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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此时他的行为还有什么意义。当年啊当年。明明厌恶她,为什么又把她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呢多年过去,他后悔了吗这个问题,陈阙余从来都不敢问自己。连日来补药源源不断的往瑾哥儿的身体里灌,他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容宣来看他时,他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了。随后,男孩眼中的光芒渐渐弱了下去,他问“沈jiejie没来吗”容宣摸摸他的头,“没有,你如果想见她,就早些好起来,去容府里找她玩。”瑾哥儿低垂着脑袋,“父亲不喜欢我去容府的。”容宣挑了挑眉,陈阙余不喜欢就不喜欢,他也不怎么想看见杜芊芊和瑾哥儿太亲密。她就该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就这样藏在他的后院里,谁都不要认出她来,谁也别想把她带走。她自己也不可以跑,否则的话“你好好地怎么把自己弄生病了”容宣岔开话题,问他。瑾哥儿没有隐瞒,垂头丧气道“淋了雨。”容宣知道这事肯定另有隐情,尊贵的小世子怎么会有人允许他淋雨病的这么重,想来在下雨天里淋了很久。陈阙余对他的宠爱不假,又怎么会不阻拦呢容宣叹气,“下次不要淋了,不要任性。”顿了半晌,他接着说“你娘亲若是知道的,肯定会心疼。”瑾哥儿眼圈周围通红,他抬起脸望着容宣,“娘亲真的会心疼吗”“会的。”他抹了抹脸,“那我以后一定不淋了。”容宣失神的盯着他这张脸看,越看越像杜芊芊,眼睛里的神态和当年神采飞扬的她一模一样,双眸干净澄澈,像是被湖水洗过一般。瑾哥儿是乖巧的,也长得好看,想来过不了几年喜欢上他的姑娘肯定趋之若鹜。两人还没说多久的话,便有下人进来通报,说侯爷回来了,正朝着瑾哥儿的屋子过来。陈阙余回府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手里那串糖葫芦给丢了,用帕子擦了擦手,好似要将那股味道给清除才肯作罢。陈阙余深色的衣袍腰间挂着一块白玉,他进屋时容宣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杜芊芊送给他的。尚未开口,陈阙余先一步说道“容大人,真是巧了,方才从宫里出来,在街上碰见了沈姨娘。”容宣脸上的神色沉了沉,抿唇不语。陈阙余笑吟吟的接着说“沈姨娘这个人当真有意思。”容宣听他嘲讽的语气便知道他对杜芊芊还没有起疑,甚至陈阙余好像还有点讨厌杜芊芊。这样最好不过了。陈阙余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发现杜芊芊的身份。她是他一个人的。第31章尽管陈阙余和容宣在心里对对方再怎么看不上,表面上他们依然表现的风平浪静,尤其是在瑾哥儿面前。容宣内心是十分不情愿他和杜芊芊还有什么瓜葛的,便没有回他的话,可是陈阙余好像并没有让他把话题带过去的意思,他笑吟吟的接着说“陈大人竟然也放心让她一人出门。”“后悔了。”容宣说完便没再出声,若是知道杜芊芊会碰上陈阙余,他是决计不会让她出门了。陈阙余笑了笑,没再继续,瑾哥儿在内室,所以有些话他也不怕在容宣面前说出来。他坐下来倒了杯茶水,慢悠悠的抿了一小口,漫不经心道“这些日子参你的折子可真不少啊。”当然了,有一些是他授意底下的人上奏的。没什么原由,只是单纯的看他不顺眼罢了。官场风云莫测,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容宣这个人他是不得不防,毕竟当今圣上很崇信他,不过陈阙余是不担心国公府的安危,更不担心他自己了,陈家有太上皇保着,没人敢动。加上他从皇上打小的情谊,只要他不做谋逆造反的事,便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地位。容宣笑了笑,不是很在意,“问心无愧。”陈阙余敛起笑,眉头一挑,还没来及开口,便又听他说道“我既已看过瑾哥儿,便不多留了,陈大人,告辞。”刚过午时,天上的日头正热。陈阙余独自坐了一会儿,脑仁有些疼,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想起方才在街上碰见的沈芊芊,很多画面一闪而过,快的让他抓不住。他摇摇头,勉强恢复心神,然后抬脚走进内室。陈瑾这几天睡的时辰够多,这会儿便没有困意,乌黑的双眸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陈阙余走过去,关切的问“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陈瑾乖乖的摇头,“并无。”他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阙余,他忽然问“父亲,你要娶别人了吗”这也是他无意中听见的,前些日子他被接到宫里玩了几天,听姑姑说皇上好像要给父亲赐婚,九岁的瑾哥儿已经懂事,虽然知道父亲再娶也是合乎情理的,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他忍了好几天,今天听见容宣提起他母亲,便再也忍不住想一问究竟,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陈阙余摸了摸他的脑袋,有些好笑,还有些奇怪他是从哪里听来这些不靠谱的消息,“怎么这么问”陈瑾见父亲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小脸更加的白,垂下脑袋,声音低的不能再低,“我听人说的,所以想问问。”这事,已经有好几个人过来劝他了。陈阙余也不清楚自己在坚持什么,他只是没有娶妻的打算,不过好在这些人里没有相信他是因为杜芊芊才不肯续弦。这些日子,陈阙余想起杜芊芊的次数是五年来最频繁的时候。陈阙余看了眼儿子,安抚他道“不要听信这些风言风语,这都是没有的事。”瑾哥儿听了他的话,一张脸仍然绷着,死活松懈不下来,藏在被子里的拳头捏的紧紧,他问“父亲以后会娶妻吗”这句话本不该是他这个年纪还会问出来的问题,也就是陈阙余从小就宠他,所以瑾哥儿才敢问。会娶妻吗他不知道。已有了继承爵位的子嗣,若没什么喜欢的姑娘,陈阙余想,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娶妻了。他自己知道,他这颗心生下来就是凉的,唯一热乎过一次也被浇的凉透,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对谁动情。“不知道。”瑾哥儿既害怕他说会,也害怕他说不会,他不想父亲永远都孑然一身,也不愿意他娶娘亲之外的女人。可是娘亲已经死了。瑾哥儿纠结良久,最后结结巴巴从嘴里吐出一句不连贯的话,“父亲不能把娘亲给忘了,要不然她会难过的。”陈阙余勾唇,角度恰到好处,三分嘲讽七分冷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