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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拭掉眼尾泪珠,脑袋轻轻靠在顾津的肩膀上。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车子嗡嗡杂响。顾津又问:“你家是哪里的?”“上陵。”她微微一滞,没想到竟会如此巧合。马苗轻抬起头:“就是挨着省会的那个上陵市,你听过没有?”不知为何,顾津竟模棱两可地含混过去,不敢再问。反倒马苗兀自说起来:“我爸是我们高中的物理老师,mama是学校的教导主任,他们对我特别严格,我从小就没自由,除了睡觉时间,几乎都要面对他们。”她抱怨着:“尤其是我妈,就连我穿衣风格都要插手,她总当我是小孩儿,有时还非要帮我吹头发扎辫子。”“真幸福……”顾津喃喃。“什么?”“我是说,”她转问:“就因为这个,你才偷着跑出来旅游的?”“是啊。”“他们现在肯定急疯了。”马苗神色暗下去,瘪了瘪嘴儿,“顾jiejie,你家人也一定急坏了。”顾津心口一紧,突然想到顾维,他那脾气,现在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儿。她轻叹,脑中又不合时宜映出另一张男人的脸,时而似笑非笑,时而凶怒非常……顾津吓了一大跳,立即甩头。马苗忽然想到一件事儿:“对了顾jiejie,你刚才那个电话打给谁的?”在小卖部里,矮柜上摆了抬座机,她臀部抵着桌沿儿,双手被他们绑在身后,恰巧能碰到那电话。“我哥。”她说。马苗有些失望:“我以为你报警了。”顾津的确考虑到先报警,但仔细一想,那里偏僻,等人赶到也许她和马苗已被送走了,警方情况不明,也许要问笔录走流程,反倒浪费时间。而顾维他们那时尚未离开三坡镇,李道又熟悉加油站,还曾借过铁锹和木板,顾津那样提醒,如果他听得到,应该知道她现在很危险。以李道的手段,顾津相信他能逼问出自己的下落。这样想着,她竟有些无地自容,明明上一秒还想和他们划清界限。人总是矛盾而轻贱,一旦遇到真正危险,那些先前一直坚持与遵从的原则全部变成狗屁,会本能趋向安全,向能帮助自己的人求救,哪怕曾经受过不公平对待。她其实很厌恶这样的自己。马苗问:“那你哥会来救我们吗?”顾津这次沉默很久:“会吧。”到底会不会来,她也不知道。先不说那座机是否能用,苏颖的号码她只看了两遍,记没记对无法确定。况且她背对着键盘,按数字时全凭感觉,即便她没按错,苏颖是否接听了电话更是未知。往下想,全是绝望。顾津深深吸口气,脑袋抵住旁边的铁板,静静闭上眼。车子开得很慢,什么事都做不了,熬得人心烦意乱。忽然之间,晃动停了下来。两人均是一惊,不由往后缩了缩身体。门被打开,那个叫阿辉的男人跳上来,用黑布蒙住顾津眼睛,将她扯下去。马苗大惊:“你想干什么!”顾津看不见,只听到她失声尖叫。她想安慰她几句,但自己的嘴唇在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伴着阿辉的咒骂声,集装箱的门再次上锁。他拖着她走了几分钟,似乎有什么人来接头。阿辉说:“够准时吧?”“还行。”一个粗哑男声。“怎么就你自己?”“他们俩去城里快活了,留老子在这儿干活。”他突然捏住顾津脸颊,左右晃两下:“这妞真不错。”又拉开她外套拉链:“还挺有料。”阿辉说:“你自己留这儿也挺好,能独享。”言罢,两人低声yin。笑。顾津脑中轰然炸开,前所未有的恐惧灭顶而来。他们站着讲了好一会儿话,大概几根烟的功夫。后面他们说了什么,顾津一个字都听不清,脑中混乱,只觉被一股蛮力拉拽,又上一辆车,路很颠簸,两三分钟的光景,再次被那人弄下来。她终于颤声问了句:“……你要带我去哪里?”那男人突然凑近,嗅她的味道:“天堂。”跌跌撞撞间,顾津听到开大门的声音,她咬紧牙关,趁机拽住身后的木栏,死都不放手。顾津大叫救命,那男人当即就是一巴掌,打得她头晕眼花。他狠狠推拽她一把,不知刮撞到哪里,左侧大腿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心中本还燃着那点希望快要破灭了,她挣扎着,被他拉进院子的最后时刻,摸索到兜里东西,悄悄仍在地上。这是最后生机啊。被拽进屋子里,男人摘掉顾津眼睛蒙的黑布,将她扔到墙角那张矮床上。眼前乍亮,顾津这才看清是个不能再破的土房子,房里充斥一股泡面味儿,还有nongnong酒气。那男人站在她面前,长相十分凶恶,方脸盘,小眼睛,身体高大粗壮,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顾津衣服刚才被扯开,苏颖这件裙子领口大,露出雪白雪白的肩膀和胸脯。男人居高临下欣赏了会儿,坐到桌子旁喝一口酒,嚼两粒花生米,又回头看她。他知道自己捡了大便宜,女人常有,但这么极致还真少,心中窃喜,便多喝了两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多久后,男人打了个饱嗝儿,推开碗碟,起身朝她走过去。顾津咬紧唇。男人身体微晃,眯眼打量。那黑裙子紧裹着她胸和腰,裙摆堪堪遮住大腿,左腿有一处半尺来长的伤口,鲜血半凝,衬着被刮破的黑色丝袜,光看看就刺激。男人去拽她脚腕儿,顾津蜷起双腿往后缩。“别,别,等会儿……”酒味扑鼻,顾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哑声说:“我、我……腿还在流血。”“没事儿,不嫌你脏。”顾津颤着声:“我的意思是,求你先帮我包扎一下吧,伤口很疼。”“越疼越刺激。”他将她一把扯回来,摩擦间,她裙子全部蹭上去,男人眼更红:“也别怪哥哥太心狠,那俩孙子扔下我出去快活,我心里能平衡?总要讨回来不是?”“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是哪里?”“办完事儿咱再好好聊天。”他松开她,脱了衣急扑。顾津心中惧意已超出极限,脑中空白,豁出去一般,牟足劲儿踹他下。身。男人看她娇娇弱弱,没设防会挨这么一下,疼得猛抽气,弓腰捂着那处原地直打转。顾津趁机从床上爬起来,撒腿就往门口跑。男人满面通红,咬牙启齿:“小贱人。”没跑几步,她只觉脖颈一紧,被那男人狠狠甩回床上,黑硕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