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欲伐其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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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殊 严庭艾在院子里,不亮灯的院儿,夜色撩人,昏暗迷离,一棵大槐树,我站在树后,他看到我了,但没出声,亦没说话,目不转睛。覃翡玉拿了东西出来,叫他一声,他回过神,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神情古怪,就问他,“你怎么了?” “那里有一位……人呢?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躲起来不是为了吓他,纯粹是他胆子太小,与我无关。 覃翡玉看了我许久,一句话不说,不责备也不埋怨,似乎不准备对刚才的事发表评价。严庭艾额头敷着湿帕躺在床上,他跟我坐在桌旁,摇晃的烛光在我们之间跳动着。 他垂眼看了一眼烛台,又抬眼看我,“你有了意中人,所以你不想回家?” 半刻钟之前严庭艾还在吓得魂飞魄散的时候,他就以极高的效率了解了眼前的状况,获悉了真相。但因着严庭艾在场,他跳过了初夜那件事的询问。 我用手指梳发,轻轻点头,方才就是披散着头发,夜色下才让胆小者吓撅过去。 “让我修书给你父亲转告你寻得如意郎君,想留在玦城嫁人,叫他不要找你?” “我知道你们有书信来往。” 他没否认,捏了捏鼻根,“虽然不知该不该问,但你父亲一定会问,姑且替他问问,你不愿说便算了……那个人是?” “太子谌晗,原来没见过他,不知他长相俊朗。那日得见,一见倾心。” 女儿家心事,适当摆出羞怯姿态,袅袅婷婷还要半掩勾起唇角。 “劳烦覃公子递话,先前我不懂事,给公子添了许多麻烦,有些事情,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奴家不想让心上人知道,就当没发生过好吗,求求您!” 在我诚恳哀求的目光中,他终于看向别处,说了“好”字。 “但是,如何靠近他,别忘了你的身份。” 不愧是覃翡玉,什么时候都不忘讽刺一下。 “听闻宣齐公主追求者众多,对太子妃位虎视眈眈者亦不少,我知道我的身份,不求正妃侧妃良娣贵人,做个妾就很好,公子别笑话自讨辱没,我对太子是真心的。” “你知道他喜欢哪种女人?” “知道。” 羞赧低头。 他喜欢坏女人。这个坏是世俗意义上的坏。 不拘一格,不畏世俗眼光,朝生暮死,游戏人间,也许是长公主的缩影。 但太放浪形骸我着实有点心理负担,比如第一次见面就脱衣起舞,天雷勾地火,入红纱罗帐,抑或三人成行,群龙戏凤,就怕想死还死不了。 他看我片刻,似乎放弃追问,“罢了,随你。” “覃翡玉,你在为这位严公子求取宣齐公主出谋划策对吗?” “你从哪儿得知……” “就不能帮帮我?” 他没说话,我盯着他,一阵风吹过,烛光跳动得更厉害了。 “家父既委托你找到我还人情,那么人在这儿也不是你找到的算不得还情。如果你肯帮我,在这玦城寻得好归宿,才能说是从此一笔勾销,人情两清。” 他有所动摇,又有所犹豫,“可是……” 知道他在犹豫什么,那是太子,我手按在案面上,俯身凑近。 “你看着我,我这相貌难道没有胜算吗?只是需要一个与他相见的契机而已。” 而这个契机,“公子能不能为我创造?” - “太子已心有所属。”他叹气,“整个朝廷为了一个孙氏吵得不可开交,你要这个时候进去横插一脚?我不是不帮你,只是这事不可预测性太大……” 他没说完,因为我眼泪先下来了。 “……这次谌晗不像开玩笑,为迎娶她可谓以一己之力搅得朝堂天翻地覆。” 我不说话,只看着他,豆大的眼泪像串珠一样往下掉。 “可我真的喜欢他。” “喜欢顶什么用,闹到这步他不可能后撤,顶多娶她纳你,宠玩一阵子。新太子妃岂容刚成婚就被冷落,势必利用一切,家族势力,正妻权威,对付你折磨你,无非落得意外受伤被抛弃的下场……” “我是真心的。” 翻来覆去就这么两句话。 他被我哭怕了,语重心长,“真心不值钱,颐殊,应当及时止损。” 衣袖擦拭,以泪沾襟,但依然要保持泪光闪闪,眼睛一眨不眨。 他于心不忍,“若见一面,只见一面,能了却心中残念吗?” “能。”边眼泪滚落,边笑着逞强,“算了,哭几日就好,我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三息过后,他自我脸上移开视线。 “……我想办法。” - 以貌取人真是人之常情,他的反应并不意外,都在预料之中。这种人,活该被人拿捏,在镜子前扑粉盖住我哭红肿的双眼,仟儿来敲门,“公子说要见你。” 今天要是丑脸曲颐殊这么一哭,只会被他暗骂丑人多作怪,人丑戏多。面上装得人五人六乐善好施:我是为你好,良言逆耳。 进屋后席地而坐,“见太子一事你可有什么计划?” 他谨慎向外看了一眼,关好门窗,回来道,“初十太子游船泛舟湖上,尹辗出使边塞,黑白无常相对好对付。你推太子落水,再把他救起来,让他看到你的脸,接着跑走。” 陈述平平淡淡,似乎在汇报工作,面上毫无波澜起伏。 但这剧本,听着有些耳熟,他是刻意安排,还是觉得百试百灵,懒得再想。 “原来覃公子介意那天的事。”看他许久后我道。 要他完全不介意似乎不太可能,不然也不会每场梦里都让我看见赎罪现场。 “反正总归是要发生关系,若能怀上龙种岂不大大超出预期的美妙?”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默然良久,“那日差点被人侵犯,惊惧之下破罐子破摔,我很后悔,没有把女子最宝贵的东西留给真正喜欢的人。” “原来是这样。”酒杯哐地一声放在桌上,杯底触到木质台面,声响极大。 说到这,我问他,“唇齿间藏的毒药,你是有的吧?” “什么意思?”他警惕心起。 那是最保险的一种自尽方式,不会事先惹人怀疑,不会中途遭人打断。 谌晗过着被激情驱动的人生,他的三个嫔妾,两个通房,有过关系的许多女人,都是在第一次见面就拨云撩雨,打情骂俏,交欢是顺理成章。他不是一个慢动作的人。 而且,都玩得特别大,恐怕我受不住。这时候,就要适当寻求解脱。 “毒药有什么用?你是喜欢他,还是刺杀他?” “不是,我自己用,怕他来强的,受不了那份屈辱……” “你喜欢他,又不想跟他亲近,所以就要去死?” “对。”毅然决然,“被他始乱终弃的话,不如死了好些。” “曲颐殊。”他突然说得很真诚,“我的全部使命就是不让你死。” - “毒药不是给我用的,我不会死你大可放心。”垂首敛目,“是用来对付想害我的人,这样可以了吗?” 十月初十,太子游船行于护城河上。对付椎史不难,难的是小白。我不知覃翡玉用了什么方法,总之我成功到了河岸旁。 船上人员来往繁杂,我提裙登船,没人敢阻拦,没人敢问一句。 谌晗的花船大气奢靡,远处就可听闻乐声回荡,周围一片护卫船只,映照的整条河上水面通白,波光粼粼,色彩绚烂,流动的彩带般,飘逸斑斓。船舱铺满花瓣毛毯,他坐在主位,一众女子或跪或坐或伏在他脚边,莺声燕语,调笑声催酒声不绝于耳。腿上坐一个,右手搂一个,左边的喝完交杯酒,右边的荔枝刚好递到嘴边。 我走过去,把坐在他身上那个女子拎开,叫他坐过去点,我不想坐他腿上。这整个过程中,谌晗始终盯着我,目光如炬,但不做制止。 刚坐下,他就把手环过来搭在我另一侧肩头上。 “为什么,”他低声道,“点的伶人中如果有你,我会不知道?” “可能是给殿下的惊喜吧。” “谁给的?” “我。” 他想凑过来亲我,我推开他。 “跟您不熟,殿下。” 他眼里带了很浓很深的醉意,“其他时候,我就陪你玩一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来得不巧,我喝多了,要在这些女人里面挑一个带走,就是你了。” “这么快就承宠,怕是盛极必衰。”玩着他的头发丝,“殿下不怕我恃宠而骄?” “你现在就骄也不怕。” “其实民女有一事相求。” 他不答话,看着我,但我知道我可以说。 “奴婢的哥哥在长公主府上做面首,近日长公主殿下在捉内jian,我那可怜的哥哥可能小命不保。”他眼神骤变,我接着说,“他为你办事,忠心耿耿,有危险便想到让我来找你。” 他眼中隐有杀意。 我非得问出他为什么对付谌烟阳,杀谌暄。 “崔狗竟有一个这样的meimei,他要早点献出来,怎么会被送去做面首呢?” “殿下,我这不是来了吗?” “等着吧。”他轻声哼笑,“明天早上你醒了,他就被放出来了。” 我有预感他会杀了那人。 - 覃隐 十二月,皇帝下诏正式命太子谌晗代理监国。设置有一个过渡期,由诸位大臣辅佐,也是验收前段时间治国理政的学习成果。可以看作考核期,这段时期无比重要,谌晗收敛起许多,认真对待,就算临时表演也要演得像才行。 他一拿到监国之权,就立刻拟写诏书,任谌辛焕忠魁大将军,调十万人马,五万精兵,赶往北彧等地,讨伐蛮夷,镇平战事。但诏令未能颁布,遭到部分群臣的反对,这部分里有张灵诲的结党,有认为不合适,仍待商榷,需加慎重的人,此事在朝堂上引起了巨大的激荡。 兵部侍郎齐朔进言,“私下关系亲疏远近不论,就战事上,睿顼王已脱离战场十年之久,老臣不为其说话,也不贬言低论,单纯陈述一个事实:十年,风云变幻,白云苍狗,尤其是战场上,已经不是十年前睿顼王所熟悉的一切,十年前的经验也不再适用于今天。” 他说的不无道理。所以他需要崇任东。 我叫他彻底改头换面,换名字换身份向谌辛焕表明来意,引荐投诚,但他卡死在了颐殊这关。这方面谌辛焕又全权交与她处理,崇任东来找我,他只能干着急。 我拿着回绝信坐着看了三刻,表示我也毫无办法。 回绝信上说,你自己的人留着自己用,不要来指手画脚,教我做事,你算个什么东西。 崇任东说,“早知当初跟她留下暗号,也好相认,可我没把她当自己人过。” 他娘的,“说到暗号,”想起我就来气,“你打晕清亮,在他内衫画上记号,要不是他脱下衣服我们谁知道,我还差点找人寻仇。” “下手是重了些。”他避重就轻,“替我与清亮道一声抱歉。” 不说这个,我缓下心神,“付箬的伤如何?” 尹辗找人把他拖去打了一顿,知道了我私留面具的事,但他没说什么,也没找我。 怪我,他的面具三月期到,只能戴崇任东的脸出门,这才引起尹辗注意。 尹辗不认识付箬,不知道他就是付若生,只是以后他办事都十分危险,会被尹辗盯上。 “他说是路边捡的。”崇任东说,“主要是他行了三个月的乞,天桥底下的老乞丐作证。” “……那他此后岂不是要继续行乞,真惨。” 他由此受到警示,“我这张脸原主是做什么的?” “伶人馆卖唱的,我自己偷偷运走的尸体,没人知道他死了。” - 睿顼王府除歌姬琴姬舞女绣娘外,新进了一位伶人。众人纷纷传说睿顼王口味变了,喜好男色了。然而从没有人听过他唱曲儿。 谌辛焕为他取艺名苏惊,取一鸣惊人之意。平日客人来好奇问苏惊,让他献唱,谌辛焕都笑着推拒,“那必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睿顼王府还没厉害到让他开口罢了。” 又一年年关将至,这次我不想再一个人过了,提早十二月初就赶进度做出了这月贡品。 戴着阿柳的面具到了王府内部才取下,谌辛焕正跟苏惊——也就是崇任东在书房议事。 “来得正好。”谌辛焕道,“我们正在商议西北战事局势,我要补的课还很多。” “战争的事我也不懂,我又不会打仗。”我如实相告,“我就是来问问过年怎么安排。” 谌辛焕跟崇任东对视一眼,“你在憧憬过年的热闹气氛吗?” “是呀。”过年不热闹怎么能叫过年,不值得憧憬吗。 “现在局势这么紧张,除商议备战外都没有时间,根本忘却过年的事。” “你看起来喜气洋洋心花怒放,”崇任东说,“还有点幸福肥。” 我大惊,明明没有长胖,难道是囤膘了。 “原来太瘦了,这样刚好。”谌辛焕不愧是长辈。 我问崇任东,我胖了?他说不,还是很瘦,比原来结实了一点点。我说我夏天就能瘦回来,他说对对对你夏天晒黑冬天就白回来了,你翡玉公子人间奇葩……被我一打岔,他们的正事也不知道谈到哪儿了。 “覃隐,”谌辛焕说,“张灵诲那边有意引导让太子注意你。” 玦城近来传出一则童谣,传遍大街小巷。 童谣说,“来日帝王,手握翡玉。” 只有八个字,很简单。 这玉要理解也很好理解,谌晗捡到了一块玉,谌辛焕的真玉,可不就是手握翡玉。那若要理解为人,谌辛焕府客翡玉公子,对他和谌辛焕都极为不利。 要么,谌晗就按前一种理解,他捡到一块玉,喜不自胜。 要么,他想办法把我从睿顼王府拿掉,去除一块心病。 我毫不怀疑他会选择后一种。 我思考一阵后说,“明天我就把在你府上剩的东西搬出来,暂时不要往来。” “听成了老死不相往来,以为翡玉公子有这么大的魄力。”崇任东说。 那必是不可能的,“我换张脸继续来窜门,王爷不必担心。” 谌辛焕摇头,“醉翁之意不在酒。” - 谌晗终究还是对我和到他府上的珗薛姑娘的身份起疑,可能是我跟她神态有很高的重合度。他召见我,一面是为试探猜测,一面是为城中童谣。 他很清楚是张灵诲捣的鬼,问我,“你觉得张灵诲应不应当杀?” 我说,“不应当。此为制衡之术,让宗室亲王与当朝权臣相互制衡。” 这不一定是他所想的答案,但一定不是错误答案。他问,“你是不是在帮谌辛焕?”我坦然认了,“是。”但这承认使那童谣的可恶性在他心中多了几分刺痛。 他磨牙作响,“别再跟谌辛焕来往,否则我杀了你。” 我答,“手握翡玉,目的不就是要玉碎人亡,在下不是和氏璧,没那么大价值,但覃某若只不过是块玉,握在谁的手中对在下来说又有什么分别?” 话说到这,敢不敢用我,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他若不敢,我也不过就是一死。 他若是敢,说明他还是不甘只做一个傀儡。 依他审慎的个性,他不会那么轻易承应。他不表态,转而问别的事,“你若在帮谌辛焕,待在睿顼王府上,听他重任兵马将军,调兵遣将,谋略布置,你说说他是如何打算?” “酆国意欲伐璩。”我丢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他猛地拍案而起。 这些年我跟阙狄衡一直有书信来往,只是太远两三月才收到一封信,消息已经滞后许多。他的姓氏固然也不姓阙,姓公孙,酆国皇族的姓。 酆国发展农业,完成军粮储备,增加劳动力,打造舰船。其对军事物资储备、将领部署、搜罗军事人才等方面的准备,都在这些年暗中进行。 酆国皇帝公孙祜,以休养生息为主要治国政策,国家重视农耕,积蓄粮食,大力促进经济发展。公孙祜又对人才优待,论功行赏,使得别国将领陆续投降酆国。 虽做好长足的准备,但公孙祜本人对伐璩犹豫不决,朝廷内部分为主战派和和平派。主战派认为大璩皇帝荒yin残暴,亲信jian臣陷害良将。璩国内乱不断,朝廷已呈瓦解之象,主要靠黄氏家族人物支撑。黄氏大将去世后,伐璩是最好的时机,谌熵昏庸,不用进行大规模战争就能取胜,若拖延下去日后璩国换了圣明君主,有百万雄兵也不易攻打。 反战派认为,酆国国泰民安,发展迅速,战争势必会拖累发展势头,应该将全部精力投于发展自身上,而不应连年征战,战争总有征兵苦役,百姓安宁生活被断,劳民伤财。 但是我不能说太多,言及于此,就要告退,留给他充分的时间消化思考。 走之前他最后问了一句,“大璩现在若要抵抗,来得及吗?” 我假装想了一阵,“来得及。”来不及也要说来得及啊。 阙狄衡之所以肯告诉我这些,一方面是欠我人情,一方面是要求等价交换,但我能给他的都是一些明台上的消息,于己不利,于他有利,譬如璩国大兴土木建造行宫,譬如谌熵又在下令全国选美,更坚定了他“伐昏君”的决心。 伐璩是他在朝中极力主张的事情,不怕被我知道。甚至经由我的口让上位者知晓正合他意,无所畏惧,什么都不能阻止他北伐的心。我想过了,若到那时,我就投奔于他。 - 谌晗没有放我离开。他绕着我转了一圈,语调古怪,意味深长地叫我,“翡玉公子——” 我站着静静等他宣判,要用什么样的酷刑刁难,就知道不会轻易放我离开。 他邀我留下共饮,专程为我设宴,不容拒绝,我根本不能说一个不字。 艳曲yin声我想到了,姬妾环绕我也想到了,但我没想到他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翡玉公子,”他手边搂一个,腿上坐一个,“你该不会如外界传闻龙阳之好?” “不是。”以扇子遮挡,在怀中摸出一个小药瓶。 他奇道,“那外界所说,翡玉公子面目清秀似女子,私下里也好妇人之饰,常以服妖,音言姿态拟于女子,也是不实传闻?” “是。”盘玩着药瓶,“还请殿下不要信那些无稽之谈。” 药瓶装的毒药,本身毒性不是很大,是我将滴血红玫瑰蛛养了几日,逼出它体内的毒液制成的粉末,再破坏掉它的毒腺,彻底没有毒性后才送给她。 “那你就在众多美女中挑一个,当场验证给我看,你不是假女人。”他话音刚落,我旁边倒酒垂肩的女人就嘤咛着向我靠过来,撒娇求欢。 手在袖子中打开药瓶瓶塞,真没想到,第一次用居然是用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