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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悔恨:“今日叔父去找你爹那个不是东西的了,本来拿着刀都要砍到了,谁知道冒出来一堆惊蛰卫,呸,若不是那些小崽子的阻挠,叔父早成功弑兄了,哪用得着这么憋屈?”晏行昱:“……”晏修知一直在懊恼没能成功弑兄,听得晏行昱都怀疑这两人到底是不是亲兄弟。晏沉晰早就习惯了,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吃菜,还夹了许多rou给晏行昱。晏行昱一边吃素菜一边埋rou,还要抽空被晏修知催着喝酒,一顿饭忙得不得了。好在晏修知喝了半晌,醉醺醺地趴在桌上,很快就睡了。晏沉晰让下人将晏修知扶回去,回来时发现晏行昱正拿着筷子在埋rou。一向冷面的晏沉晰都有些失笑:“既然吃不下就别吃了。”晏行昱抬头看了他一眼,好久才含糊一点头。晏沉晰疑惑道:“你醉了?”晏行昱摇头,他喝了两杯酒,但更多的却是白水。阿满将他推回了别院,正要伺候他脱衣,就看到一直乖乖坐在那的晏行昱突然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手指轻动,一阵呼啸声响彻耳畔。一旁那一看价值不菲的瓷瓶应声而碎。阿满:“……”阿满有些颤抖:“公子?”晏行昱微微歪头,盯着地上的碎片半天,突然笑了一下,又抬起手。一支箭从袖中射出,再次射中了桌子上一块玉雕。阿满:“!!!”夜半三更,整个将军府一阵鸡飞狗跳。原因无他,因为七殿下不知何时突然大驾光临,完全不顾下人的阻拦,直接揪着一个小厮带他去寻晏行昱。荆寒章根本没回宫,他在忺行街徘徊了半天,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晏行昱出来,越来越不耐烦。直到入了夜晏行昱也没有出来的征兆,荆寒章才彻底等不下去了,直接就敲开门冲了进去。在他看来,晏行昱肯定是被那吃人不吐骨头还不蘸盐的晏修知给关起来了,要不然晏修知也不会特意去丞相府打架。荆寒章越想越急,完全不管所有人的阻拦,冲进了将军府别院。“晏行昱!”与此同时,别院的内室传来阿满的惨叫。“公子!公子——”荆寒章满脸惊怒地将为他带路的小厮推开,一脚踢开了门冲了进去。“晏行——”他惊慌地进去后,本以为会见到很惨烈的一幕,没想到定睛一看,就被面前的一幕震住了。整个内室一片狼藉,全是玉和瓷瓶的碎片粉末。他担忧得要命的晏行昱正披头散发坐在榻上,衣衫凌乱,不知怎么正伸直了胳膊朝着一旁的摆设,好像在学着用弩射东西。阿满满脸惊恐地拿着强抢下来的弩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没了弩,晏行昱听不到那玉和瓷瓶的脆响,歪头想了半天,只好自己学着弩射出的声音。“哒。”“哒哒。”还二连发。荆寒章:“……”第34章醉鹿我厉害吧,快夸我!荆寒章艰难将紧提的一口气松下,后知后觉这将军府别院的布置,比那相府的小破茅草屋好了不知多少。内室放着炭盆,满室暖热,晏行昱难得穿了身单衣,抬手间能瞧见他被被子掩了一半的纤瘦腰身。荆寒章见他还在对着周围的摆件“哒哒哒”,满脸怪异地走了过去。阿满看到他过来,像是瞧见了救星似的,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家公子真的对七皇子很特别,指不定能阻止他这败家子的行为。荆寒章刚走过去,哒得不亦乐乎的晏行昱眼睛眨都不眨地将手朝向他,又“哒”了一声。荆寒章不可置信:“你连我都打?”六亲不认的晏行昱歪着脑袋看了半天,突然像是认出了他,连忙从床上跑下来,赤着脚跑到荆寒章面前,有些慌张地伸着手去捂荆寒章的心口——这里刚才被他射中了。靠得太近,荆寒章嗅到了一股微弱的酒香,这才意识到这么反常的鹿竟是醉了。他正要把醉鹿扶回去,就看见晏行昱捂着他并不存在的“伤口”,茫然地喊他。“哥哥。”荆寒章:“……”荆寒章兄弟姐妹一大堆,但从未有人这样亲昵地喊过他“哥哥”——只有幼时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十分不怕生,奶声奶气地唤他哥哥。荆寒章有些招架不住,又有些怀疑晏行昱是把他认成晏沉晰了。他扶着晏行昱的手肘将他带着到了榻上,晏行昱还在给他捂心口,好像是怕血崩出来。荆寒章古怪地问:“我是谁?”晏行昱说:“哥哥。”“我说名字。”晏行昱眉目间全是疑惑,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但还是听话地回答。“荆寒章。”荆寒章有些吃惊,还真是在喊他。晏行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捂了心口一会发现荆寒章没伤着,才满吞吞地将手放开,然后继续去哒周围的金银玉器去了。荆寒章见和他说不通,只好看向阿满:“他喝了多少酒?”阿满还在满心凌乱:“两碗。”“两碗?!”荆寒章眉头都不悦地挑起来了,“他这个身子你让他喝两碗酒?是怕他死的不够快吗?”阿满这才回过神来,忙解释:“里面兑了许多白水,根本没多少。”荆寒章这才放下心来,他将四处找东西射那不存在的箭的晏行昱强行按在软榻上,吩咐阿满:“将这里收拾干净了,一粒碎屑都不许留。明日也别告诉他毁了多少东西。”否则,就这小美人爱财的劲儿,指不定心疾都要犯了。阿满“哦哦哦”,连忙将弩放下,去收拾地上的残渣。荆寒章吩咐完,一扭头,就看到晏行昱正在眼睛发亮地看着他。不知为什么,被这样的眼神注视,荆寒章的虚荣心突然就满溢而出,他满脸得色,道:“是不是觉得你殿下对你很好?”晏行昱笨拙地学他:“我……我殿下。”荆寒章:“……”荆寒章竟然被这三个字说的满脸通红,他干咳一声,闷声说:“你怎么都不害臊啊?”晏行昱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害臊的,还问:“行昱能扯我殿下的袖子吗?”荆寒章:“……”荆寒章真的完全招架不住,只能强装不耐烦地将袖子甩到晏行昱面前,别别扭扭道:“你、你想抓就抓,别总是问,怪烦人的。”晏行昱伸出两只手指将那袖角捏住,讷讷道:“殿下,我要被人卖掉了。”荆寒章顿时怒道:“是不是晏修知和你说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