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8
书迷正在阅读:师兄他美颜盛世、妖孽老公太冷血、妖孽狂妃:邪君宠溺小妖妃、【综漫】混血魅魔讨生活、安歌(重生)/论重生后如何改造一只渣攻、我本想离婚后称霸娱乐圈、Omega穿成现代霸总的隐婚娇妻、撒娇能够得到一切、再撩一下试试、影帝大腿真好抱
陆家,去处不知,原是这五十万两金护住了他舅父的性命。如今想来,只怕这五十万两金也不像当初他所想,乃赵嫣贪污陆家罚抄的公款而来。赵茗继续往下看,便看到“帝赐丹砂于赵嫣。”心尖猛地一跳。他仰头看向楚钦,目光茫然惶惑。楚钦淡淡道,“这五十万两金入账赵家的时间,与先帝赐赵嫣丹砂的时间一致。这五十万两金,是你哥哥的卖命钱。而他用这卖命钱换了你舅父的性命。”楚钦日前夜行入大理寺翻看卷宗,赵家的账本赫然在册。略一对比时间便知,这陆家的五十万两金实为先帝暗赐。于是他方明白,赵嫣当初为何不惜一切代价要将这五十万两金的来路隐瞒到底。这笔金对赵嫣来讲有如附骨之蛆,日日在啃噬他的血rou,提醒着他曾遭受过的屈辱。赵茗呼吸粗重起来。雪白的纸,漆黑的字,像阴差的讣文,将赵茗这个活人一起带进了阴森地狱。楚钦笑一声,“你怕是不知道丹砂是什么。先帝怕他日后揽权,从那时候起,你的兄长便只有十年不到的命了。他一个人撑着赵家的门第,你入我名下行军,他不顾脸面过来嘱托我照顾好你,你可有体谅他一分一毫?”赵茗红了眼眶,牙关紧咬,像一头被人踩到了尾巴的小狮,拳头握紧,血rou与肝脏一起被寸寸撕碎。“前几年,赵嫣曾被人暗中透露行程,拐带入青楼。若非本王去了,尚不知道会发生何事,即便如此,第二日城内城外仍旧传的沸沸扬扬,本王提点赵家的管家,应是出了内鬼,你被他护在羽翼下一概不知。”赵茗听过那些不入流的传言,当时他厌憎赵嫣毁了赵家清白名声,恨不得与赵嫣断绝关系,又哪里知道这背后的桩桩件件。赵家出了内鬼,是什么人?赵茗浑身猛地一抖,脸色惨白如死尸的皮囊。他知道是谁。兰青。当时赵嫣对兰青格外厌恶,赵茗对朝政一无所知,心生不满。而今他在西北历练,跟着秦王耳濡目染听闻不少。或许一开始荣颖接近他,就是为了将兰青这个内鬼安插进赵家。他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同赵嫣决裂。他离开赵家的时候说了什么?“守着赵家这座活死人墓吧,以后,就只剩下你了。”他如此恶毒地诅咒他相依为命的哥哥,从未觉察到赵长宁身上背负的荆棘丛已扎穿骨髓。那时候赵嫣是什么样的神情他不知道。因为他冲出了雨幕便再也没有回头,似乎在炸裂的春雷中听到有人追了出来,那个人无措地说些什么,他没有听清楚。那个时候的赵长宁,便只剩下了不到十年的寿命。他身子弱,出来淋了雨,回去是否又大病一场?赵茗思及他甚至拿赵家的账给兰青看过,不觉悚然,兰青既是内应,不识字的模样定是装给他看。赵茗闭了闭眼睛。他手背青筋暴起,全身上下血脉逆流,艰难地呼吸着,四肢手足如同被凌厉的话锋斩断,失去全部的知觉。数九寒天,额头上沁出了大滴的汗。汗珠顺着他被大漠风沙侵袭过的面颊上淌进领口陈旧的衣襟。一室灯光映着画屏。屏上红梅萧瑟盛开于雪中。浓烈灿烂,凄凉可怜。赵茗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永历三年,宣帝以贪污五十万金等百余条罪名治罪于赵嫣,赵家被封,赵嫣入大理寺,判秋后问斩,逢朝廷大赦天下,侥幸保住性命,罚金十万,判入刘府为杂役,于永历三年冬病逝于刘府。”赵茗怔怔盯着最后“病逝于刘府”五个字,惶然无助地看向秦王,像一个被自己的兄长抛弃和背叛的孩子。楚钦的声音落在赵茗耳畔像来自恶鬼地狱的回信。“赵茗,赵家没了,赵嫣死了。”第一百一十一章恍若一道惊雷炸裂在头顶。赵茗脸色煞白,眼中的勾子破闸而出,“赵嫣不会死,我要回赵家!”他话音刚落便脚步踉跄向外冲去,眉眼凄厉至极。赵茗无法承认给荣家递刀的人是自己,也无法接受赵嫣死去的事实。楚钦制住赵茗将他掀翻,“赵茗,你知道你哥哥怎么死的?”赵茗眼前除了浓重的血影什么都瞧不清楚,愤怒地挣脱桎梏。他拳脚功夫师从楚钦,多番缠斗不敌,被反扣在冰冷的墙壁,额头重重撞出了青紫色的淤痕。楚钦声音低哑道,“他在大理寺的囚牢中受尽折辱,活着出来没过了多少日子,便死在了刘府,刘家被贬谪岭南。你兄长的尸首在乱坟岗,被野狗啃的什么都不剩下了。”赵茗血红着眼,像一头负伤的兽。甚至来不及舔舐自己支离破碎的爪牙,便被割骨剥rou。赵茗嘶喊出声,“你骗人!我要回赵家!我要回赵家!”“赵家的府邸如今已经是国库贴上封条的私产。”楚钦松开了禁锢,赵茗狼狈软倒在了墙角。赵茗的心脏痉挛成一团。当年赵仕儒去世,他没有觉得家破人亡。后来赵夫人没了,他也不曾觉得家破人亡。如今赵嫣死了,他才尝到了家破人亡的滋味。这二十多年,似乎天塌下来也知道身后会有人替他撑着。所以他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小心翼翼试探着赵嫣的底线,却发现赵嫣对他没有底线。于是越发肆无忌惮。赵嫣死了,从此赵茗一人孤零零地在这世上如同孤魂野鬼,再无归处。楚钦将赵嫣留给自己的绝笔交给了赵茗。“你好好看看赵嫣出事前最后一刻牵挂的是什么人。”楚钦敛目道,“还有,恭喜你如今是三品都尉了。”赵茗声音嘶哑异常,像一把破旧的铜锣,凌厉刺耳,“殿下与我兄长是何关系?”楚钦的目光透过窗柩落在高悬于重檐翘壁的长明灯上。长明灯灯芯将尽,于漆黑的夜中微弱含光。赵茗听到楚钦答道,“是我见色起意。”夜深云沉,霜重风寒。不过一刻钟,细碎的小雪为急风拂进窗柩,又为室内的暖意所融化。正厅只剩赵茗一人。他的手脚比府外飞扬的雪花还要冰冷。刺骨的凉意从血脉延伸至皮肤,一寸寸冻结跳跃的心脏。赵茗从地上踉跄爬起,用抖如筛糠的手拆开赵嫣的亲笔书信。有赵家的金铺与典当行的地契,还有赵嫣多年来的积蓄兑成的银票。赵嫣身为内阁首辅,到最后拿出来的家产到底寒酸了些,却足够赵茗富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