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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苏子言的眼眶通红,仿佛染了血,嗓音有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是,你是云崕仙尊唯一的徒弟,我不该招惹你,可该死的是我,不是我师尊。”姜星辰拿剑指着苏子言,此刻看向他的眼里波涛汹涌,有爱慕、有不舍、有绝望、有后悔……更多的却是孤注一掷。他道:“师尊待我恩重如山,他养我护我,却落得死无全尸、魂飞魄散。”“我必将为他报仇,可我自知此生杀云崕仙尊无望,既如此我就杀了你,以你的血祭他的亡魂。”姜星辰脸上的笑逐渐阴冷,一张俊俏的脸仿佛面具被撕裂,显得格外狰狞吓人。眼里最后的不舍全部压下,只剩下毁灭。他道:“杀不了云崕仙尊,那我就杀了他唯一的徒弟,让他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苏子言,你别害怕,我下手很快,不会让你痛苦的。”姜星辰把剑又向前移了一分,像被梦魇了一般,眼神忽闪,残忍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色,柔声道:“言言别怕,杀了你,我就自杀,我会下来陪你,别怕……”“等……等等……”苏子言见着神情已经崩溃的人,只感觉自己半只脚都踏入了阎罗殿,冷汗直冒,浑身发抖。他偷偷放出安神螽,颤着嗓子安抚道:“姜星辰,等等……你要杀我,也得让我说两句话,牢里的囚犯死前都还有一顿饱饭吃呢,你总不能残忍到连话都不让我说吧。”姜星辰怔了怔:“你说。”“你师尊不是好人,我师尊杀了他,反而是帮你报了仇。”姜星辰的神情又开始激动:“他都死了你还污蔑他?”“好……好的,我不说他。”苏子言赶紧摆手,可怜兮兮道:“我就给你说个故事,如果这个故事说完,你还想杀我,那我无话可说。”他放缓语气,尽量安抚道:“你知不知道你爹叫什么名字?”姜星辰没收剑,在安神螽的作用下,神情却没有了刚刚的暴戾,眼里的血色也褪去了一些:“你究竟想说什么?”苏子言酝酿了一下措辞,开口道:“你师尊离渊真人是不是曾与你说,你自幼便失父丧母,他游历人间时,刚好在白泉镇看见襁褓中的你,然后好心将你捡了回来?”姜星辰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苏子言低头,小心翼翼地将咽喉处的剑移了移:“你把剑收了,我说一个秘闻给你听,事关你、事关你爹娘、也事关你师尊。”咽喉处的剑虽没了杀意,却仍旧寒意渗人,总感觉下一秒就会割破喉管。何况任谁被剑指着脖子都会不舒服,苏子言也不例外。见到姜星辰警惕地看着他,苏子言只能举起手,发誓道:“天地良心,我绝对不会逃跑。”姜星辰眸色闪了闪,看样子是有点松动。苏子言赶紧趁热打铁:“你放心,我真的不会跑,你信我……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跟你解释清楚,到最后如果你还想杀我,那我也无话可说。”姜星辰犹豫了一会,看着苏子言努力向他表达真诚的眼睛,最终还是收了剑。苏子言擦了一把冷汗,感觉脚软得厉害,只得在街边寻了块干净的路牙子一屁股坐了上去,掏出随身包的水,大大灌了几口。姜星辰也没催他,沉默的坐在一旁,低头静思着。不过半刻钟时间,他脸上的狰狞之色已褪尽,与刚刚叫嚣着杀人的恶魔,简直判若两人。苏子言喝完水,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道:“某一个修仙大派里有一个叫姜谷雨的弟子,他天资聪慧,容貌俊朗,修为更是同期里数一数二的俊杰。”“三十年前,姜谷雨出山历炼意外受伤,晕迷之下被一个凡间女子救下,那女子叫程雪,温柔大方,人又顶顶的漂亮。当时姜谷雨也不过三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纪,有如此美好的人儿守在身边日夜看护,哪能不动心。时间一久,俩人你侬我侬迅速坠入爱河,半年后就有了结晶。”“这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噩运却很快到来,将这三口之家害得四分五裂。”“姜谷雨的师尊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是他其实一直喜欢着自己的大徒弟。苦于师徒禁忌,一直开不了口。”“可在得知爱徒有妻室后,怒不可遏中更多的是嫉妒与愤恨,他觉得一个凡人怎配做姜谷雨的妻子,几次劝阻恶语相逼,姜谷雨招架不住,干脆退出了师门。”“可这个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的师尊,竟趁着姜谷雨外出斩杀妖兽之际,暗地里派人杀了他的妻子,姜谷雨听到消息后,顿时失了心智被妖兽反杀了,一家三口家破人亡,只剩下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苏子言停下来,不停息的说了一大堆话,喉咙干涩无比,他端起水又喝了一几口。姜星辰一直安静的听着,见苏子言停顿下来,也一直等着后续,可苏子言停下来之后,只看着他就不再说话了。姜星辰不由皱眉道:“后来呢?”“后来……”苏子言笑了笑:“后来的事你比我更清楚。”“你什么意思?”姜星辰蓦地有些不安。他心很慌,慌得厉害,袖下的双手紧捏成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rou中都没发现。“你知道那个襁褓中的孩子他叫什么吗?”“他叫什么?”苏子言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他叫姜星辰。”姜星辰一愣,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的瞳孔猛的睁大,刚刚散去的血色又冒了出来,脸色也仿佛频临破碎的纸张,苍白得厉害。他颤着声音道:“你……你什么意思?”苏子言见他这模样有些不忍,却还是道:“你不知道吧,你师尊离渊真人可不止十三个徒弟,他座下曾经还有一个大徒弟,那个徒弟就叫姜谷雨。”“你骗人……不可能……不可能,师尊、师兄们乃至门派中的其他人,从来都没有提起这么个人,你骗我!”苏子言看着他又有些崩溃的情绪,不由悄悄坐远了一些,继续道:“姜谷雨当初与离渊真人师徒决裂,一怒之下退出宗门,死了之后,他的名字更是成了离渊真人的禁忌,没有人敢提起他很正常。”姜星辰却依旧喃喃道:“你骗我,你骗我,我师尊不是这样的人,他心地善良,对我极好,又怎会做这种事情……”“心地善良?那他当初将我和顾未寒捉到山洞里去是所谓何事?当初要不是我师尊赶到,那死掉的就是我跟顾未寒。”苏子言皱眉,想到那件事情,便开始也有些烦躁,明明一开始做错的就是离渊真人。因为他,害得自家师尊受了伤,还害得自己被迦yin蛇咬,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