊往起提,“今儿是中秋,你乖乖回去吃药。”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