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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酒店。小包欲跟进,被车夫拦住要钱。小包苦笑摇头,只好算了。燕兆青冷若冰霜般来到前台。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姐认得他,不等他开口,就告诉了他叶琬的房间号码。她还贴心补充:“叶小姐现在不在房间,多半还在三楼布置宴会厅呢。”燕兆青点点头,来到三楼。三楼一个宴会厅,足可容纳百余人。一张张铺着白布的圆桌周围,环列着套有白椅套的椅子,椅套有着大大的荷叶边,远看,像一只只奶油蛋糕,边缘围绕着凸起的小花,安然等待幸福的盛放。此时宴会厅没有人吃饭。前方司仪台处,有几人正在练习走位,叶琬也在其中。她穿着一套家常宽大的蓝白格子衬衫,底下是黑裙子。一位眼镜先生教她走到何处,她便走到何处,异常听话。她的神情,让燕兆青想到一只聆听母鸟教导捕虫技能的雏鸟。叶琬走到司仪台前。“好,现在可以说话了。”眼镜先生说。“诸位来宾……”叶琬说了四个字,顿住了。她看到了燕兆青。燕兆青有些心虚,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他又很是激动,这点他倒没想到,因此就更激动了些。叶琬和身边人说了几句话,快步走向燕兆青。她一来,迎面扑过一阵风,半是清香,半是凛冽。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她在他身边,就像空气,像水,像必需却又似乎感觉不到的存在。从何时起,她对他形成了这样巨大的压迫呢?叶琬说:“小包刚走,你又来了。你也是要问我:婚礼是延期,还是取消?”燕兆青四面看看,不以为然地说:“我只是好奇,没了新郎,你怎么举行婚礼?”叶琬咬牙,低声冷笑:“你就见不得我开心,是不是?”“你是什么人,我也是什么人,大家彼此彼此。”叶琬退了半步,有点吃惊:“这是什么话?当初你追赵南琛,我难道没有帮过忙?我可是连自己的名声都搭进去了。最后她拒绝你,可不能怪我。”“谁和你说她?”“那要说谁?冬妮、玛花,还是你的金小姐、银小姐们?”燕兆青有些气急败坏,狠狠瞪着叶琬。叶琬也是满脸通红,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二人如此互瞪一阵,叶琬先鸣金收兵。她似是好笑,又似是无谓,她挥了挥手,说:“都过去了。既然你不要我,那就放过我吧。我不能一辈子像影子一样跟着你,夹在你和你未来的妻子中间生活。我成什么人了?明天不管辛义来不来,婚礼都照常进行。”燕兆青胸口憋闷,她说的何尝不是正理?但他无法接受,更不能无动于衷,听之任之。他有些委屈、有些歉疚地低声问她:“要怎么进行?”叶琬眼中忽又冒出锐利的光芒,像她拔刀子叫板黄礼的时候。燕兆青很不喜欢她这种江湖煞气,却又莫名感到胸腹火热。叶琬低低说:“你别管。我就说:会照常进行。”说完她一转身,又与眼镜先生他们汇合了。留下燕兆青,一半冰冷,一半火烫。××××××××××××××××××为了方便行事,这两天,叶琬都住在中央酒店。婚礼前一天,一切就绪。她在顶楼吃过晚餐,就回到酒店房中。她看看明日要穿的两套衣服和相应首饰,就关了箱子,一边喝酒,一边和自己推牌九。新郎依旧影踪不见,她却似乎并不担心。晚上十点,外边教堂钟声打过,她去洗了个澡。出来后,她将早已挑选好的一件藕色冰纹绉贴身袍子穿上,又拿一块电蓝色光闪闪的头巾包住头发,头巾一角像孔雀尾巴般垂落到她右边锁骨。她站在镜前,敲骨吸髓般检视着自己。她特别不确定:自己这样到底是好看,还是难看了?有几次,她想要给自己上些粉黛,到底忍住了。她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也不兑水,一边喝着,一边在房中踱步。时间过得异常缓慢,等她意识到时,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把大半个身子探出去看。这里位于市中心,福隆新街就在附近,虽然夜深人静,但街上一片光亮,看着好似月光下的平静河面。忽然,外边走廊上响起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敲她的房门。叶琬吓了一跳,赶忙跑去开门。跑到一半,她感到身后风大,自己的头巾被吹松了,挂下来,和头发纠缠在一起。她忙回去关了窗,跑到镜前重新扎头巾。但怎么扎,都感觉不如刚才。外面人不耐烦,连续地敲起房门。叶琬手足无措。她瞪着镜子里的人,深呼吸了几口。她身上不顾一切的江湖横气又起来了,她想:“管他呢。”便鼓起勇气,走到门前。她的手停在门把手上。门外要是辛义,那没话好说。她明白他的意思了。要是……她转开门把手。门外是燕兆青。他和下午一般打扮。头发没乱,衣服整齐,但整个人像刚被人打劫过一样,看着颓丧,又有股要跟谁拼命的疯意。门一开,他就闯了进来,顺脚踢上了门。叶琬抽了几下鼻子,想确定他是否喝了酒。她只闻到香水轻郁的味道。他十分清醒。燕兆青像头被逼到角落的狮子,狠狠看了叶琬几眼,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向大床。叶琬没有挣扎。她的大腿隔着那层薄而又薄的半透明袍子,感受到对方手掌的热度,像两块火烫的铁石,迫不及待要融合到一处。燕兆青将叶琬扔到床上,自己动手扯西服衬衫。叶琬不由得瑟缩了一下。燕兆青马上扑过来,一手扣住她的脖子。“你……这是干么?”叶琬又是羞涩又是兴奋,她强装一副冷淡面容,却还是在嘴角漏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有话不能好好说?”燕兆青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继续脱自己的衣服:“还有什么好多说的?这次我认栽。”叶琬假惺惺一笑:“这话我不明白,你是要做什么?”燕兆青双手撑在她两边,慢慢压向她。他也是阴森森一笑,说:“没什么,我就是想抱抱你,你可别哭鼻子。”“唔……”×××××××××××××××××叶琬像小鸡千辛万苦破壳而出似的,终于掀开了被子一角。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确定自己仍旧在酒店的房中。她叹了口气,又伸了个绵长的懒腰,立刻牵动全身,从内而外感到酸痛。有一瞬间,她觉得奇怪:在经历了那样的狂风暴雨之后,她还能够没事人一样安然躺在酒店的房间里。她想起来照镜子,看自己的样子是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这时,她听到浴室水声一停,紧接着,燕兆青下半身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