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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你给她讲一个话本故事,那是多年前路过木樨镇的一个说书人说过的,可惜当初他也只把些故事说了一半。”因为把那章回故事才说一半,那人就因得罪红鸩的娘亲被杀了。“是什么样的故事?”郁竹声问他。“是你们汉人一个传奇,说的是凡人登神的故事。”传说古早的时候,天地连通,人和神是不分的;神可以从天上下来,人可以从地面上去。连接天地之间的长梯是一棵巨大的建木,若有勇者敢于沿建木攀援而上,就可将rou身淬炼成神躯,进而登神。但是后来,建木被神砍断了,天地间的长梯断绝,凡人再无法去到天上,唯有当初从建木上截下的几个小枝还在人间。“那说书人当年只说到这。”青鸠告诉郁竹声:“后来他不在这里了,阿鸩这些年来一直想知道,那些小枝现在哪里?”“就是这个?”郁竹声笑了:“那些小枝也长成大树,植在各个封魔之地镇守苍天。”“苍天为什么还要镇守呢?”“因为从天上下来的除了神,还有魔。那些大树的存在就是为了镇御魔者。”“也就是说那些小枝是当真存在的了?”青鸠十分诧异。郁竹声也讶异地看他,不明白为什么越人会对汉人的传奇这么感兴趣:“是的,它们当真存在,就是离这里很远罢了。那些小枝长成的大树,就叫苍木。”“苍木……”青鸠不由喃喃。多年的寻找意外地有了答案,红鸩若是得知这个,不知会是怎样的狂喜?但眼下他还不能告诉她;他得先把郁竹声送出垂泪湖,直至他离开木樨镇后才能透露这个秘密。到那时红鸩即便是想发难也追之莫及了。芦苇丛中哗啦啦响了几声,青鸠忙在郁竹声耳边急速说道:“记住:接下来不管阿鸩怎么问你,你都不可以把这传奇说给她听!”“为什……”郁竹声正在懵懂,青鸠已一脸平静地整理书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心中打个咯噔,也俯下了身子一道归类摆放。没多久红鸩从芦苇丛中走出来了,脸上依旧没精打采。她手上提一件白色的袍子,从两人身边走过,来到湖边的瀑布时自顾自地脱起了衣服。郁竹声的动作当即僵住了。他看到红鸩解下腰带,脱掉上衣,蜕下裙子,那些满绣着蝴蝶飞鸟的红衣一件件扔在地上。很快越女的背就只有一瀑乌发遮挡,她的身躯在阳光下如一捧雪。非……非礼勿视……郁竹声对自己说。可即便是这个声音也在心里抖抖索索地打结,他惊讶得几乎要把自己的舌头给吞下去。阳光给红鸩的身体镀上一层金边,她走进湖中下潜,再冒出头来时鸦羽似的长发已全湿了,水一滴滴从她肩上滑下来。“阿鸩很美吧?”青鸠看郁竹声张口结舌的样子,微微笑了:“每次她洗浴的时候,寨子里都好多人挤着看。”“你说她洗浴的时候……”郁竹声更呆了:“……让人看?”“都是父母给的清白躯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青鸠反奇怪地看他:“同一条河,女子在上游男子在下游,大家都能互相看到的,也不是只能看到她一个。”“原来你们是这般洗浴的。”郁竹声不由失笑。越人,果然与汉人不同;难怪红鸩说男子的身体她也不是没见过。青鸠看向红鸩的目光坦荡,于是郁竹声也坦然地看了过去。红鸩在湖中灵巧如一尾游鱼,轻盈如一枚水泡,郁竹声心中忽生出无尽的羡慕之意,轻轻笑着。“阿鸩,真是个妙人。”“什么?”青鸠不解地看过来。郁竹声叹了口气:“就是说她很好。”片刻后红鸩洗完了。她从湖中上岸,却没穿原来的红色衣裙,而是把那白袍套了上去。穿好后她从芦苇丛中拉住一只竹筏,长篙轻轻一点就撑进湖中。“她要去哪?”“水后面。”话音未落,红鸩已撑着筏子进入了瀑布中。作者有话要说: 蹭个玄学☆、62湖畔(3)那道瀑布叫百丈泓。百丈泓从惊鸿山岭倾泄而下,坠入垂泪湖中,再顺着清涟江曲曲折折地流出去。它是清涟江的源头之一,越人的圣地,平常严密封锁人迹罕至,更别说可以让外人轻易靠近这里。但这个郁竹声此时还是不知道的,他只看到越女撑筏进去,千百道流水立时把她的身影遮住了。原来这瀑布后别有洞天。红鸩进瀑布前特意洗浴换衣,看来那瀑布后面藏着的时对他们很重要很神圣的东西。郁竹声心中一个咯噔,这样的圣地,阿鸩把他一个外族人带来做什么?一旁的青鸠则是心中了然:阿鸩没打算真杀郁竹声,她是到瀑布后去采一些消抹记忆的药,到时候送他出去前让他服下,他自然就会忘记关于垂泪湖的一切了。对一个迟早要忘记垂泪湖的人,有那么多顾忌做什么?想到他毕竟把苍木传说告诉了自己,青鸠问郁竹声:“阿澧,你想看凤凰胆是为了什么?”郁竹声稍一犹豫,把宋汀儿的事隐去姓名地点大概说了。越人少年觉得此事可以多少帮他一把,说道:“那等阿鸩从瀑布里出来,你把凤凰胆问一问她。”“什么,是你叫他来向我打听凤凰胆?”红鸩的眼睛瞪圆了,指头戳在青鸠额上,咬牙切齿:“你这是脑壳子坏掉了吗?”“我的脑壳子没有坏掉。”青鸠把她手拦下来,往苇丛外看一眼郁竹声,轻声说:“阿鸩,你不也一直想盗走凤凰胆吗?”“我……”红鸩呆着舌头,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青鸠轻轻笑了。“凤凰胆平常在神殿里由祝融和长老们守着,你是绝没有缝隙动手的。眼下难得有这伙汉人到木樨镇打它主意,你正好乘乱行事,这不是天赐的良机?”红鸩瞪圆了眼,良久笑道:“没想到你平素里不言不语的,胆子其实这样大。没错,我一直想盗走凤凰胆,就是祝融实在厉害……你又为什么怂恿了我去盗它?”“因为我和你一样,并不甘心一辈子守在垂泪湖。”青鸠垂下眼睑。这个越人少年的面容温柔和顺,说话也总轻声细语的:“若凤凰胆没了,我们身上的禁制去掉,就去哪里都可以了。”“嘻,我知道你。你想出山找你情郎,就是上次那个……”越女笑着说,青鸠脸上微微一红,却并不反驳,只是一双眼亮晶晶的。“好孩子,便是为你,我也要把那东西盗出来。”红鸩叹着抚他头顶:“可你怎么知道这伙汉人打得过祝融?万一他们就是……汉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中看不中用的银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