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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睁不开眼。大地苍芜,风卷起尘土,漫天的沙粒将天地染成了草枯色。她站在那里,站在茫茫天地之间,看不清前方,辨不出来路。无数只手挣破地皮,从土里钻了出来,张牙舞爪漫地攀爬。她惊慌失措,无处落脚。一只满是青筋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脚裸,她还没能来得及挣扎,又一只手攀了上来,更多的手顺着她的脚裸一路往上探……无数只手抓牢了她,用力把她往土里拽。她被困的死死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陷进土里,像是要被拉进地狱一般。天地一色,天地间一个人影在慢慢走来。人影渐渐逼近,她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样貌。是曲默。他着一身白色长衫,长袖翩翩,手执一柄长剑,一路披荆斩棘,长剑滴血,他带着一身的伤,行路艰难。奚瑾看着他来的方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曲默终于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伤痕累累的站到了她的面前。像从天而降的天神,携光明而来,瞬间净化了万物。她得救了。缠在她身上的手碎成沙土,风一吹,便散了。曲默红着眼眶低头看她,噙在眼中的泪滚了滚,落了下来。眼泪滴进她的眼睛里,她眨了一下眼,又从她的眼眶流了下来。恍惚间,奚瑾有些分不清脸上的泪痕,究竟是谁流下的泪……第70章朱芃芃来敲门的时候,吴悠已经在浴室洗漱了。奚瑾听到敲门声慢慢睁了眼,在床上翻了个身,顿时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是被灌了铅,沉甸甸的。“来了来了!”吴悠应着,叼着牙刷从浴室里出来,小跑着走去门口开门。回头看了眼从床上坐起的奚瑾,把牙刷抓手上:“你再睡会儿吧,我一会儿先去剧组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朱芃芃进了屋,把门关好,看向拿着牙刷的吴悠:“吴悠姐昨儿睡这屋了?”吴悠“嗯”了一声,又把牙刷塞嘴里刷着,转身往浴室去。“瑾姐早。”朱芃芃与奚瑾打招呼。“早。”奚瑾朝她点了一下头,坐在床边低着头找被吴悠踢的不知道去哪儿的另一只拖鞋,问她:“辰……俞导那里有消息吗?”“还没,他的手机关机了,剧组没人能联系上他。”朱芃芃把打听来的消息又捋了一遍:“警察局那边说是昨晚就有人把俞导保释出去了。不过他的助理去他房门口敲了好一阵,没人应,又好像不在房间。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奚瑾叹了口气:“知道了。”朱芃芃跟着在地上找了一阵,在床头柜下头瞥见了拖鞋一角,走过去蹲下来,伸长了胳膊把拖鞋扒拉出来放到奚瑾脚边:“瑾姐,你的拖鞋。”“谢谢。”奚瑾把拖鞋穿上,站起身往浴室去。“人能出来就是没事了,别胡思乱想。”吴悠用毛巾擦着脸,从浴室露了个头出来安慰她。奚瑾走过去搭着她的肩膀把她塞回浴室:“别挡道。”朱芃芃站在浴室门外往浴室里看:“瑾姐,有什么要我做的吗?”“你帮我去看看曲默回来了没,他应该知道俞导的情况,替我问一下。”奚瑾边拆着牙刷套装边把吴悠往洗手台边挤:“1506室。”“嗯,我这就去。”朱芃芃得了话转身往外走,走出房间把房门虚掩上。在走廊仰着头找到对应的房号,在1506室门前停住。门没关严,敞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缝,刚好够一个人挤进去的宽度。觉得有些奇怪,也没多想,抬手叩响了门:“曲总?”才刚叩了一下,门就完全敞开了,朱芃芃举着手站在门外有些懵。面前是脱下的衣服、裤子和鞋,零散掉落,铺了一路,从门口一直丢到了床边。“那个……”朱芃芃脑子空白了两秒,赶紧把手收回来站在门外解释:“曲总,不好意思,这门没关严,我不是故意的。”里头没动静。“曲总?”朱芃芃曲指又在打开的门上叩了叩:“曲总,你醒了吗?是瑾姐让我过来的。”“谁啊?”曲默的声音是还在迷糊的状态,语气听着很烦躁:“进来!”朱芃芃这才往里走,低头踮着脚小心翼翼避开地上散落的衣物,往里走了没几步,看着床的方向愣住了。曲默光着膀子躺在床上,臂弯里搂着一个人,被子蒙住了那人的脸,看不清长相,一只脚从被子另一侧伸了出来,露出了五个脚趾。“什么事啊?”曲默一脸不耐烦的从被子里拱了起来,一手支着床,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睛看向朱芃芃。朱芃芃没料到自己进门见到的会是这样一副“春光图”,有些惊慌的往后退了两步,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问你话呢!”曲默看着她,皱了眉,有点想发脾气。“对……对不起……打扰了……”朱芃芃转身就往外跑,像是担心自己被灭口似的,连门都没顾上关。曲默看着朱芃芃离开的方向,一脸的莫名其妙,重新躺了下去。“脑子有……”臂弯里躺着的人拱了拱,把脸从被子里探了出来。曲默原本要骂人的话,在扭头看到那张脸之后,生生吓得咽了回去。“卧槽!”曲默一个条件反射,直接把身边的人连人带被子一块儿踹到了地上:“你怎么在我床上!”“靠!你什么毛病!”俞智辰抓着被角在地上滚了滚,扶着被踹到快断掉的腰从地上坐了起来,扭头看向床上一脸震惊的曲默:“想打架是吧!”喝断片了。曲默看着地上揉腰的俞智辰,努力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发经过。昨晚在那个小破摊子上,两人一瓶接一瓶的吹了近两箱的啤酒,又干完了两瓶白的,喝完之后各自跑角落吐了一阵,迷迷糊糊的结了账,勾肩搭背的一路晃悠悠往回走……曲默揉了揉胃,怪不得觉得自己的胃火辣辣的,感觉像是要烧起来了,这喝法竟然没把他俩给喝死。后来发生了什么?俞智辰从地上站了起来,只穿了条黑色的裤衩,低着头在地上找鞋。“卧槽!”曲默看着他光溜溜的两条腿,再次受到了惊吓,一脸惊慌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幸好内裤还在。“你丫有病吧!昨天非拉着我陪你睡!跟鼻涕虫似的,怎么甩都甩不开!”俞智辰提醒他。“你才有病!我让你陪.睡你就陪.睡啊!你是三陪吗?我让你去吃屎你吃不吃?”曲默脑补着俞智辰说的那番话,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