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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朝峰眉头皱的死紧,不好!飞水与雁州太近了!必得毁了这桩婚事不可!又二日,管平波的画像传回了江城。赵俊峰推开怀中的侍女,打开一看,赞道:“居然长的不错!赚到了!”侍女满目含酸的道:“她就应了么?”赵俊峰在侍女脸颊上香了一记,嬉皮笑脸的问:“你觉着呢?”第111章送钱&扶正&聘礼第31章送钱正月十五元宵节,老虎营内却是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距离张群来求亲已有十二日,管平波摆弄着聘礼单子,暗赞了一句厉害。礼单写的十分动人。整整三船的兵器与火药,代表着赵家对她的敬意,也明确着赵家的态度——他们想娶一位女将,而不仅仅是女人。后世尚且充满了性别歧视,何况如今。即便但为了给窦家添堵,赵家的手段也未免太犀利了。管平波合上册子,陷入了沉思。从石竹出发时,她的目标便是先土改,再于今年与石竹同时起兵,尽快打穿梁州与梅州,而后控制两州全境,方算的上一方诸侯。然而飞水人的固执,太出乎她意料。在石竹时,不是没遇到过阻力,但她没想到,来飞水大半年,竟是连村长都选不齐全。本地人对传统的坚守,连用利益都无法撼动分毫。或者说,她能给的利益,太少了。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不得不承认,她在飞水的治理遇到了瓶颈。她不知如何去分化当地农民,更无能力从别处迁徙。营中的存粮飞快的消耗着,尽管远不到见底的时候,然她若想扩军,立刻就要捉襟见肘。管平波单手拖着下巴。不得不说赵猛的信使来的太是时候,她远远没有表现的那般从容,她迫切需要外界的力量。不管是金钱还是兵力,甚至棉花与后勤,统统都有巨大的缺口。但赵猛是不是个好的合作对象,她现在还拿不定主意。每逢朝代末年,似赵猛这般人物史上不少见。有些是扎扎实实有本事的,不过老天不开眼,或是遇到更有本事的,不得已消失在浩瀚的历史中,做了他人的陪衬;有些则是运气好,莫名其妙的,趁着东风,一路上天,竟也能在珍贵的史书上混个一席之地。因此,赵猛到底是盖世英雄,还是被龙卷风吹上天的猪,在没打过交道之前是不好下定论的。张群的到来,算是两个势力的第一次接触。等不到管平波的答复,张群半点不着急,面上却是装的情真意切,找准一切机会催促问询,以示诚意。抬头嫁女低头娶妇,女人家么,总是要矜持些。人家虽只有两个县的地盘,却是一县产盐,一县产铁。如此身价,可不止赵家想要。只是如今名气不显,赵家恰好得了消息,先下手为强。但站在管平波的立场,才十八九岁的年纪,不过两三年,就有这般基业,旁的不说,傲气尽有,自是要做足了面子,才能讨人欢心。过年训练没那么严苛,加之张群的高调,营中少不得讨论起来。众人跟了管平波这么久,从一无所有到今日的衣食无忧,多是盼着她好的。两厢对比,都觉着赵俊峰能甩窦宏朗八条街不止。何况窦宏朗还有个抛妻弃子的前科,比花心好色更不可原谅。舆论几乎一面倒,把张群喜的眉开眼笑。一来二去之间,众人兴头的好似老虎营马上就要张灯结彩办喜事一般。谭元洲的亲卫张力行,越听越觉着要糟!管平波若嫁了赵俊峰,窦家又怎么办?他原是窦家出身,心难免向着旧主。只窦宏朗昔日做的太过,他如何好驳众人的意见?熬了几日,终是绷不住了,转身进了屋,对谭元洲道:“千总,你就不着急么?”谭元洲盘腿坐在塌上,用细棉布擦拭着自己的刀。越精细的东西越难保养,好刀锋利,日常就得时时看顾。到了谭元洲的份上,他的刀自可交给旁人去打理,然心绪不宁之时,全靠着它静心。“千总。”见谭元洲不搭理,张力行灵机一动,苦口婆心的道,“那劳什子赵太子,可不是窦家的二老爷。营长果真与人家做了正头夫妻,再生下几个儿子,可就当真飞走了!”谭元洲声音平稳的道:“这话不该你来说。”张力行道:“我若只是营中派给你的亲卫,保管半句多话没有。然我总记得原先在窦家的时光。今日我便仗着往日的情分多说几句。烈女怕缠郎,你从未对营长说过自家心思,营长怎会知道?你们并肩作战近三年,那次我是跟着二老爷回了巴州,却也知道没有你,营长怀着孩子,根本活不下来。倘或那时你就袒露心思,现只怕孩子都有了。你再凡事憋在心里,将来知道营长的人越来越多,便是今日营长看不上赵家,翌日你又知道没有更好的?”谭元洲托着刀,欣赏着上头细细的花纹,慢条斯理的道:“她不是这样的人,你莫看轻了她。”张力行道:“营长哪里就像从一而终的性子了?何况我们又不是那官宦门第,讲究个甚三贞九烈。就是巴州城内,一层层的改嫁。不是我看轻营长,实在是天下没有拦着小老婆求去的理!”谭元洲见张力行误会,懒的解释。继续擦着他的刀。管平波与人的情谊,看的从来不是跟谁生过孩子。窦家因甘临是女孩,就一直担心管平波离开。然而即便甘临是儿子,管平波又会死守在窦家么?谭元洲勾了勾嘴角,如今甘临是该姓窦,还是姓管,都无定论呢。因此,横在他面前的阻力,不会是孩子,而是实力。飞水的一地鸡毛,他看在眼里。如果此时有人能来帮上一把,再好不过。谭元洲倒不担心管平波与旁人联姻,几日功夫,够他想明白。依照他对管平波的了解,生育如此凶险,她大抵不会轻易涉险。他担心的,另有其事。张力行还待劝,谭元洲却站起身来,收刀入鞘,大步走出了门外。张力行跟了出来,谭元洲回头道:“我去找营长,你别跟着。”作为谭元洲的亲卫之首,若他去别的地方,自是无论如何都要跟随的。然听闻他去找管平波,差点笑出声,挥着手道:“等你的好消息!”谭元洲轻笑,这都哪跟哪啊?走到正院,立在屋外问:“营长在家么?”管平波在内答应了一声:“元洲么?进来吧。”谭元洲掀帘而入,就见管平波歪在罗汉床上,正跟李玉娇讨论着火药配方,不由一怔。管平波行动坐卧皆有章法,还是头一回见她这般懒洋洋的模样,忙问:“你不舒服?”李玉娇的眼神朝管平波的腹部瞥了瞥,谭元洲顺着视线望过去,还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