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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羽画言辞激烈地拒绝厉霄时,厉霄的反应十分暴怒,第一次被拒时,险些毁灭了附近的某个宗门,还是羽画在旁才出手阻止了他。可现在,“羽画”点头,两人结契,什么仪式都完成了,“厉霄”反而平静下来什么都不想做了?玄赢琢磨了一下,怎么想怎么感觉不对,依据他印象中的“厉霄”的性格,此刻怎么会放过他,太不正常了。于是玄赢扭了一下,在沈时冕手臂中翻过身,犹豫着问,“你没事吧?”厉霄树敌无数,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受伤了,有心无力?沈时冕咬咬后槽牙,他已经尽了全力克制住自己了,这人却还凑上来毫无所觉地撩拨他,他呼吸粗重了一点,声音微黯,“没事,今天什么都不做。”以他现在的情绪状态,只是表面平静罢了,若真的碰了玄赢,情绪高涨时后果可能他自己都无法控制,万一伤到玄赢,那不是沈时冕愿意看到的结果。玄赢更纳闷了,没受伤,还忍得住,这是大家认识的那个魔君厉霄吗?不管玄赢怎么想,沈时冕最后就是忍住了,真的纯洁地抱着玄赢安安分分地休息了一晚。就在此时,他们没有察觉到彼此连接的红线似是不满地跳动了一下,虚空中传来一句他们听不见的“蠢货”。第二天,前来观礼的宾客还未散去,蒙宿来向“羽画”辞行。“羽画,此间事了,我便告辞了,来日再聚。”玄赢印象里似乎知道蒙宿是自己的至交好友,但情感上却仿佛隔着一层,有些陌生且亲近不起来,闻言也只是点了一下头,与蒙宿客气地告别。临别前,蒙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若有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我。”沈时冕见他辞别了好友蒙宿,对玄赢道,“我有一样东西要赠与神君。”玄赢好奇地跟着他前往龙首山最高处,此处极高,天幕低垂,罡风凛冽,似乎什么都没有。沈时冕带着玄赢悬浮在半空,抬手间忽然撕裂了天幕,一柄古朴但充满锐气的长剑从中飞出,悬于空中发出剑吟之声。“羽画”认出这是自己的爱剑“湛赢”,一股亲近与喜悦的感觉升起,令“羽画”向来冷淡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湛赢剑跟随羽画南征北战,先前与恶龙之战中,斩断龙首后被恶龙的利爪缠住和龙躯一起落入极寒深渊,那之后,羽画身受重伤,又被半陷入疯狂的厉霄所囚,无力去寻湛赢剑。现在他们关系改变了,厉霄竟主动深入危险的极寒深渊,将湛赢寻回,虽然湛赢剑仍旧受了创需要修复和温养,却也是极大的惊喜。玄赢再一次感到了那种难言的酸胀感,有人时时将你的事情放于心上,在你去做之前都替你解决,夫复何求?稍微召唤了一下,湛赢剑就温顺而兴奋地钻入玄赢的丹田中。玄赢转向沈时冕,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在他脸侧落下一个吻,轻声道,“谢谢你。”他的眸眼亮晶晶的,眉眼间是纯然的喜悦与幸福,好像曾经那些伤害,争执,囚困,就此消失。从这一日开始,他们携手修行,踏遍了每一处山川河流,探寻各处秘境,自从两人结契后,从前的矛盾好像都不存在了,“厉霄”再也没有在“羽画”的面前展现自己暴躁易怒的一面,并杀人灭口,很长的时间,玄赢都以为他们可以一直这样平静而愉快地携手走下去。至少这个时候,“羽画”觉得“厉霄”是真的改变了的。唯一的不对劲,就是沈时冕的克制,情到浓处不是没有走火的时候,但每次沈时冕都会点到即止,仿佛突然变身成了无欲无求的圣神。玄赢虽感到纳闷,但他也不是重欲的人,再者那些时不时跳出来寻找存在感的凌乱画面也让他对此内心有些抗拒,沈时冕不愿意刚好。直到某一日,在玄赢的提议中,他们隐入凡间,封锁全部的修为,入世体验人生。沈时冕做了某个王朝的将军,玄赢则以普通书生的身份生活,做了一个教书育人的夫子。两人约定不可动用之力,须完全按照顶替之人的身份生活,行事也要符合逻辑。对他们来说,十年百年都只是弹指一瞬间,因为要遵循凡人的轨迹,两人有八年从未碰面,按照这两个凡人命运的轨迹,大将军与小书生,基本不会有相交的一天。但凡事总有例外,某一日大将军打马游街,遇到地痞流氓言语调戏书生,手起刀落,地痞们人头落地。玄赢仿佛再次看到了从前暴戾恣睢的“厉霄”的影子,眉头微皱,感到了一丝担忧。恶霸地痞死不足惜,神君担心的是魔君嗜血的本能被唤起,小书生被大将军救下,带入将军府。等周围人都退去,沈时冕才揽住玄赢,“神君,多年不见了。”玄赢也觉出一丝挂念来,并未推开沈时冕,甚至略微抱紧了他,这对玄赢来说,已是难得的主动了。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因与一个人分离短短八年,就觉得想念,羽画与蒙宿身为好友,几十上百年不见也很寻常,到了魔君这里,却仿佛变得时光漫长起来。两人相拥之时,指尖红线光芒明灭,微微发热,涌动着不知名的力量。沈时冕再次察觉到了那股奇异的违和感,好像和真实的世界隔着一层膜,不是很厚,却模糊不清,但现在的人生又太过完美,叫人不忍打破这层隔膜。大将军与小书生意外地凑到了一起,大将军向所有人宣告了与小书生在一起的事实,唯一的不对,还是只有沈时冕绝不肯碰玄赢。在这样的表面平静中,终于有什么东西按耐不住了,在某次沈时冕独处时,指端红线缓缓蠕动,在沈时冕面前形成了“主人”两个字。沈时冕容色骤冷,盯着自己尾指上的红线冷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红线主动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之前,他和玄赢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它的存在,明明一直都在,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起要去探究一下这个东西是什么。在沈时冕含着煞气的质问中,红线缓缓弯曲,再次在空中构成几个字的形状:“吾名鸳鸯线,主人。”这句话显示完,好像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