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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彻底闹翻,让于家傲开始思考以前很少考虑的问题。如果没有父亲供他,他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吗?虽然和父亲有矛盾,但是于家傲骨子里仍然有强烈的家族以及家庭的观念。从前,他几乎没有想过未来不在父亲的公司工作这件事。一方面是因为他是于家人,给自己家打工顺理成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继母时不时就把公司这公司那挂在嘴边。她不断宣告主权,在于家傲看来就是示威了。于家傲是一个标准的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轻易让她如愿呢?然而,这一次闹到父亲以“不分手就不打钱”相要挟。于家傲也第一次意识到,如果不依靠父亲,他又能做什么事呢?一想到就会头痛,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对什么有兴趣,又该去什么样的岗位。时钟的指针指向十一点,自习室的人多了起来,于家傲讲话的声音也不自觉放轻许多。他偷偷摸摸地凑到左苏的耳边问:“你为什么选了播音这个专业啊?”左苏也压低声音回应道:“我奶奶爱看电视。如果她在电视上看到我,会很高兴的。”于家傲突然感到好奇,“不是有星探找过你吗?怎么不去做演员?”“做一个好演员是很困难的事。我没有信心做好演员。”于家傲定定地看着他,“你就是个演员,还特别会扮女孩子。”于家傲一提到Alex的事,左苏就警铃大作。这是于家傲要变得不愉快的前奏。然而,比起不愉快,左苏却从于家傲的表情里看到了另一种情绪。这样的情绪在于家傲身上很罕见,以至于让左苏多确认了几秒,才确信于家傲此刻确实是低落的。“怎么了?”桌子底下,左苏握住了于家傲的手。照于家傲的性子,这个时候大抵会不耐烦地嘟哝一句“没什么”。每当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就会表现出恼火或不耐。但是于家傲什么都没有说,低头翻课本,嘴唇抿成一线。左苏猜测他大约是为了出柜后和父亲闹掰的事而不安。“我会让你过得很好的。”于家傲更不是滋味了。他知道左苏当然有那个能力让他们过得很好,可是他于家傲,一离开父亲,就连自食其力的头绪都找不到。他也是有手有脚的男人,却如此无能。说到底还是依附在别人身上的寄生虫罢了。“要不要去开个房间快乐一下?”左苏忽然贴着他的耳朵说。左苏笑得有点痞,有点坏,于家傲看得发起了愣,心跳也突兀的急促起来。待于家傲意识到左苏说了些什么,便立刻瞪圆了环顾四周,好在其他人都坐得远。“我靠,你怎么能在学校里讲出这种龌龊的话的?滚蛋。”良久,于家傲用胳膊肘碰了碰左苏的胳膊肘,“现在去还是吃完午饭再去?”然后就打车去离学校有一定距离的酒店做了一些龌龊的事。他又问左苏,你喜欢我吗。左苏吻着他的耳朵说了很多很多,很喜欢。这才觉得安心。当于家傲为第一件事苦苦思索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第二件大事。他报名参加了学校的英语演讲比赛。之所以是一件大事,是因为于家傲曾经极度厌恶这类需要通过评委评审的活动,他最讨厌被指手画脚品头论足。而这一次报名,也是因为左苏。正文“你是不是故意的?”于家傲是在学校论坛上看到左苏报名英语演讲比赛的消息的。有人说在报名点碰上了左苏,然后发贴称,这一回比赛的第一名诸位就不要肖想了。看到贴子,于家傲才隐约记起左苏还真的和他讲起过这么一回事,只不过当时他没在意。当他要关闭贴子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一条被赞过很多次的留言。留言说,每年演讲比赛的颁奖都是五人一组,如果拿了前五,还可以和校草在同一个领奖台上呼吸同一片空气。这条留言看得于家傲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地球上的人类都在呼吸同一片空气好吗?出乎意料的是,底下竟然还有许多应和的声音,什么帅哥的呼吸都是香甜的,看得于家傲匪夷所思。老子不仅和那小子呼吸同一片空气,还和他睡一张床好吗?反复告诫自己并不在意,结果到了第二天,还是因为在意有人觊觎左苏呼吸的空气的事,所以趁着人少的时候,压低帽檐偷偷报了名。为此,于家傲还特地聘了一个外教帮助他修改演讲稿和演讲练习。外教还屡次夸他发音标准,反复肯定他能够获奖,听得于家傲都有些飘飘然了。自然而然的,喜悦也不禁表现在了脸上,走在路上都带风,潇洒得很。去吃个饭怎么会高兴成这样?左苏好笑地看着于家傲,伸手戳了几下于家傲的脸颊,又软又热。待于家傲一脸懵懂地侧过头时,左苏便问道:“这几天遇到什么好事了吗?”“没有啊。”于家傲还不打算和左苏讲他也同样参与报名了英文演讲比赛的事。他铁了心要看左苏那张常年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他要让左苏看看他也是很能的,用不着谁养活。左苏若有所思,继而轻轻摇头笑了。家傲有秘密了。不是不想知道于家傲在想什么,而是他不愿对于家傲的私人空间刨根问底。其他的事他可以不过问,只有出柜的事……左苏斟酌片刻,只叮嘱了一句,“如果叔叔想和你谈,你又不想谈的话,可以让他联系我。”于家傲蹙眉,“都说了这事和你没关系了!”虽然当于家傲坦白出柜的事时,左苏一直安慰说不用担心,但是左苏显然要比于家傲考虑更多他当下的处境,比如家庭关系的问题和生活的问题。左苏还提出要把欠下的钱还清,却惹得于家傲相当不满。于家傲感觉到左苏对他有愧,可他想左苏喜欢他,两个人牵绊着,而不是因为愧疚才对他过度迁就和关心。“是我想多了。”左苏说着,便揽过于家傲的肩膀,在他的额角轻轻落下一个吻。“别跟哄小孩儿似的,我又不吃那套。”话是这么说,不过于家傲却丝毫没有抗争的意思,耳朵根还泛起了粉红。左苏笑了,这不是很吃这一套吗?比赛的头一天晚上,于家傲还把自己演讲的内容录下来,听回放。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