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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在荆寒章的身体中只待了两日,他就险些忘记了自己还是个久病缠身的病秧子。荆寒章看着他闭眸似乎有些难受的样子,不知怎么这好戏突然看不下去了,伸手从腰封的荷包里掏了掏。听到动静,晏行昱疑惑看着他。很快,荆寒章皱着眉头从荷包中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那盒子只有巴掌大,还上了个异常小巧的锁,一看就知道里面装了贵重的东西。晏行昱歪头看着,还以为荆寒章在看自己贵重的东西还在不在,当即眸子有些黯然,但还是温声道:“殿下不必担心,您的东西我并未擅自去动。”他虽然爱财,却没到能偷盗旁人东西的地步。晏行昱莫名有些难过,就听到咔哒一声,一股香甜弥漫在鼻息间。接着,荆寒章的声音传来:“张嘴。”晏行昱怔然抬头,还未说话就被荆寒章塞进唇边一样东西。晏行昱本能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缝一张开,荆寒章的指腹轻轻一推,一股香甜瞬间弥漫在唇边。是一颗糖。荆寒章笑着道:“这可是遂宁的杜蔗制成的糖霜,甜吗?”晏行昱怔怔看着他,深藏在记忆深处的一幕突然和此时缓缓重合。狭小的巷子中,一身红衣的孩子逆着烛光笑得开怀,俯下身塞到他嘴中一小块茯苓糕。也问他:“甜吗?”晏行昱琉璃似的眼睛浮现一层雾波,心口突然猛跳了两下。第23章再换荆寒章塞给晏行昱一颗糖后,觉得好像没什么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晏行昱吃糖吃得耳根都红了,也一时间忘记了什么事,任由荆寒章离开。守在相府的惊蛰卫瞧见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殿下。”惊蛰卫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您取回落下的东西了?”荆寒章看他,落下的东西?哦,应该是晏行昱出宫随意寻的理由。“取回了。”荆寒章晃了晃手中的糖木盒,“我的糖。”惊蛰卫:“……”惊蛰卫暗中腹诽:“这七殿下怎么和个孩子似的,这么大了还为了个糖盒特意出宫来拿?”荆寒章也懒得管别人怎么看他,直接抢过惊蛰卫的马,纵马回了宫。只是今日脚尖怎么这么疼?相府中,阿满将晏行昱扶上榻,飞快道:“我还担心,若是后日鱼神医回来之前你们没有换回来该怎么办。还好还好……”晏行昱含着糖不忍嚼,听到“鱼神医”这三个字,浑身僵了一下,大概回想起了极其可怕的事情。阿满在一旁火上浇油:“鱼神医好不容易将您的腿医治的差不多,您又为了归京不被人看出端倪用针封住了经脉。鱼神医回来后发现了,您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晏行昱打了个寒战,似乎极其害怕,他小声道:“我今晚就将针取了,你、你不要对他说。”阿满很乖,点头说好。但若是鱼神医医术通天自己瞧出来了,那自己也没辙。晏行昱眉头紧皱,换了身宽松的亵衣,抬手缓缓在膝盖处探着。阿满举着灯,有些不忍:“公子,疼吗?”晏行昱手指已经触碰到了故意留在外的一小截针,他含着糖轻轻阖着眸,道:“我疼惯了。”说着,他手一动,将针一点点拔了出来。将两根针全都拔了出来,晏行昱单薄如纸的身子一阵摇晃,直接捂着胸口半伏在床沿猛烈地喘着,未束起的鸦羽乌发凌乱披散而下,委顿堆在地上。他惨白的手微微一垂,微不可查的银针落在了地上,发出微弱的声响。阿满焦急地扶住他:“公子!”晏行昱伏在乱发中,额角全是汗水,他剧烈喘了几声,声音都在发颤:“我疼惯了,我、我不疼。”他不知是在对阿满说,还是在哄骗自己。他喃喃着不疼,最后却浑身发抖地将头伏在手臂上,久久没有说话。疼惯了,但还是疼的。因为拔针的缘故,晏行昱在家中躺了一整日,就连前去国师府也是阿满代为去的。阿满回来后,见晏行昱手软地端不住碗,接过来碗拿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药。“国师说他翻遍古籍都没有寻到魂魄互换之法的记载,荆寒章上午去过一回,也是为此来的。”阿满喂了两勺子,晏行昱就偏头躲开了药勺,无奈道:“阿满,你觉得斩首和凌迟哪个比较痛快?”阿满不明所以:“自然是斩首。”晏行昱温柔地说:“我若一口喝完,便是痛快斩首;你一勺一勺喂我,便堪比凌迟,懂了吗?”阿满:“……”阿满这才意识到苦药不能一口一口品,忙把药碗递回给晏行昱。晏行昱一饮而尽,“斩首”了。将药碗递回去,晏行昱才靠在软枕上,病恹恹地拨动着佛珠:“那师兄有说还会再换吗?”“说了。”阿满道,“说有可能还会再换,荆寒章一听这话,脸都绿了,当即甩袖就走。他大概气狠了,还留下一句……”“治不好本殿下,你们都得陪葬!”晏行昱:“……”这七殿下,很有当皇帝的潜力。晏行昱休息了整整一天,夜晚还起身在房中走了两步。他幼时双腿受伤,鱼息为他奔波数年才终于寻到治好他腿的法子,若是知晓他为了归京故意折腾才刚好的腿,鱼神医指不定把他活剥了。晏行昱觉得双腿并无异状,鱼神医应该也瞧不出,这才放下心来。第二日,晏行昱早早起床等鱼神医,只是神医没等来,倒是等来了晏为明。晏为明红光满脸,双眼放光地跑了过来:“哥!哥晨安呐哥!”晏行昱:“……”他还是适应不了和他这么亲昵的弟弟。晏行昱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了。晏为明乐颠颠地走到轮椅后,直接推着轮椅就往外走。晏行昱一愣:“你做什么?”晏为明开心地说:“出门呀,哥今天定能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的吧!?对吧哥,哥对吧?”晏行昱:“???”什么片甲不留?他在胡说什么?他弟弟是终于傻了吗?晏行昱一把抬手一把掰下木轮椅的横木,强行将轮椅停了下来。晏为明:“哥,怎么啦?”晏行昱深吸一口气,觉得必定是荆寒章前几日做出来的事,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道:“我们今日要去哪里来着?”晏为明大声说:“赏风楼!投壶去!”晏行昱懵了,赏风楼?这是什么地方?赏什么风?投什么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