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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咳嗽完了,他也折返道:“你的伤还得及早处理一下,前面的半山腰上似乎有个山洞,进去等援兵罢。”他挑了挑眉,背转过身子:“来罢,我背你。”靖千江道:“不用……”曲长负道:“以你的伤,要走的话怕是明天也到不了,少废话,上来。”这是曲长负第二次背他,第一次是两人的初见。说来也巧,竟也是在这一片冰冷晶莹的雪地之中。靖千江没再说什么,片刻之后,将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了曲长负的肩头上,动作轻柔的仿佛对方才是那个身受重伤之人。当他彻底环住曲长负的脖颈时,两人似乎都怔了怔,恍惚间如同时光重叠回溯,一股难以言说的迷茫涌上心头。兜兜转转,竟是这么些年都过去了。即使回到少年时代,也难复少年心境。曲长负背着靖千江去那处山洞。明明走路的那个人是曲长负,靖千江趴在他的肩头,却是紧张到手心出汗。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流浪惯了的乞儿突然睡在了一张名贵玉床上,心里又是喜欢又是惶恐,小心翼翼悬着身子不敢压实了,生怕稍一用力,就把对方给压碎。恨不得这段路马上就结束。可是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脸贴着他的侧脸,感受到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他又不自觉盼着,这种亲密能更长一些。结果等到曲长负把他放下之后,两人都累的够呛,不觉长长舒了口气。曲长负侧过头来冷冷看了靖千江一眼,大概是觉得他一点力气没出,竟然还一副累坏了的样子,非常可恨。靖千江不由笑了,笑了两声,又忍不住咳嗽起来。曲长负道:“你就靠在这块石头上,别动。”他直接伸手去解靖千江的衣服,靖千江身体一僵,这下确实是不敢动了,任由曲长负将他的前襟扯开,露出赤/裸的胸膛,以及上面一个清晰的乌青色掌印。曲长负微微沉吟,用手指在他的掌伤周围按压了一圈,确定肋骨没折,这才从袖子里摸出一瓶药丸来,捏碎几颗,用雪水化开,涂在靖千江的伤处。这是他平日病的厉害时服用的镇痛药丸,这个时候外敷,也能起到一定止疼消肿的作用。那药一敷上去之后,靖千江便觉得伤处一阵发麻,刚才刀割似的疼痛也消减了许多,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曲长负按在自己胸前的手指,触感温凉。抹药时的按压,简直好像撩拨一样,他衣衫半敞,曲长负的姿势如同要靠近他的怀里,身上幽微的气息传来,袖子不时扫过他的皮肤。这场景仿佛某些只在夜晚出现过的,可耻又甜蜜的梦境。靖千江心头一荡,又觉得自己龌龊,连忙干咳了一声,目光从自己的胸前移开,又去看曲长负的脸,忽发现他的额角竟然已经微微冒汗了。靖千江情不自禁地抬起衣袖,替曲长负拭了拭额头,柔声道:“对不住,累着了吧?”曲长负笑了一声:“是累。但好歹没让璟王殿下因我而一命呜呼,我心甚慰啊。”靖千江低低一笑,自己掩好衣襟坐直了身子,说道:“我没有大碍的。”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那些来袭击的是什么人?”提起这事,曲长负眉宇间微不可查的微不可查的愉悦之色也沉了下去:“西羌人。”靖千江神色一紧:“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你确定?”那些黑衣人个个蒙着脸,他又是一路狂奔前来找曲长负,当时是见一个杀一个,根本没有深究来历,曲长负却是天塌下来都不会忽略这些细节的。曲长负道:“这些人一个个身材粗壮高大,而且我连着看了好几具尸体,都长得高鼻深目,身上有兽类刺青图腾,可惜当时的情况不容我抓个人拷问,但绝对是西羌的,不会有问题。”靖千江剑眉蹙起:“现在两国交战,需要的辎重必多,难道他们也是冲着粮食来的?但这里又不是边境,就算抢走了那些粮食,不嫌太远吗?又如何运回去?”曲长负的唇角扯出一个笑容来:“从我这里抢粮食,不是做梦吗?”靖千江道:“但我没看见那些粮车?”曲长负说:“因为兵分两路,他们在这边追我,粮车早经过小路被运回去了。”他说的简略,靖千江将这话在心中回味几遍,忽猛然明白了曲长负的意思。他问道:“你是说,你先分了一部分手下,早已把粮食运走了,为了防止其他人抢粮,你自己当饵,在这里将战力都引开?”曲长负感慨似的道:“是,所以会陷入这种境地,都是我自找的。下次别来救我了,你看,你每回对我用心总是被浪费。说实话,你的所有行动全都在我的预料之外,我也很无奈。”他这句话就像是一盆雪水,将方才的种种甜蜜、心动、欲望以及暗中滋生的默契熟稔全部泼熄,留下的,只有眼前山洞外银装素裹的真实。他总是这样,只肯给人片刻沉溺。靖千江一时无言,曲长负看了他一眼道:“也不用这样罢,又不是我叫你来的。也算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的作风,以后不用为我焦急。”“我不知道你。这么多年了,我也没看透。”靖千江叹气道:“曲公子,我真想问问,既然你这么自私、冷漠、无情、不在乎他人的死活,你拼命保那些粮食干什么?是你打算自己吃,不吃就会饿死?还是你觉得给饥民弄来了粮食就会得到朝廷封赏?”“你只要配合朱成栾眼睁睁地看着流民被屠戮一空,事情解决,一样能轻轻松松地升官发财——这不是你口口声声想要的吗?”他的杠人天赋从来没在自己的心上人身上使过劲,猛一施展,连曲长负都怔了怔。靖千江道:“还有我,你不是一直都在利用我吗,不是不顾昔日情分吗?那你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呢。像我这样一个身份特殊,手握实权,又肯为你死的人,只要稍微给点甜头,还能为你曲公子效力很久呢!”他凝视着曲长负:“承认你不想让百姓受苦才如此辛劳奔波,承认你不愿意连累我,才总是想把我推得远远的,有那么难吗?”曲长负哈哈一笑,眼中却殊无笑意:“殿下,你未免把我想象的太伟大了吧!”说罢之后,他便要起身:“得了,我看你这精神头也不错,那就自己在这养着吧,我先走了。”只是身子没有完全站起来,就被靖千江一把扯住了手臂,用力扯进了怀里。他的力气根本就不像是一名伤员,曲长负猝不及防,直接撞在了靖千江的胸口上,药味漫溢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