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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重无比,普通成年人双手都拿小的不得,而这毛孩随着长大却把这两块怪石使的举重若轻。后来,花氏被单于贵龙的叔父所娶,这才成了单于贵龙无任何血缘的族弟。而贵龙却从未因此看低他,视如手足,加上因花黎勇猛,更被贵龙所喜爱。花黎感其知遇之恩,奉贵龙为主,死心塌地追随左右。又说这单于花黎并不是天生凶恶,虽然生得高大威猛,性格确是唯唯诺诺,说起话来犹如蚊吶。随之令人惊叹的是,这小毛孩随着长大,一天比一天的俊朗起来,肩宽肢长,眉深梁高,面容峻拔,又兼有母亲之柔美,一时间令许多草原妙龄女子所倾心。可惜在花氏死后,性格大变,成年后当了将领带了兵,越发疯狂。单于贵龙统一草原各部之时,花黎便常常屠杀牧民,侵入秦国后更是变本加厉,几乎遇城便屠,见房便烧,狂野异常。至此单于花黎来攻,谁人发怵!几日后,那单于花黎刚到便开始一阵猛攻,还好这雍城城高池深,固若金汤,坚守秦兵战力又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匈奴清一色轻马薄甲,并不善于攻城战,所以一个月下来,竟然就是拿不下一个城来。就在单于花黎正准备把雍城围个弹尽粮绝之时,某日深夜突然从城外和城内同时杀出漫地清一色的黑甲黑衣的秦兵,与匈奴厮杀至天明。最终,这只匈奴先锋虽然死伤惨烈,却靠着一股蛮勇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向西北退逃而去。这一仗过后,全国上下举国振奋。而单于花黎带来的恐惧虽快,乐观情绪来得却更快。特别是王都,那里的居民经过短暂的惊魂之后,又迅速的重新回到了往日的纸醉金迷当中。虽然国难未除,可胥无梦的质疑声倒是停了下来,而且皇帝还派了使者到各处军前犒劳将士。这日,皇帝的亲使终于就要来到雍城的上将军大营,所有高级将领都在此等待,老秦酒、黄羊rou的混香与即将来临的犒赏使得他们倍感惬意,这也是自从匈奴入侵以来他们第一次放下紧张和疲惫。胥无梦也在等待着,与别人不同的是他不在温暖的大营之中,而是站在帐外眺望着东面的军营大道,其实他比谁都更有理由焦急和期待,因为这次前来犒赏核心将领的是皇帝唯一的胞妹——乐阳公主,也是那个几个月前他一直想要再次拜访却未能见到的花香府邸主人。风咧咧,景萧萧,深秋的黄昏降临之时,一队浩荡长龙终于出现在了胥无梦的视线当中。黑甲骑士于前开道,步甲则后压阵,其中旌旗招展,戈戟林立。夹在最中间的是一串车马,在最前面的是二辆驷马大车,余者皆为两马拉车,此外牛车、货车无数。等那驷马大车停在军帐大营前时,军乐奏响,锣鼓齐鸣,李斯带领众人向前迎上。从左边驷马大车上下来之人并无意外,确是乐阳公主,而右边大车走出之人则着实让胥无梦吃了一惊。“公主亲任特使,真乃三军荣幸!”李斯首先恭敬道。“丞相,哪里的话啊,身为赢氏秦人,这点微薄之力不足挂齿,各位将士为国御敌,流血又流泪才是艰辛呢。我代表皇帝和秦国百姓在此先谢过了!”说说乐阳公主深深一鞠。“呵呵,公主还是那般仁慈,我秦国百姓确实有福啊!”李斯也还予一鞠。乐阳公主谈谈一笑,说道:“丞相过奖了。”“薄宴已准备好,请公主入账,军中条件简陋,千万莫要见怪!”“无妨。”“公主请!”公主由礼仪官引导先行进了账,跟在后头的李信向李斯拱手道:“恭喜上将军立此战功!”这李信人高俊朗,一派春风洋溢之气,李斯见了,也忙笑道:“诶,全体将士之功,不足挂齿,只是陇西侯别来无恙啊!”“哎,陇西都没了,还甚个陇西侯。”“哈哈哈,如你来助我,还怕还不了你这陇西?”“哈哈哈,有上将军在,陇西定能收回。那就先预祝上将军,上下同心,再立战功!”“说的好,请入帐再叙!”李斯一摆手邀李信同进营帐,而李信却道:“且慢!”李斯纳闷之时,一人从李信身后走上前来,立在了李斯面前。李信介绍道:“上将军,这位是此次负责犒军事宜的谒者王绾,乃皇帝亲自指派。”等李信介绍完毕,那谒者王绾便拱手道:“参见上将军!”“原来是谒者大驾,有劳了。”李斯施了个回礼,只见此人一身黑衣,又以黑巾遮面,满头银发与衣色成鲜明对比,正觉稀奇时,王绾解释道:“下官因从小生得怪病,衰老的比一般人快上数倍,自知相貌丑陋难登大雅之堂才有如此装扮,望上将军勿怪。”李信在一旁悦色道:“上将军,王大人可是金玉其中啊,不然怎能担得如此重任。”“不错,大丈夫最重要的是才能,何况谒者有病在身还能竭力为国效力,真实属难得。好,两位请!”席位坐定,宴席开始,公主让李信先宣读表彰,嘉奖三军将士。李信又宣布了皇帝新的人事安排,主要的内容其实很简单:百里河为右将军;监军一职由李信担任;谒者王绾留军待用。宣读完毕后,李斯接了旨,又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无非是些谢恩、感恩、报恩之云云。之后,众人开始按部就班,推杯换盏,嘘寒问暖,一派和谐升平。席间,胥无梦没有喝太多的酒,只得过且过随意应酬了一番,之前等待中的欣喜和兴奋早已经沉到没了影。一个心事重重的人确实没什么心情去应酬,他的那重重心事是从公主下车的那一刻开始层层叠加起来的。首先,公主从下马车起到宴席结束,至始至终就没正眼瞧过胥无梦一下,如果硬要把她待人的态度分成两种的话,那么有一种就是对胥无梦的冷,另一种就是对其他人的暖,她这种有区别的态度无疑就是泼灭胥无梦火烫心情的那盆冷水。其次,不速之客李信的来到也令他烦恼颇多。李信丢了萧关,却仍然在短短时间内重新卷土重来,竟担任了无比重要的监军一职,这其中的原委不消多想。如果只是这些,也许胥无梦还是能够应付的来,可是偏偏是聂弱、裴石和近半的胥家军主力都还被困于华亭,虽然华亭背靠险要易守难攻,可在重围之下,时间一长,等到弹尽粮绝,也必将不攻自破。他本想趁匈奴军锐气刚刚受创,从而展开解围计划,可就偏偏这个时候,皇帝不但在表彰中对自己的功绩只字未提,还给他派来李信这个冤家宿敌来,这在赏罚分明的秦国是不可想象的。内忧外患之下,他虽然偏爱小酌,可在此时却没有半分兴致。宴席的时间不算长,至少在众男人的眼中一个时辰的酒宴实在太短了,若不是碍着公主在场和战事还未结束的话,他们定要放纵一回。无奈不合时宜,众人只得相约等下一个庆功宴时再饮个痛快。宴席散后,胥无梦回了营帐,本想琢磨一下军事,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便往帐外散心,无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