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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讨厌!说得我跟个馋猫似的。”“哈哈哈……”两人把菜地平整完,一个撒种、一个压土,完了由向刚挑来一桶水,清苓拿葫芦瓢,给每个坑浇了点水。施肥比较臭,向刚让清苓提着两只鸡先回去。约好一会儿在她师傅家碰头。最后一顿晚餐,说什么都要好好聚聚。当晚大伙儿都喝了点酒,书记送老张大夫的半斤高粱酒,清苓见闻着香,好奇地喝了一口。这下喝高了,向刚送她回去时,这妮子醉得连路都认不得。最后是被他背回家的。好在清苓喝醉了也不闹,安安静静地趴他肩上,到家一看,睡着了!向刚无奈又好笑,只好把人送到床上,绞了条湿毛巾给她擦了把脸,然后拉过薄毯子,盖住她肚子。清苓舒服地嘤咛一声,红扑扑的脸蛋儿,在清朗的月光下,显得尤为诱人。向刚鬼使神差地俯低身,贴近她脸庞,对准她樱桃小嘴,轻啄了一口……第二天,清苓伸了个懒腰,从美梦中苏醒。摸了摸嘴唇,怎么有点麻麻的,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蛰了吧。卧在梁上的小金,吐着蛇信子朝天翻了个白眼:蠢女人,被人吃豆腐了都不知道。从床上爬起,看到身上穿的还是昨儿白天的衣服,清苓才想起昨晚喝醉酒的事。其实高粱酒没喝多少,许是和米酒混着喝了,后劲有点大。从师傅家出来时,脑袋混混沌沌、连方向都辨不清,差点撞上别人家的墙角,幸好被向刚拉了一把,否则很可能破相。向刚看不下去,这才蹲下来说背她走,她也就厚着脸皮趴上了他的背,后来……后来……后来就完全记不清了,嘤嘤嘤……清苓拍了拍脸颊,暗自祈祷,昨晚没在他跟前做丢脸的事吧。不禁为等下的碰面而发愁……呀!猛地想起,他只说今天走,但没说几时出发,该不会已经走了吧?要知道,第一班船六点半就开了。探头看窗外,太阳早就从地平面升起,肯定过六点半了。清苓一阵懊恼,还说要送送他的,毕竟那么多行李呢,走到码头够呛。急忙套上布鞋,匆匆跑出家门。“盈芳丫头,你这么急急慌慌地去哪里呀?天可没塌下来。”路过看到她的村民,笑着调侃。“是去送刚子的吧?”家住矮墩桥西河这边第一家的大娘笑着说,“起晚咯,刚子六点不到就出门了。我说让我家那口子送送吧,他也不让我们送。不愧是当兵的,一个人扛那么多行李,走路照样虎虎生风。”第102章心情好,看什么都好真的走了啊。清苓叹了一声,慢下脚步,摸摸裤兜,他昨儿给她的家门钥匙,还揣在身上,干脆拿钥匙开门,进去转了一圈。屋里收拾得很干净。床上的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似的,方方正正、棱角分明;窗下的香桌上,摆着一盏擦得锃亮的铜底煤油灯;窗户上的纸是新糊的,干净得几乎可说一尘不染。另外两间房空荡荡的没什么家具,修屋时,把那些虫蛀厉害的霉烂家具,剁成柴禾烧火了。烤rou那天似乎听向二婶笑说了一句,说这两间空屋将来给他们结婚用,家具什么的,全部新做。思及此,清苓的脸不由又烫起来,赶忙退出房间,拿扫帚扫了遍院子,又去菜地巡视了一圈。直到肚子唱起空城计,才想起自己脸没洗、早饭没吃,巴巴跑来未来夫家晃悠了半晌。捂着脸羞了自己几句,锁上门回家。沿途,舒展着胳膊,鼻尖嗅着青草香,抬眼可见清爽的天空。心情好,看什么都好!新的一天开始咯。……向刚扛着大麻包、提着行李,搭渡轮到宁和县城坐火车。火车上,不少人看到他大袋大袋的行李,以及那一只暴露在空气中的肥山鸡,馋得直吞口水。多久没吃到rou了,这不眼馋他们么。不过看看向刚人高马大的身材、肌rou纠结的臂膀,关键是那一身军装,即便心底有坏心思冒泡,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总有个别不开眼的。趁向刚双臂抱胸、背靠位子上闭目养神,想偷偷顺走他脚边的包袱和那只山鸡,才出手,被一只刚劲有力的大掌扣住了手腕。“这是我的行李。”向刚睁开眼,定定地看着想要偷他行李的人。那人疼得脸色青白、冷汗直淌,哆哆嗦嗦地说:“对、对不起,俺搞、搞错了,以为是俺自个的。”向刚冷哼一声,甩开对方的手。那人被甩出过道,后背重重撞上过道另一侧的椅背,疼得他直哀嚎。其他乘客不禁抽了抽嘴,看着都替他疼。这么一来,哪怕存着贼心的,也不敢起贼胆了。向刚一路顺利地抵达省城,在省城火车站下车后,按张张奶奶给的地址,还算顺利地于太阳落山前寻到了张有康的儿子张岳军家。张岳军一家住在单位分给职工的福利房——筒子楼里,一家四口两间房,厕所、厨房和其他居民共用。这个时间正是炊烟袅袅忙做饭的时候,张岳军在家督促儿子练字,他媳妇在楼梯间的厨房做饭。向刚穿着军装、扛着麻袋身姿笔挺地步入狭隘逼仄的楼道,立马吸引炒菜的主妇、上下楼的居民,纷纷朝他行注目礼,心里不禁猜:这哪家的亲戚呀,长得可真俊。“请问,张岳军家怎么走?”向刚朝迎面走来的中年男人打听。“张什么军?”中年男人一时没听清。边上一个高高瘦瘦的主妇握着锅铲接腔:“张岳军?这不胜男姐的那口子吗?”说完不等向刚反应,扭头朝楼梯间最里边热火朝天忙炒菜的罗胜男喊,“胜男姐,你家来客人了!”罗胜男诧异地熄了火,撩起围裙擦着手,从狭窄的过道里挤出来,疑惑地打量着向刚,确定不认识这个人,不由问:“小伙子,是你找我们家老张?”向刚噎了一下,一时有些转不过弯。张有康在雁栖大队,被人叫老张,没想到他的儿子,也到了被人叫老张的年纪。“婶子,我叫向刚,老家宁和县雁栖公社的,这不才从老家回来,张爷爷让我捎了些土特产给你们。”“噢——”罗胜男一听明白了,敢情是老家的阿公阿婆,托老乡捎东西来了,连忙领着向刚回家。厨房的菜先搁着,托瘦高个的主妇帮忙照看。其他主妇纷纷投以羡慕嫉妒的眼神。明里暗里夸罗胜男嫁得好——尽管公婆是乡下人,但一不麻烦子女、二反过来常常给子女捎东西,平时因为离得远,也不大可能产生婆媳矛盾、从而引发家庭混战。试问这么省心的公婆,哪个做媳妇的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