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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索性闭口不言。轿内空间还算宽敞,只一张宽大的软椅,统共三分,柳二爷生生占去两分半,余下半分,沈鱼实在是如坐针毡,苦不堪言,她努力把自己缩到最小,随着轿子一颠一晃还是免不得一下下撞在他坚定的臂膀上,真是叫人懊恼。柳淮扬侧目,瞧着好笑:“怎么,那椅子上有针扎你不成?”沈鱼顿时没了气焰,只小声的答一句:“没。”说完又往角落里挤了一挤,恨不能挤到外面去了事儿,又怕声响大了,让外面一干人等听个分明,只盼望着快些到外院,也能早些解掉眼下进退不能的困境。柳淮扬似看出她的敷衍之意,微沉着声音问一句:“怎么?跟爷同乘一轿,可是叫你为难了?”这句话倒是如同个平地惊雷,成功的炸得沈鱼睁着一双秋水剪瞳,有些茫然的望着他,仿佛当真是一时想不明白他为何口出此言。柳淮扬也不恼,微微一笑,这丫头将人忍毛了,一贯瞪着一双何其无辜的眼睛先装半天傻,且看能不能把人忽弄过去了事儿,实在不成,才使出十二分解数把人哄好。他伸手摸了摸了她的光滑细致的小脸,温和了声音:“坐着不适,同爷多说一句便这般难?”沈鱼倒是没躲,任着他的手在她脸上捏搓,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这副傻愣愣的模样倒是取悦了那位阴沉善变的二爷,伸手将人揽到怀中,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现下不就好多了。”沈鱼抿了抿嘴角,面上未露半分,心下却言:好?哪里好了,又不是小孩子,坐个轿子罢了,还要将人置于膝头上抱着,也不怕旁人瞧见说嘴。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过上一回,若真是要说于他听,那是万万不能的。倘若让柳淮扬知晓她心中如此所想,大约只会露出一副佛说杀佛神说杀神的肃杀表情,再轻描淡写的吐出四个让人听了遍体生寒字出来:“切看谁敢。”想到这里沈鱼又禁不住撇撇嘴,旁人自是不敢的,只那位一向不怕死的大夫温方却是难说。对于沈鱼今日的尤其乖顺,柳淮扬很是满意。瞧着姑娘俏生生的小脸,又忍不住摸了两把,一会又是捏捏小手,扯扯头发,新奇的紧,哪里还是那个平日里让人提起便忌惮三分的柳二爷。倒是不得不赞一句沈鱼好定力,从头到尾终坚持着以不变应万变——此时她就是木头一桩,由着他上下其手,使终淡定。好在,柳府也没大到天边去,说话间,外院设宴待客的地方也就到了。*******思归园。同柳府花园不过隔着半个荷花池,景致不错。遥望园中美景,坐赏池中水月,是个颇具雅趣的园子,府中但凡有宴,此园便用来设宴待客。戏台子早早就搭了起来,帝都里的名旦名角请了数十位过来,看那架式不唱足三天,是不肯罢休的。宾客已至,又是夜幕降临明月别枝的好时候。园中灯火一片,和着一片欢声笑语,显得好不热闹,片片新绿上面皆挂着一条条红绸带,随着微风摆动,更添七分喜气洋洋。一众宾客便这般眼睁睁的瞧着,一顶青蓝暗纹软轿,不紧不慢的徐徐而至。一品大官的门槛何其之高,一干过来祝寿的大小官员,皆是二门未过,便下轿步撵着入了酒席,此人却是乘桥入园,惊奇归惊奇,却也只在心里叹上一句:好大的面子!第25章夜宴(上)旁人不知内情自是惊叹有余,反观柳家人却是个个面上无异,竟像是见惯了一般。柳淮里平日城鲜少出栖意园,栖意园防得铁桶一般,又是个生人勿近的地界,府里人一众人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这位身体素来有恙的二爷。到底也是个大家,从主子到奴仆哪一个不是装作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其实却是打心眼里想伸长脖子恨不能生个透视眼,穿过那厚重的轿帘子探个究竟。那轿子走到离个宴席不过几步之遥的地方才堪堪停下。酒桌上无秘密,不过几个来回便已经传的众人皆知,轿内便是柳家二爷淮扬。虽是身子素来不济,却又不能小瞧,倒底是天家亲点的大理寺少卿。等那轿子稳稳落地,就见一个灰衣短打的清秀小厮上前打了轿帘,须臾便迈下一位青衣男子,一袭暗纹墨竹的披风显得身量纤长,却也并不显赢弱。单只看侧脸,便叫人叹一声面若冠玉也不为过。转念一想,久病之人,难免肤色较长人浅白一点。他只身站定,却并未马上入席,只回身朝着轿内伸出了手,众人不解之际,但见一只莹白素手,自轿内盈盈伸出,不偏不倚,恰好搭在那只大手上。柳淮扬弯了弯嘴角,只见一个绯色纤影便落入了众人眼中。沈鱼并不知轿子便停在那宴席数米开外,才一下轿,便叫这样的阵仗惊了一惊,倒不是她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饶是再换个人,也受不得一桌子的宾客,尽数停箸弃盏的单只盯着你瞧。好在柳淮扬牵着她的那只手并未马上放开,使她心里有些底气,倒也自在开了。嘴角一弯,便漾出个浅笑。柳府的人,此时却是皆数睁大了眼睛,仔细瞧了这位柳家二爷宠得宝贝疙瘩般的通房——沈鱼,却又是四个字可以轻易下个结论——不过尔尔。单只看容貌,大爷淮安处的尤通房自是不用说的了,那可是个处处拔尖的。便只说三爷四爷五爷身旁跟着的稍逊色一些的,只打眼一看也是胜她沈鱼一筹的。然,这些却也没什么用处,再细细看一看穿着打扮,却又是立见高下,别说几个通房,便是在坐的几位夫人也是相形见拙,也不见哪个能越过沈鱼头的珠翠及身上的华服。受宠成度,立见分晓。软轿撤了下去,一众贵客在此,大夫温方早在入园的那一刻便知趣的找了个角落里的席位落坐。沈鱼便跟在柳淮扬身后,朝寿星席走去。也未有旁人,高坐柳大老爷左侧贵宾席位的是个中年儒雅白面男子,大约便是宰相纪流年了,沈鱼心想。只他一旁陪坐的年轻男子却是让沈鱼悄悄多看了一眼,人间说的潘安貌宋玉颜却也不过如此罢了。柳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