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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源自那个地方,这颗石头应该是受此影响。”阮陵手指的地方,正是当年石巍山所在。不过他来A市前也没有提前了解过这些陈年往事,因此也并不知道手指的空旷平地五年前还是一座秀美的山。这些只是小插曲,这股能量也不是诗人探测到的——更剧烈、更核心的波动还要在眼前的别墅里。阮陵和诗人看着,嘴上没说,心里却各自发出了穷人的感叹。“这别墅看起来就很贵。”“这他娘要是换成钱给我就好了!”别墅虽然经过多年的自然腐蚀,坑坑洼洼,大半面貌都被藤蔓遮掩,但二位穷人总能从无数细节还原别墅当年的美貌。两人走进了些,等到快要摸到别墅的外墙,阮陵停住了。“墙外面有人。”他说。“是政府吧,这个世界有异能者,也就有控制它的机构。”诗人不甚在意,“这墙上有东西,万界里带出来的,他们进不去。”灰扑扑的墙壁上只有扭曲凌乱的藤蔓,诗人却看到了上面纵横交错的铁丝。普通人看不到这里,一碰则死,国家的异能者可以看到,却奈何不了这东西,他也并不担心。“不过你这能力还真是方便——”诗人拖着尾音,向阮陵投去艳羡的眼神,到了这里就是别人的地盘,他不能大摇大摆走进去,“我的能力真的麻烦。”阮陵摇摇头:“脚下的空气,我还要一直控制着,不方便。”这话也就拿来骗骗初入万界的新手了,阮陵可是被赋格了“零”的代号,能力又怎么会差。他的能力听着强大,其中的心酸又有哪个鳖孙知道——他是诗人,是吟诗、写诗的人,又不是背诗的人!天知道他每天背唐诗宋词是一种怎样的折磨!发着牢sao,诗人在脑海里搜寻,片刻后,他默诵;“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注)”随着这话落下,诗人竟也慢慢腾空。二人径直往前,视墙上铁网为无物。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别墅内部。别墅很大,不是一般的大。光看单层的规模,足以容纳百人。这栋别墅虽然规模大,层数还是和普通别墅一样的两层。一楼一览无余,除了脚下被灰尘掩盖,看不出原来样貌的毯子外,再没有其他东西,最多也就角落里冒出一小只昆虫。阮陵抬头望二楼楼梯口看去,木制的楼梯回环曲折,尽头处背光,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只一种幽幽的寒意。诗人嘴皮微动,声音细如蚊蝇:“奇怪,波动明明是从二楼传来,我却感受不到究竟是谁。”万界里的能力者在使用异能时会展开力场,除了某些使用特殊道具或者能力特殊的人除外,异能不同力场不同,因此力场也是分辨异能者的一种方式。上面的人正在使用异能,从波动来看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不说诗人,就连阮陵也没感受到能力场,上面的人不简单。怎么办,苟?直接上去。二人交换一个眼神,彼此的打算尽在不言中。二楼的布置其实和一楼没什么不同,都是一大块空荡荡的地。当然,二楼比一楼多了十几个年纪不一的人。那十几个人齐齐跪在地上,还跪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哇奧,”诗人惊叹,“这是哪个傻逼搞出来的邪教现场。”等边三角形上的人没有反应,垂着头颅跪着,身体不自然扭曲。阮陵嗅到了风中传来的血腥味,看向那些人软趴趴垂下的双手,那上面各有一道红线。口子不深,但是一直出血,照这样的趋势,如果没人阻止,等边三角形很快就要丧命。等边三角形里面站着一个人,背对阮陵,短头发,骨瘦嶙峋,身上套着的黑色衬衫大了不止一圈,空荡荡挂在他身上。阮陵问:“你是谁?”他仍然没有察觉到能力场。听到他的询问,那人双耳一动,紧接着转过身来。除了眉毛过于杂乱不齐,一张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普通的脸。这人手里拿着长长一串念珠,见了闯入的陌生人,倒也不慌张,不紧不慢双手合十行礼,一双浅棕的眸子安静地看着来人。诗人总觉得这张脸挺熟悉,却想不起究竟是在哪里见到的。阮陵却突然笑了,“神父,不在教堂里传教,来中国做什么?”神父?!诗人难言惊诧,可这明明是一具亚洲壳子,等等——原来是这样,诗人想清楚其中关窍后,忍不住要骂一句“卑鄙!”虽然在万界里该做的都做过,可是诗人该有的良知也是有的,直接动手,神父最多只会受点精神上的伤害,那具壳子的主人可就真死了。他不想直接杀人。诗人说:“你做这些事情,想清楚后果了吗?不说我们,这里的国家可不是吃素的。”神父摇摇头,却说:“许久不见,记得给石榴带去我的问候。”提到石榴,诗人的脸顿时铁青,他听出神父话中的威胁。“你不是来杀人的。”阮陵冷不丁说。被他说中了,神父的笑容多了几分诧异,很快他便掩下,继而笑得更加温柔,“我是为您而来的,大人。”阮陵:“来找死吗?”神父摇摇头,“虽然我终究要回到我主的怀抱,但还不是现在。”看着他,阮陵就不可避免的想起秋水,他舔舔尖牙,胸中的暴虐情绪一阵接着一阵。但还不是现在,他想。现在是没办法宰了神父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跪着的人面色也越发苍白,阮陵又说,“你来见我,何必用这种手段。”神父:“大人会因为什么出手,我是清楚的。”“别跟他废话了,”诗人小声说,“我收回之前的话,这里的异能者还算有些本事——已经突破铁网了。”阮陵眯眼,朝前走了几步,“你也听到了,这里很快就会来别的人,你特地把我引来,到底是想做什么?”“我说出来的话,您会直接杀了这个壳子。”神父转动念珠,“我还不想杀人。”阮陵继续走,“既然不想杀人,绑来这么多人又是做什么?”神父不说话了。他一粒一粒,不紧不慢地将手中冰凉的念珠拨动,嘴角含笑,双眼却紧紧盯着靠得越来越近的阮陵。乌发雪肤,嘴唇红艳如鲜血。这就是安徒生的白雪吗?尤其是眉心的红色小痣,便如白雪举世的美貌令他神魂颠倒。如果能让他流血就好了。如果能让这张面容因悲伤、愤怒而变得生动就好了。及至阮陵走到无神跪伏的信徒旁,神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