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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你不配当储君,一直压着我!”顾怀远一拳打碎残破的轩窗,木屑并着灰尘飞溅的到处都是,窗后露出的赫然是启微帝枯瘦的脸。他狰狞地笑,“我要在老爷子面前证明,你就是个废物。”说完,他便笔直的朝顾琅景冲过去,握拳成风,直袭面门,步子碾过地面惊起了大片落叶。远处阴云密布,下起了骤雨,淅淅沥沥打在树叶上,清脆泛着凉意。顾琅景立在原地屈臂躲过那一拳,左腿顺势踢在他腰间软肋,疼的顾怀远龇牙,却仍旧以更凶猛的姿势冲过去。启微帝神色郁郁,眼神浑浊,他听见自己两个儿子在外面自相残杀,颤颤巍巍的胳膊提起了一旁小案上的笔。皱巴的宣纸上寥寥几笔,朕走以后,太子独挡大梁,众卿得……雨势愈打,两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布满了伤痕。顾怀远打了半天,发现他一直就站在那儿,无论他如何出招也惹不得他动弹一下。他细看了看,发现顾琅景的右腿竟不自觉的在抖。“呦呵,原来是个残疾呢。”想通了弱点,他也知道该如何去对付。又一个挺身,他一拳照着顾琅景脸砸去,面上声势浩大,可裤下的腿却以刁钻的角度直直踢向膝盖。一声闷响,顾琅景腿失力跪在了地上,拳头拄在地上被石子划破了好几个血道子。顾怀远大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眸光森然,“废物,你去死吧。”一记手刀,就欲照着顾琅景后脖颈劈下去时顿住了动作。顾怀远神色扭曲,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身下。自己后背的皮rou被刺开,脊骨被两根手指勾着。撕心裂肺的痛意从脑内袭来,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身子不由自主的痉挛倒在了地上。顾琅景垂着头,雨水顺着额间簌簌滴下打湿了他的眉眼。他轻声喃,“下辈子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吧。”随后“咔嚓”一声,故技重施,空气中传来了脊骨断裂的声音。地上顿时散着nongnong的血腥味,不一会儿便被重重雨幕冲刷个干净。顾琅景替他抹了抹死不瞑目的眼,缓缓站起了身。屋内启微帝听到了胜负,一滴浊泪落在纸上,挣扎着写完最后一句。吾儿珍重。他偏过身子,瘦的脱相凝视着雨中的背影,唇角浮了一抹笑。顾琅景走进来时,启微帝已经断气。他愣怔片刻,看到了桌上笔墨未干的遗诏,洋洋洒洒的最后,竟还是要他继承帝位。他坐在启微帝身旁,以手掩面。保持了这个姿势,久久未动。*嘉和六年,二皇子顾怀远毒杀陛下,软禁长公主等一干皇族,污蔑太子景叛国谋逆,被击毙于大悦宫内。时隔数月的风雨终于尘埃落定,距离先帝启微发丧也有月余,整个大悦宫都笼罩在一股欣欣向荣的氛围里。他们的新帝就要登基了。这一个月里,顾琅景肃清了二皇子党的余孽,将淑贵妃,赵巧英一众女眷打入了冷宫,革除了赵相的官职,家眷流放西北。什么事都处理的有条不紊,可唯独琬琬。想到她,顾琅景扔了笔头,叹了口气。“娘娘今儿也没回宫?”楚琏从偏殿温了一杯热茶,这天气入了冬,比往日凉嗖不少。他龇牙笑,“殿下,要不您亲自跑一趟吧。”自那日他家殿下击毙了二皇子后,又落得一身伤回来,太子妃娘娘便对殿下闭门不见,最后竟是干脆搬到了甄府,说要小住几日。这一住,便是小半个月过去了。顾琅景瞪了他一眼接过茶,没说话。跑一趟,这半月里他趁着天黑跑了不知几趟,可却连琬琬的人影都看不见。他稍一威胁,小姑娘便喊,好几次喊的钱氏都从隔壁院走出来问。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室内暖如春,他一人倚在榻上,盯着身侧空落落的位置发呆。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她作为未来的皇后不出席可不成。心里有了计较,他起身唤,“楚琏,备礼。孤要去甄府。”街上被落雪覆了薄薄一层,往来行人稀疏,都窝在家里的热坑头取暖。甄府门前却热闹非凡,迎来送往的高官权贵,数不胜数。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甄家出了个皇后娘娘,就恨不得在甄府门前插上三炷香拜拜了。甄政就侯在门口,看见顾琅景的宫轿停在了巷子门口,急忙拨开众人去迎接。“老臣参见陛下。”“本殿下还未登基,甄公爷有力气犯不着朝这使。”琬琬不喜欢甄政,顾琅景面上便也不待见他。他越过甄府一大家子,快步径直朝府里走去。巷子内乃至院里的权贵也纷纷跪下朝拜,一个个心里都觉德他们陛下还亲自看望皇后娘娘,这甄家未免太受宠爱。一路走来,顾琅景冷着脸。来时未想到甄家有这么多人,这下好了,全京城都知道他搞不定一个小姑娘了。香菱正在院子里扫雪,见顾琅景来了,心上一喜福下身子请安,“殿下。”“娘娘呢?”“在屋里睡着呢,这几日家里客人多,姑娘也没休息好。”顾琅景蹙眉,示意她噤声,随后自己轻步走向里屋。掀开帷幔,琬琬就躺在床上,许是屋里的银炭烧的旺了些,小姑娘伸着纤细白嫩的小胳膊还把被子踢了。“没良心的丫头,这半月来有没有想孤?”“孤就该纳个三宫六院,让你没有危机感。”气归气,他到底舍不得小姑娘着凉,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随后自觉的脱了外袍,睡在了她身旁。风雪骤密,净白的雪光透过窗纸映衬着屋里亮的紧。明琬翻了个身,鼻子撞到什么东西,迷迷糊糊揉了揉,视线隐约发现身旁睡了个人,吓得她一激灵坐了起来。“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顾琅景也没睡多少个踏实觉,突然有琬琬在身边,睡得酣,只拉着她的手将她拽回被窝,声音朦胧,“琬琬乖,陪孤再睡一会儿。”明琬头枕在他的手臂上,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莫名的鼻子一酸。人一哭,呼吸便和以往不同。饶是她小声抽搭着,还是被顾琅景觉察到。他睁开眼,伸手探向小姑娘的脸,睫毛湿漉漉的,脸颊上全是泪。顾琅景坐起身,柔声问,“琬琬,怎么哭了?”明琬把脸藏在他胸前,也不说话,单薄的肩膀不住的耸动。他叹了口气,耐着性子把她从怀里揪出来,手扶着她的小脸,眸里漾着无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