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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些许旧社会的参与,欺霸乡里,无恶不作……”后面的声音渐渐远去,李光久快步跟上前面的李全友,他问道:“爹。”“嗯?”李全友放缓了脚步。“到了吗?我觉得有点饿……”李光久又喊道。李家村和石家镇隔着一里的路,但是乡间田野,路很不好走,李光久走得慢,如果是现代这个距离,他大概十分钟就走完了,但是现在,他们两走了快半小时。李全友停了下来:“快了,你中午不是刚吃过没多久吗?”李光久耸了耸鼻子:“我闻到香味了。”也不知是谁家里传来的香味,应该焖了东坡rou,贼香,味儿能飘到十里外。李全友不由得也跟着耸动了下喉间,强硬道:“憋着你,再吃下去就真成饭桶了。”李光久撇了撇嘴,他又道:“爹,你吃过rou没有?”李全友顿了一下:“吃过,等你上完学,爹带你去玉县最大的饭店吃一餐。”他们又走了一段不长不短的路,循着味儿走到了一处民宅,这座民宅有着很长的围墙,门庭也修得比其他的宅子来得阔气,上面挂了个牌匾,也不只是谁写的字。只见上面写着——“是这里了。”李全友道:“这以前是地主的家,后来农民革命了,原来这儿的地主跟着□□跑了。留下这么个地方就建了小学。”他一边解释一边敲着门,手上拿着的沉甸甸的布袋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李光久抬起头,他能听到宅子里传来的稚童声音,大概是在念着诗歌,抑扬顿挫很是好听。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方有人来开门,是个戴眼镜的书生,眼镜很圆,头发剃得很薄,穿着是很普通的青布衫,看到李全友,愣了一下,方道:“是你啊,怎么来这么晚?”李全友姿态放得很低,微微弯着腰,赔笑道:“孩子不知怎的,睡了一天一夜,这时候才醒。”书生看了李光久一眼:“是他吧?”“哎。”李全友应道。“几岁了?”李全友道:“今年虚岁有八岁了。”“年龄不小了。”书生看着李光久,旁边李全友连忙道:“是,是是。”“进来吧。”书生拉开门,门内一进去是一件种着绿植的院子。他一边往内走一边说道:“叫什么名?”李全友正要开口,书生就拦住:“让孩子说。”李光久才慢慢道:“李光久,木子李,阳光的光,久不见面的久。”书生愣了一下。他看了看李全友。发现李全友的表情也很奇怪,好像也不是很明白怎么回事的样子。于是书生才看向李光久:“认识字?”“学过千字文。”李光久说。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第四章浪李光久的母亲周香出生于江南水乡的小户家庭,在清朝的曾祖父曾在光绪年间任知县,统管方圆五十里的地方。可惜战乱年间,家破人亡,周香一族所存寥寥,也许这世上还有她的一些血缘远亲,但周香已然放下,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她年幼时有四个姆妈照顾,于是长得细皮嫩rou,后鬼子打了进来,父亲把她托付给了远亲表叔,名义上的托付,实则是卖女儿求得生存。如果事情没有变故的话,周香原本是会嫁给表叔的二儿子,那个每天抽鸦片逛窑子的纨绔。可是谁也没想到的,鬼子入侵的那么快,快到前一刻大家还在醉生梦死,后一刻就开始颠沛流离。她跟着表叔一行往武昌这边逃离,炮火声,厮杀抢掠的声音在一路上伴随,后来她与他们走散了,随着一路逃离的队伍,落脚在了李家村。她看似单薄娇弱,实则在战乱当中练出了一颗比谁都坚强的心。李全友参军之后,整个家就只有她一个人扛,前要顾田地家畜,后要带孩子养育。她不是没有文化,书香门第的背景让她认得几个字,于是手把手牵着李光久的小手沾着水在石头上划。“光久,这是你的名字。”她说。“木子李。”“木子李。”年幼的李光久随着她一笔一划的说道。“光门耀祖的光。”周香说着就在石头上划了下来。“光门耀祖的光。”李光久看着周香的比划。“许久未见的久。”说到这个字,周香忽然顿了一下。“许久未见……”李光久跟着唱到,忽然用着童稚的声音问:“娘,我跟爹是不是许久未见了?”周香红着眼,抱住李光久,她的手轻柔的摸了摸李光久的脑袋:“是啊,许久未见了。”——戴眼镜的书生很是欣喜道:“谁教的?是哪位先生?”他看向父子两人的眼神就像是在放着光:“小学刚成立,老师人手根本就不够,又一直有人家送孩子过来,现在都已经开了四个班了,什么年级的都有……”李全友微微叹了口气。“怎么了?是不方便说吗?没事,我不是那些热血分子,不歧视成分,现在新中国都成立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只要能够……”李全友打断了书生的话,他慢慢道:“是我媳妇。”书生的话语戛然而止。“她就只会千字文,以前家里显赫,上过几天女学,后来就……”李全友没有多说,毕竟有些事情甚至不想再去回忆,他只是拒绝:“不行的,她做不来。”书生没有说话,尴尬的笑了笑。李光久猛地抬起头:“老师,我娘教得可好了。”李全友敲了一下李光久的头:“要你说话时不说话,不要你说话就一个劲的说。”书生连忙制止道:“不用打孩子,打孩子干什么,不能打,不能打。”他护着李光久的头,然后微微叹了口气。“新中国是解放了,但是人们的思想还没有解放。”他说,摸了摸李光久被李全友敲打的地方:“你也别怪孩子。”他冲着李全友说了一句,然后轻声对着李光久说;“以后会有那么一天的,你娘能够站在讲台上,但现在,在这里……对于她来说,需要付出的太多了。”李全友从布兜里拿出一根旧得发黄的烟,这是他从战争后带回来的,保存得很好。书生看了一眼,推拒了:“谢谢,我不抽烟。”“在大城市也有那样的女同志,很厉害。”书生说道:“但是也免不了人说三道四,背地里也很辛苦,家里面也没有人谅解。”他似乎在跟李全友还是李光久解释,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唉……”接着他摇了摇头:“总是要有个过程嘛。”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