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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微微笑道:“不过一幅皮囊而已,世上漂亮的人何其多乎?你也很美,费家不还是手下不肯容情,依旧步步逼杀么。”叶怀遥总有本事把明摆着的花言巧语说的让人熨帖无比,姮娥笑起来,便不再追问了。况且叶怀遥和朱曦无论是什么关系,只要不影响她报仇,她也根本不在乎。姮娥道:“不过要说他也跟楚昭国有关系,我倒是有些明白了,怪不得这人帮我们对付费家的条件,就是要阴家先祖留下的所有手稿。”阴家是神职,他们的手稿当中一定有关于各种法宝和秘闻的记载,朱曦十八年之后的功力比起现在,又有了很大的进展,说不定就与此有关。叶怀遥心中警醒,表面装作一副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怕是对当年令祖钻研的东西感兴趣罢。”姮娥道:“谁知道呢,反正也跟我没什么关系了。阿遥jiejie,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叶怀遥笑了笑,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难过吗?”姮娥一怔:“什么?”叶怀遥看了她一眼,重复道:“我是问,看见jiejie去世,你难过吗?”他们两个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姮娥一直语气轻快,神情娇俏,仿佛早已对什么事都不在意了。直到叶怀遥问出这句话,她的鼻子陡然一酸,忽然意识到,自己也不是那么的坚强。停了片刻,姮娥道:“不难过,这些年我们家人一个接一个的死,我都习惯了。”叶怀遥笑了笑,并未揭穿她,说道:“你还小,这些事以后都会过去的。他轻抚了下姮娥的脑袋,低声说:“过去了之后,就把这些事都忘了,好好生活罢。”不知为何,面前明明是个娇美无伦的女子,却给她一种如父如兄般可以依靠的温柔。头顶传来温暖的触感,姮娥在那个瞬间几乎沉浸其中,而正在此时,生死场的人终于向着她们这最后几个人搜查过来了。姮娥不慌不忙,抬起眼来,看着他们步步接近。这时,容妄忽然从下面握住了叶怀遥的手,低声道:“小心!”整个大厅的数枚灯盏火花一爆,尽数熄灭。叶怀遥在匆忙中来不及多想,也捏了一下容妄的手,示意他朱曦开始行动。虽然每回要干坏事都先熄灯的方法实在显得有些老套,但这回不似酩酊阁的识宝会那般四下都是绝顶高手,处处需要防范,因此朱曦的行动也干脆利落了很多。几乎是在黑暗降临的同一时刻,数声惨叫就响了起来,血腥味到处都是,人们的叫喊声也四起。叶怀遥和容妄都没有动手,却有=一道疾风挟带着热气,掠到两人身后擦了过去,明显是朱曦杀人杀到了附近,转瞬间又死一个。容妄将叶怀遥往墙上一推,自己手撑在墙面上,挡在了他的身前。眼下身后尽是刀风剑气,四周模糊不清,叶怀遥倒也不好直接把容妄推开,被他困在怀里,无奈笑道:“觉得我没有自保之力吗?”两人说话的时候气息相融,容妄抬起手,在半空中稍稍迟疑,伸过去用手背蹭了蹭叶怀遥的脸,柔声道:“我怕血溅到你身上。”大概是便宜被占多了就习以为常,此刻原本该是暧昧而又多情的场景,叶怀遥却突然十分想笑。一句话到了嘴边,要说又觉得不雅,被他咽了回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这样近,即使是在黑暗中,叶怀遥抿紧嘴唇的样子容妄也能看的清楚,他少见对方露出这样的神情,奇道:“怎么了?”“你……”他说话的时候难免又凑近了一些,叶怀遥终于忍不住了,说道:“你、你怕血溅到我身上,那就不怕你的……胸挤到我吗?”容妄:“……”叶怀遥这种障眼法的妙处就在于,虽然对他们自己来说,自身的感觉丝毫未变,但是在其他人的感受当中,画中美女该有的一切,他们身上都变出来了。要不是感觉实在诡异,这样的话叶怀遥打死也说不出来。容妄仅仅是愣了片刻,就淡定下来,说道:“与我无干,是你自己的胸挤到你自己了。”叶怀遥:“……是人么,你居然还会说这样的话。”容妄认真地说:“不是人,是魔。”叶怀遥也认真地说:“魔君啊,真是难为你了,之前在我面前装的那么乖巧,一定很辛苦吧?”他也算是看透了,容妄本来就是有点腹黑有点毒舌的属性,还特别容易看别人不顺眼,进而主动招惹。之前两人之间诸多尴尬,也不怎么相熟,他还在叶怀遥面前拘谨着,现在可是越来越坏了。容妄含笑道:“起初怕惹你生气,后来怕你嫌我没意思。要不然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他没能得到答案,话音刚落就是“砰”地一声响,外面的日光泄露进来,众人眼前一晃,却是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有个人影闪了进来。有人惊呼,有人喝问,随即那门又被朱曦一掌拍上,四下重新陷入黑暗。在一片嘈杂中,叶怀遥隐隐分辨出是他的声音说了句“你果然总是在我不想被人阻止的时候出现”。他猛然意识到来人的身份,对容妄道:“是孟信泽来了。”容妄也敛了笑意,道:“看看他要做什么。”他说话的同时,已经用手结出法印,一滴银白色的水珠从容妄的掌心中飞出,被他屈指一弹,四散开来。周围的光线没有太大的变化,四下依旧是黑乎乎的,但在容妄和叶怀遥的眼中,所有人形都被勾勒出了一个发光的淡绿色轮廓,五官也隐约可辨。虽然有点影响美观,但这样已经足够了。他们辨认出朱曦和孟信泽一前一后,从旁边的侧门出了前厅,来到后面的院落当中。生死场的人都在匆匆奔忙,这里因为已经搜查完毕,反倒无人打扰。叶怀遥和容妄自然跟了上去,只见朱曦和孟信泽停下之后,倒一时也没有动手,而是面对面站了片刻。想必曾经的挚友反目成仇,两人彼此间也都难免有些五味陈杂之感。过了一会,孟信泽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