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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多想,他立刻拉开门跑向了楼梯,感觉自己的心脏噗噗地跳个不停,仿佛下一刻就要逃脱出胸腔……他从来没有这么厌弃过自己。一方面,他疑惑于自己的心软,如果太宰治要去死,那就死好了,他固然不算冷血,却不能为另外一个人的性命负责。但另外一方面,他不可遏止地想起了织田作对他说过的话,“太宰只是还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这么死在冬天,未免太过凄惨了吧。荒木凉介被很多人评价过,当着面,又或者是私下里,他们做出如此多的评论,以至于身为正主且对此漠不关心的自己都能听到一些只言片语。他们是这样描述的——荒木大人是一个情感异于常人的人,如果不是身边经常环绕着男友们,很难说这是一个正常人类。荒木凉介根本不主动和别人说话,也不在意其他人盯着他看。正常人面对别人的视线,就算不想管,也不至于如此漠视吧?有人试图和他闲聊,而荒木凉介只是直接走过了他,连余光也没有多给。除非有必要,他才会主动搭话,又或者是突然展露那些平易近人的本质。这造成了和他成为朋友的人和部下们会说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但不属于这一范畴的人则会觉得他简直是难以接近,比高岭之花还高岭,如此高不可攀。因此这容易亲近的本质是有门槛的,他们最后得出结论——荒木凉介是港黑的水仙花。他只会直视自己的倒影,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类存在的模样。这评论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让荒木凉介差点喷出来,他是从来不怀疑人类脑补程度的高超水平的,因为这些话有些根本不能信。但有一点没错,他对待自己熟悉的人确实很好。——所以,太宰治是被他划分到这个范畴内了吗?这句话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他上楼梯的动作慢了下来。……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荒木凉介只知道,他不想让他就这么死掉,这就够了。他无视太宰治的意愿,处于私欲的想让他活着,一切就这么简单。而且,太宰治不是说了要他加入这场游戏吗?找出了太宰治在干什么,却连什么礼物都没有得到,就让对方白白死掉的话,他也太亏了吧?所以,作为一个债主,他也得这么做。这样想着,很快,荒木凉介到了侦探社门口,他来到这里是为了找到乱步的行踪。乱步没有在侦探社的社员公寓,他刚才已经去过了,那里没有人。他猜测乱步和武装侦探社的社长住在一起,因为乱步就像一个大男孩一样,目前福泽谕吉扮演的是一个监护人的形象。而福泽谕吉显然很谨慎,荒木凉介没有那个时间去查他的住址,于是决定来到侦探社。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墙壁上挂着社员的电话号码,而且是侦探社的内线打过去的话,对方一定会接通的,这就避免了被挂断的危险。但荒木凉介闯进侦探社的时候,他根本没想过有人正坐在他对面的桌子上,目光正对着门口,显然就在等待他的到来——他已经推理出了结局。“你来啦,凉介。”江户川乱步闭着眼睛,像只小狐狸般笑着,“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他坐着的桌子上四周散落着零食的包装,显然是坐在这里等了他好一会儿了,但平时格外擅长用直言直语让别人陷入难以自容的局面的乱步,此刻居然什么也没说。没说他反应的太慢,也没抱怨自己等待了很久,他只是什么都没说。“你说的对,乱步,说的都对。”荒木凉介看到他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疲倦涌上心头,居然感觉鼻子一酸。这和陷入困境没有任何关系,他知道如果自己救下太宰治之后会带来可怕的连锁反应,但或者说,就算他不救太宰治,整件事的发生也会让港黑也注定不再平静了。这只是一切血腥的开始信号。为了活下去,他需要杀很多很多的人,他不喜欢这么做,但是内乱就必须厮杀。荒木凉介以为自己能够接受这个,但是现在才发现,就是因为算到了这个局面,他才会情愿和森鸥外将首领位置更迭这件事拖这么久——他其实并无法接受。不是害怕自己的手沾上血腥,身为港黑少主他已经习惯了这个,而是因为他有种预感,一旦他开始作恶,什么隐藏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就再无法停止了。“不,不是必须的。”乱步看穿了他在想什么,说出不像是安慰的安慰,“先按照你想的做吧,我就从来不去想明天会发生什么——虽然对我来说,哼,每天都如此无聊。”真是奇怪啊,乱步不像一个成熟的人,但是他却能带来那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这群聪明人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单从外表来看,绝不是值得托付信任的类型。比如太宰治,比如乱步,显得反差如此巨大,从而衬托得他们的惊人智慧更加令人震颤。江户川乱步歪头看了一眼他,可能是他的表情太过难堪,侦探皱起眉,从桌子上跳下来,直直地走过去,朝荒木凉介张开手臂:“需要我抱一下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哦。”于是荒木凉介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立刻伸出手抱住了乱步,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乱步拍了拍他的背。但由于顾忌自己的身份,他不好意思抱着乱步太久,尽管对方默认了他的拥抱,于是再不舍,他也只好松开手,拉开了距离。乱步:“做一个聪明人也很累的。”荒木凉介面露疑惑。“所以,你来安慰我吧。”这次,乱步主动抱住了他,“不要躲开。”——乱步是为了他才这么说的。“拥抱魔法。”乱步小声嘀咕道。荒木凉介立刻反应过来乱步的别扭安慰,他并不是多脆弱的人,而乱步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他没必要在自怨自艾。于是,他重新整理了心情,暗暗地告诉自己:别太软弱了。而乱步显然察觉到了他的感情变化,他这才满意地放开了他,随后伸出袖子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