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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上的黑子终于知道为什么浅野父子俩都是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了。他今天顺时随俗地穿了一件灰色条纹的浴衣,十分简单却异常适合他的样式,加上依旧是一张不露声色的扑克脸,看起来比平常稚嫩的模样更加沉稳一些。现在他左手边坐着在家依旧穿着衬衫的浅野学峯,右手边坐着穿着白底绀色竖水草纹浴衣的浅野学秀,夹在两座气场全开的大山里看着浅野家的女主人在那边自我纠结。——有种一家人陪着女主人逛商场的既视感。“我也觉得这个花纹不错,但是是不是有点太庄重了呢。”听完三位男士的意见后,浅野香织在表示肯定之后又立马发现了问题,再度陷入纠结。“……”所以,到底为什么要问他们的意见,明明问了却派不上用处……不对,浅野父子的意见的确是没什么用,因为刨根问底最后的答案其实就是:我女儿/meimei穿什么都好看。黑子有点不忍吐槽了。一旁的衣服架子虽然也没什么表情,但是总觉得也有点生无可恋的样子。虽然之前就发现自己mama好像很喜欢打扮她,但是一天换了七八套也是绝无仅有的。所以浅野学秀给他开门时居然会露出一个放松的表情,大概就是——太好了又来一个。房间里,浅野香织又打开了一套新的浴衣,已经连续换了几个小时了,她的热情一点也没削减下去。——女儿去逛夏夜祭这个愿望终于要实现了啊!浅野香织听说她要去夏日祭的事情后立刻拖了个大箱子到了旧居。虽然一直没有机会让她穿,可是浅野香织却还是有备无患着看到准备了不少,花音近些年身高蹿得并不快,因而适合的只多不少,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她兴致勃勃地就想拉着花音全部试一遍。“mama,差不多了吧……”花音试着发出微弱的反抗,有点绝望地看着箱子,里面还有rou眼可见的厚度。浅野香织手脚麻利地帮她穿上,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啊,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沉迷进去了。”感觉就在玩真人换装游戏,虽然全是清一色的浴衣,但是她却丝毫不腻。换上这套浴衣后,浅野香织定定地看了一眼,最后拍板:“就这个吧。”浅藕荷的底色,印着多色的花叶,但因为也是极浅的颜色,融合在一起就有种低调又甜美的感觉,这是她目前看到最契合花音的一套,既不会太庄重,又不会太活泼。给花音扎起头发带上可爱的小发饰,浅野香织终于舍得放人,几人都如蒙大赦。目送三个孩子出门,浅野香织回到了客厅。浅野学峯仍坐在沙发上迅速收回了目光,像是没事人一般看报纸。明明在意地不得了。浅野香织心底无奈,没去拆穿他看的报纸是昨天的,坐下后假装不经意地感叹了声:“真好呢。”浅野学峯这才“大发慈悲”地抬头,目露征询。装腔作势。浅野香织在心底偷笑,开口:“小花呀,有了新朋友,也愿意去祭典这样人多的地方……”原本只是顺着刚才的感慨往下,但心情却作不得伪,她的事情说是他们的心病也不为过,现在看到她一点点地在往好的方面改变,说着也有些欣慰和伤感。“嗯。”对于女儿,浅野学峯是慈父,从不吝啬对她的疼爱。“学秀也是很棒的哥哥呢。”在这件事情上,儿子出了多大力他们都看在眼里,虽然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可是已经完美地担起了一个哥哥的担子,作为母亲的浅野香织更为此骄傲。与提起女儿的温和不同,提起儿子,浅野学峯下意识收起来面上的柔色,神情显得有些深沉刻薄:“他还差的远呢。”“啊啦,跟我你还装什么。”被自己老婆无情拆台,浅野学峯依旧面无表情,他的人设绝不能崩。浅野香织拍了拍自己老公的肩膀,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虚环住他的腰身:“你可真是个笨蛋爸爸。”一点都不坦率。“不过我也是,在父母这条路上,我们还有得学呀。”听到这话,浅野学峯愣了一下,眉目间的严肃消退了一些,依稀多了几分旧日的影子。他以前是个温和的人。香织怀上学秀的时候,他也曾在她面前手足无措地重复“我要当爸爸了”,也曾设想过今后其乐融融的生活。“我会学着当个好爸爸的。”当时的他是这么许诺的。可偏偏,他引以为傲的学生出事了。他的性格变得强硬起来,他的儿子成为了他精英教育下的第一个学生,也是最出色的那个,完美得达到了他想让他成就的预期。然而比起父子,两人的关系似乎更倾向于师生——而且是学生天天想着出师掌控奴役老师的那种。陪伴他十多年的妻子却完全懂他内心从不表露的父爱。何其有幸,在你与过去判若两人时,有人与你不离不弃。浅野学峯伸手搂住妻子。夏夜的风闷热中有带着些凉意,三个人出门后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虽然稍微耽搁了一会,不过对于夏夜的祭典来说晚上七点也正开始,浅野学秀本就是为meimei而来,但也无意非要加入他们篮球部的活动,因此到地方就和他们分开了。不过临走前却给自己meimei买了一张传统的狐面。——对于没有某种动物面具他似乎还挺遗憾的。花音假装没有看懂兄长偶尔的坏心,把面具戴在了脸上,顿时觉得自己底气十足。她还是第一次来夏日的祭典,感觉和学园祭的时候差不多,不过因为是晚上,而且是专业型的商家,所以对一切都很好奇。有了面具和夜色的遮挡,她倒是比平常更为大胆一些,毫无顾忌地东瞧西望,这也就导致他们的速度就慢下来了。擦肩而过的浴衣女孩和伙伴说笑这和她擦肩而过,花音盯着她手里那个红色的球型糖怔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头又看了眼。苹果糖。也是夏日祭标志性的食物之一,明明没有来过,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怀念感觉。记忆里,似乎有谁给她递过苹果糖,可是她却记不清是谁。又或者只是因为太过渴望所以自己生造了一个虚幻的梦境,所以梦里的人才会面目模糊到像是被强行剥落后余下的残影。然而她却始终记得那个画面。那个面目不清的孩子朝她举起了手中的糖,她觉得他那时候应该是笑着对她说。——给。“给。”鲜红的苹果糖就在眼前。两幅画面突然重叠起来,花音愣了一下,抬头对上了黑子平静的眼神,祭典的灯光把他的边缘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