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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给宥年看,跟着放到他头上。宥年紧张地僵着脖子一动不动,生怕那个小东西掉下来,眼珠翻到额头上,探手往头顶去摸。哈哈哈哈,周未看着他笑,笑得趴到桌子上,把一只调料碟压翻了,酱汁蹭了半边袖子。他也浑不在意,站起身将外套脱掉随手朝廊凳上一丢。除了他,没人搭理那个自闭症。蒋孝期觉得这样的人,坏也坏不出什么高度来,心还是软的吧。“哈哈哈哈!”身边的蒋宥圆抱着手机狂笑,又忽地掩住嘴吭吭吭不好意思地瞟了眼蒋孝期。蒋孝期:“……”“噗!就是这个——”蒋宥圆调转手机:“小舅舅给你看,你不会生气吧?”蒋孝期一撩眼皮,跟着视线灼灼转过去。是那幅用姜醋画在纸巾上的迪拜土豪,先是被裴钦拍下来晒到了群聊里,然后又不知被谁转发出来。作者本人还光明磊落地在右下角署了个花体的“Weekend”。“无聊!”蒋宥茵不齿地啜酒。蒋宥圆怯怯收回手机:“小舅舅,你你你不会真生气了吧?就是闹着玩——”“没有,”蒋孝期站起身,推开身后的椅子,边走边转头指着宥圆说:“那个,转发给我。”作者有话要说:蒋孝期:做个纪念。周未:你……想我怎么还?蒋孝期:去把床单穿好,围巾系到头上。第7章第五章静湾别墅的铁栅滑开,一辆林肯商务驶进园子,车上下来三五个精心打扮过的女孩男孩,一水儿二十来岁的青葱感。保姆来哄宥年回房睡觉,宥年拉着周未的袖子叫:“哥哥,画画”,说什么都不愿意走。裴钦这只夜猫子好像刚活过来一般精力充沛,也过来拉周未:“好玩的来了!先到先得!”周未看他一脸馋相就知道什么事儿,兴致缺缺,转头对保姆说:“我陪你送小年去休息。”裴家是非一影业拥有绝对控股权的股东,非一这座娱乐王国在裴灏夫和裴钏的经营下已经形成了完整的娱乐产业链,影视投资、演艺经纪,还有些互联网娱乐和院线的合作项目。裴钦仗着父亲未老、兄长给力,自己玩得风生水起,常常和自家艺人搞到一块儿,十分平易近人、与民同乐。裴钦的大哥裴钏比他大八岁,从小把弟弟当儿子养,恨不能宠上天,天大的事儿只要裴钦委屈巴巴喊一声“哥”,至多再认个错求个饶,裴钏准能替他收拾妥当,是丹旸出了名的“扶弟魔”。裴灏夫丧妻没再娶,对裴钦无可奈何地宽容宠溺,也因为妻子当年就是冒险再产子诱发心脏病去世的,而且很不幸,这种病加料遗传给了裴钦。裴钦的心脏先天性主动脉缩窄合并室间隔缺损,五岁前做了两次大的修复手术总算活了下来,但终生不能剧烈运动和接受强刺激。平时看他人高马大的不觉得,甚至个头比娇养起来的周未还高一些,但细看就能发觉他的唇色总是透一点淡淡的紫。不过生命力顽强的裴二少身残志坚,要紧的人生乐趣一项没落下,还百战不殆。周未指头戳了戳他心口,提醒他悠着点儿别嗨翻了车。裴钦后退着朝他飞吻:“马上风都是拍出来骗人的,信我!”信你个锤子!周未拉着宥年进别墅,也不真的担心裴钦,这货虽然疯,但都是表面疯人来疯,既不用强也不耍狠,就图个你情我愿朦朦胧胧的乐趣。周未觉得他八成有恋爱成瘾症,俘获欲爆棚,勾搭到手反而很快腻了,像个爱情捕手。他诅咒裴钦,说他早晚有天会被命定之人反杀。裴钦嬉皮笑脸,勾他下巴颏,说你就是我的命定之人。周未败给他的厚脸皮,要不是俩人穿一条开裆裤的交情,早绝交八百回了。蒋宥年作息很规律,十点钟不睡也困了,周未随便在本子上边画边讲一个四格漫画他就睡着了。周未靠在床边,借着夜灯的莹光独自回味了下那个自己胡乱编造的小鸡侠战恶龙救母的故事,哑然失笑。好扯!一只鸡怎么可能打败恶龙呢?一只鸡的mama怎么会是美丽的王后,难道不应该是一只母鸡吗?他轻轻将画塞在宥年枕边,这么精彩的故事,只有傻瓜才懂欣赏。&&&周未回到一楼,瞥见祖父周琛正在和蒋柏常、蒋孝期父子在大厅闲聊。他假装端了杯咖啡混在附近偷听,实在想不通他爷爷怎么会对蒋家一个半大才找回来的私生子这么上心。周未面窗,玻璃上照出身后三人的清晰人影,他耳朵竖得像兔子。老头子们声音很沉,絮絮的也听不清在说什么,离得远,他也不太好再往旁边凑。蒋孝期嗓音也低,却弦鸣似的穿透性极好,周未听见他说“商学院”、“工商管理”、“报考”之类的字眼。果然在算计自己!周未咬牙,爷爷逼他从佛罗伦萨美院退学,跟着就着手让他准备国内的高考,请了好几个家教看着他。丹旸大学商学院是老头子给他和周耒定下的目标。这还不甘心?还要亲自向丹大的高材生取经,看来不把他送进丹大校门是不会罢休了。倒影中的蒋孝期看似无意向这边扫了一眼,周未觉得他必然不怀好意,那些个关键词怎么好像是故意漏给他听见的呢!还一聊聊这么久,这人怎么这么八婆。周未一晚上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闻着浅烘焙的耶加雪咖胃里反酸水儿,干脆左一下右一下地倾着杯子浇那株蓬莱松。非要他去念商科,跟用咖啡浇灌植物有什么区别?!周未意识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时候,咖啡已经光了。他摸过旁边的马克笔,在玻璃上勾出蒋孝期的身影,恨恨地涂起来。不就是误闯了你个房间么,又不是白虎堂,还得偿命不可?周未烦心得很,总觉得自己跟这秋燥似的,火警等级最高级,不定什么时候就燃了。“小未!”背后一声清亮的女音。姬卿踩着ReneCaovil手工订制的镶钻细跟鞋咔哒咔哒走过来,将手里提着的薄羊呢披风往周未身上裹:“你这孩子,怎么也不注意个冷热,大夜里就这一件衬衫,回头冻病了谁遭罪?!”像所有眼睛里只有孩子的母亲一样,姬卿唠叨了几句才像是意外发现旁边还有外人在,不好意思地对着周琛叫了声爸爸,又跟蒋家父子招呼。她画着晚宴妆,近看显得过于浓郁,像戴了层假面。“小耒呢?”周未觉得穿披风怪别扭,也没好意思脱,虽然是时装男款,但下了T台谁穿谁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