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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卷明黄色的纸塞到了他手里。白若尘不明所以的摊开看了看,却发现这厚厚的一沓子全是黄符。戈雁声就连在表达关心的时候,都是一副欠抽的表情,哪怕他已经很努力的进行表情管理了:“这些是救命的东西,能挡住不太强的攻击,一会儿记得躲远点,然后在身上贴几张。”看戈雁声这架势,白若尘这才有点毛毛的感觉了,高回报也意味着高风险,他攥紧了手里的黄符,无意识的听着外面的风雨声。过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斥离说话了:“不对劲,头七灵魂归家,这个时间陆远风早该回来了,可我没找到他的气息。”戈雁声可算是把眼光从手机上挪开了:“扩大你的感知范围,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应该是被困住了。”白若尘也提醒了一句:“重点看看沙河水库那边。”斥离点了点头,闭上了眼。那一瞬间,白若尘清晰地感觉到,有一种冰冷的气息从斥离身上升腾了起来,并缓缓地向四周蔓延开来,那些气息一接触到白若尘,白若尘就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阴冷。正在这时,戈雁声突然暴起,他猛地伸手拉了白若尘一下,把快冻傻了的白若尘拉到了他的身边。白若尘一脑袋撞到了戈雁声怀里,他个子没有戈雁声高,这一下正磕到了戈雁声的下巴上,撞得白若尘满眼都是星星。戈雁声也被砸的不轻,揉着下巴骂骂咧咧的松开了手。白若尘晕头转向的回头一看,只见自己刚刚坐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符文。这个符文面积很大,几乎把整个屋子都占满了,只留下了斥离坐着的那个角落,而刚刚屋里面所有的人,全部都被符文罩住了。那些被罩住的人,无一例外,都软软的垂下了头,或躺或坐的晕在了地上。戈雁声凝神看着那个符文,嗤笑了一下:“这真是下了血本啊……斥离你好了没有?”斥离猛地睁开了眼:“找到了!”白若尘:“在哪儿?沙河水库吗?”斥离没有一丝犹豫:“不是,就在门外,但是,不止他一个生魂。”正在这时,玻璃窗上传来了极有节奏感的叩击声:“笃笃笃。”白若尘的头皮立刻就炸了,他惊恐的回头,死死地盯着玻璃。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细碎的雨滴砸在玻璃上,愣是让白若尘看不清外面的景色。白若尘有点抖,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斥离冻得。戈雁声显然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下属马上就要被吓尿了,他大手一推,潇洒的把窗户打开了。窗外大雨滂沱,而在窗户旁边,有一个成年男子牵着一个小姑娘,静静地立在雨水里。那个男子穿着一身警服,而他手里拉着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红裙子。小姑娘的眼睛很大,但是却没有眼白,整个眼眶里都是一片浓重的漆黑。白若尘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小姑娘就是十年前没被打捞上来的女童,但是比起十年前,她又干瘦了很多,看起来只有五岁小孩的身高,就连红裙子都不合身了,甚至全身的皮肤还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状态。而那个男子,就是陆远风。看到里面的人开了窗,那个小姑娘赶忙又往前走了几步,白若尘这才发现,不是陆远风牵着小姑娘,而是小姑娘拉着陆远风回来的。她怯怯地开口:“请问……这里是陆警官的家吗?今天头七,我把陆警官的生魂带回来了。”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有鸟焉,一首而三身,其状如乐鸟(luo,鸟名),其名曰鸱(chi)。鸱鸟在传说中就有灵魂引路人的职业。第6章水鬼陆远风的魂魄就呆呆的站在雨里,什么反应都没有,就仿佛这根本不是他家。“别把自己说的这么贤良淑德,跟我在这儿装白莲花有意思吗?”戈雁声把对于人类的嫌弃无差别的嫁接到了这个小姑娘身上,“真当我不知道呢?陆远风不就是你害死的吗?”那个小姑娘一听这话,安在消瘦脸上的两个大眼睛,空洞的瞪了一下,似乎是花了一点时间理解戈雁声的话,然后她立刻嘶声辩白:“我没有!我不是有意要害他们的,我也是受害者!”戈雁声挑了挑眉:“呦呵,你跟我说说你咋的就无辜了?为虎作伥的东西,这十年有你的供奉,你主子活的可真是滋润啊!”白若尘看着咄咄逼人的戈雁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在有意的激怒那个小女孩。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白若尘也知道,戈雁声讨厌人类,喜欢拿自己开涮,思想觉悟一点都不高,他不可能有这个闲心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嘲讽别人,但是他现在还是在这里无差别释放毒液,那只能是故意的了。“往后退一点。”斥离站在白若尘身后,抬手拽了拽他的衣服,“那个女生是伥鬼,专门引诱魂魄供给自己的宿主,本来是不可能离开主人的,但她却出现在了这里,只能是受人安排。你只是个人类,应付不了的,躲远点。”于是白若尘一脸懵逼的被拽到了斥离的身后,被一个小孩子保护着,总觉得很不光彩。但还没等他再愧疚一会儿,戈雁声那边已经出变故了。那个小丫头被戈雁声的语言进攻弄得无地自容,她哭喊着拉过身旁的陆远风:“你看啊,我没有杀他,我把他送回来了!你怎么还骂我,你凭什么骂我!!!”随着一声爆喝,她身上的破裙子猛地鼓动了起来,一种看不见的气流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就连她刚刚干瘦的身躯也变得饱满了几分。因着这股力量,一旁陆远风的魂魄不安的抬起了头。等她终于嘶吼完安静了的时候,雨也下得更大了,但是在阴沉的雨幕里,却出现了另一个影子。白若尘出于本能的一把搂住了斥离,把他拉离了窗边,顺带的还把自己的上司也往里拽了拽:“那个姑娘后面出现了一个大蛇,咱们躲远点。”那个丫头背后确实出现了一个扭曲的蛇影,它盘踞在地上,边界也虚虚的看不清楚,但是白若尘却平白生出了一种感觉,仿佛这个大蛇就紧紧地盯着他一般。“我就知道,伥鬼能跑这么远,她的主子也一定跟来了。”戈雁声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打火机上面刻了一只十分精致的龙,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那条龙刻的简直像是要活过来一般,最让白若尘感到不安的是,这个雕刻大师给龙镶上了眼睛。戈雁声倨傲的笑了笑:“这么大一个阵法都放了,没道理不过来收割,等你很久了。”说着,他摁下了打火机的开关,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