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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一境,还是南边的海皇所属,甚至西方白龙管辖之内、北方金龙统率领地和中央妖皇至尊麾下,入魔者数不胜数,而他们妖修看重血脉联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后辈断送性命。可是看着他们入魔嗜血,发狂伤害其他族人,也是不行的。“饲”族计谋得逞,五龙却无能为力,那几乎是万妖界最为晦暗的一段历史。好在天留一线生机,使莲华生降,她阻止了万妖界没落的未来,却与此同时让自己进入了“饲”族视线。想到此处,易又晴蹙起了眉,目光忧虑道:“这一回‘饲’族再度出现,来者不善,我想他们针对陛下一定有所计划,只是万年过去,这一族如今不知道成长到了何等地步,只怕更不好对付了。”从夜冷笑道:“鬼祟小人,有何可惧?”“君上坦荡无畏。”易又晴确定凤无惜无恙,先将人收入空间之中,青龙一族对空间之道向来精研,易又晴自辟一处空间,也好令凤无惜无法被外界探知。做完这件事,她向从夜一礼,语气严肃道:“只是‘饲’之一族,不可等闲视之,陛下以身合道这万年来,莲华界众修不受心魔所苦,修炼容易,无从炼心,心性早有偏差,修为也不比从前,若一旦此界天道产生裂缝,‘饲’族再临……”那将揭起怎样的腥风血雨,不言而喻。从夜哼笑一声,吐出一口气,对上易又晴担忧的眼神,扯了扯嘴角:“你考虑的没错,不过……”“长孙仪这小白脸这么折腾,现在的天道,已经产生裂缝了吧。”这一番对话长孙仪并不知道,她在堑渊海外山,刚进花砾门做客。琴棋书画诗酒花七道之中,琴修七娘和排行第五的棋绝与众人观念不同,产生了分歧。据贺惜花所说,他们本是被御兽宗太师叔祖秦羽选中,传授莲华圣典的。“秦羽?”勉强养好伤的颜近澜站在长孙仪身侧,皱眉问道:“御兽宗的那位老妪?”她在离开御兽宗前隐隐听到门中弟子惊叫,说是秦羽元君兵解,但陛下安危在前,她无法回头去追究秦羽究竟是不是这老妪。但贺惜花此言一出,颜近澜基本可以确定他们所认识的,必然是同一人。想到对方不只为陛下守护她们多年,更做了这么多准备迎接陛下不知何日的回归,她心中不免黯然。尤其是,陛下好像将一切都忘了。沈信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安慰,她们多年不见,彼此却默契于心。颜近澜面色缓了缓,正要说“我没事”,沈信月却示意沈一不知从哪儿掏出个储物袋,拿在手中摸了摸,最后摸出个木偶老虎,递给颜近澜。沈病梅:“……”颜近澜:“……”她忘了,这个好友向来恶趣味,与又晴同出一脉的腹黑,这种别致的安慰,也只有她能想到了。玄曦光有点好奇地看过来,沈信月感觉到她的眼神,在袋子掏了掏,又摸出一个积木蛇,递过去问:“你也要?”玄曦光说了一声“谢谢”,没接,去看长孙仪。长孙仪揉了揉眉心:“你喜欢就拿着,咱们现在有钱了,这个还是……买得起的。”玄曦光点点头,收下了。“此言差矣。”沈信月道:“陛下,情谊三千,怎可用铜臭侮辱?”长孙仪刚喝了口茶,险些没喷出来。“秦前辈交代,若有朝一日驱策令现世,便是我们认主之时。”一番插科打诨没影响贺惜花说正事的心情,他垂首,神色恭敬,甚至没有看地上那两个与信念背离的同道:“既然主上现世,属下及花砾门必为主上所用。”长孙仪笑了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将目光一转,旁边的酒翁一面抠着脚一面喝酒,长孙想着自己刚在这家伙的酒葫芦里坐了一会儿,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此刻她无疑是众人眼中的焦点,她看酒翁,所有的视线便一瞬间集中到了酒翁的身上,他装傻也受不了这数十只眼睛的打量,只好放下酒葫芦,挠着脚道:“那个,我不掺和,都别看我啊!”长孙仪这会儿没什么心思和他纠缠,直言问道:“令主旗呢?”“什么令主旗?”他放下抠脚的手,又去挠头,一边挠一边道:“你说沐簪雨手里的旗子吗?那不是被你撕了么?”长孙仪道:“少蒙我,令主旗没这么水,一撕就烂,那是假的。”蔺如霜在一旁冷眼看着,听闻此言,抬了抬眼皮道:“你早知道那不是真的令主旗?”长孙仪摸不清他这句话是不是试探,无奈一笑:“我不知道,但是以沐簪雨修为之高,若是真的莲华令主旗,威力必然不止于此。”蔺如霜顿了顿,没再开口,长孙仪不想说的事,无论如何是打探不出来的,他不再开口,却负了手,大袖之下,指诀连番掐动。棋绝身材高大,委委屈屈地蹲在地上看着十分落魄,此时看长孙仪不好应付,不忘拖酒翁下水:“我说老酒鬼,你就别藏了,你们主子都出现了,你还不快快奉上令主旗,也像惜花一样,讨个恩典。”他们都没想到沐簪雨手中的召灵幡不过是个假货,早知如此……罢了,早知如此,他们也未必会甘心奉一个小娃娃为主。七娘在旁边冷笑一声,酒翁险些跳了起来。长孙仪半阖了眼,不以为意,说是秦羽给她留的人手,但她从未听说过这位御兽宗太师叔祖的大名,驱策令现世十年来她也从未接触七道中的任何一个,说是任她驱使,但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终究不能勉强。但令主旗她是必然要拿到手的,他们即使有自己的心思,也不能强占别人的东西吧?棋绝二人几番出言相激,酒翁终于忍不住跳脚道:“你们以为那是什么好东西?秦前辈说过——”长孙仪道:“既然不是好东西,你藏着掖着又有什么意思?”贺惜花道:“纵使秦前辈不允你交出,然而她亦有交代,一切以主上命令为准。”长叹半晌,酒翁终于耐不过长孙仪的坚定,他在腰边系着的布袋子里摸了摸,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掏出一把破破烂烂的幢帆。玄曦光眨了眨眼,念上头的字:“铁算……无疑?”长孙仪:“……”沈病梅抽了抽嘴角:“不是说莲华令主旗旗面为玄色,上绘七叶莲华,莲叶色色不同……这个不是江湖骗子的把戏吗?”盯着酒翁手边随意扔着的破幢帆,长孙仪漫不经心道:“没错,是了。”是了?是了!玄曦光看了一百多年的召灵幡,沐簪雨手中那面旗子说不上漂亮,但也不至于如此寒酸——可说这话的是她家陛下,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