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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相当随意的想。不知何时,天空的云层渐渐隐去,原本藏在云层之后的皎皎明月慢慢地显了身形。李建成睁开眼,复又阖上眼皮,遮住了桃花眼中泠泠波光。月光如流水般洒在来人的身上,随着走动,裙摆流动出漫天飞雪。这是个极美的女子。发如月华,眉如新柳,眸若寒星,红唇冷艳,一身素衣飞扬。如天山雪,如云间月。李建成闭上眼睛想,这要是眉间再来一朵红菱花,指不定他就看成了巫行云呢。“哟,还真来了。”李建成懒洋洋的语调在空中想起,听得踏月而来的女子眉头一皱。“不是你让小羽带信说,今晚来见你么?”女子声线清冷,像是淬了冰。“小羽,哦,是那只闯进我楼中的小妖怪啊。”李建成起身,盘腿坐在青瓦之上。“道行不够啊,连我徒弟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你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手里不只有这么些力量吧?”“你说是吧,皇帝陛下最宠爱的红颜知己,琨姑娘?”琨此刻面容上,压根就没有白日在大宋皇帝面前的娇柔浅笑。凝脂般的肌肤在月光晕染下几近透明,衬得神色更加冰寒了。“小羽不过是刚能化形的小妖怪,在您眼里,当然道行不够。”“我们这些妖怪,当然不够资格被您这样的存在记住了。”琨面带讥诮,语气里满是嘲讽。“……我为什么要记住你们?”李建成有点迷,他觉得面前这只花妖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情况。“是啊,您身份尊贵,当然不会低下头看一眼我们这些小妖,您是天上月,我们不过是您脚下卑微的尘土,连被您踩过的资格都没有……”琨的神色有些癫狂,她眸中泛起了红光,狠狠地盯着李建成。怎么搞的?好像本公子是个负心汉一样。李建成估摸着这姑娘怕是把他跟谁弄混了,抬手一道清心咒打过去。“醒醒。”清心咒落下,琨看起来要冷静了一些。“抱歉。”琨看着李建成,玄衣青年容颜俊朗,眉宇之间贵气天成。透过这玄衣青年的面容,她恍惚间想到了久远的过去。久远的,还在那个人身边的过去。刚刚被清心咒唤回的心智,此刻竟又有混浊的迹象。李建成:打住,不要给我说这些。“叫你来,不是听你遥想当年的。我看你也算是个修为不错的花妖,不好好在山里待着,跑到人间开兴风作浪干什么?你杀了人,因果自然会落到你身上。”琨笑了笑,“不杀人,怎么能把您这样的玄门正统逼出来呢?”她的面容现下竟有些扭曲,“你们躲了这么多年,说什么人妖殊途从此不再相见,您身边不还是跟着两个非人么?”李建成:“我带我自己剪的侍女,不行么?”“还有,听你口气,是把我当成这个世界的玄门出世的传人了?”琨冷哼一声,这一身浩然的正气,不就是玄门那班子人出来的么?还想瞒过她?“难道不是么?您身上的功法气息,我可熟悉的很哪。”若不是为了确认玄门有传人出世,她今夜怎会现身?李建成无奈地抓了下头发,道:“虽然不知道你是凭什么确定的,不过容我问一句,你们这个世界的玄门正统,不是早就死绝了么?”第46章铁马冰河复中原(十一)“不可能!”琨咬着牙,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太华门是正道第一宗门,怎么会死绝了?!”李建成:“不信拉倒。我要是那什么太华门的,哪里会说自家门派死绝了?”“那你的气息又为何与太华门弟子一样?!”琨猛地抬头,双目炯炯。“道门弟子功法源流相同,气息相似也很正常吧?”李建成摊摊手,表情很无辜。“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在京城用法术杀人,听说太华门是为了抵抗外来妖魔而全宗殉身了,总不至于你是为了看他们还有没有活着的苗才这么干的吧?”“真要这样,干嘛还要拖到现在才动手?”“还是说你只是想刺激一下你心上人?”李建成摸摸下巴,觉得这个理由的可能性还蛮大。谁知琨听了这么多,前面的像是选择性忽视了一样,恼羞成怒。“那臭道士才不是我心上人!”话音刚落,琨猛地回神,脸庞漫上粉色。李建成:……姑娘你人设崩了,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是人。也许是面前青年无语的表情提醒了她,琨整整神态,恢复到先前的冰霜美人模样。“我怎么会为普通人毁了自己修为?我杀的自然是该死之人。”李建成挑眉,“怎么说?”“蔡京之死和我没关系。”李建成杵着脸,“我知道,所以你只要说后面五个人就行。”明月之下,白裙美人身影飘渺,幽幽的声音拂过夜空传来。“那个什么尚书家公子,害了多少个清白的姑娘家?你们人类官府不去管,还不许我们看不惯动手吗?”李建成支起一条腿,手搭在弯起的膝盖上,“恩,想不到你个花妖还挺古道热肠啊。”琨白了他一眼,继续道:“后面那个,什么京城第一才子,我呸!全都是拿我姐妹的诗词当作自己的,完了还踩我姐妹一脚,真当自己多厉害了?”“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就当我姐妹瞎了眼。可是那贱人,同那候府小姐订了亲后,便以为我姐妹会妨碍到他,假意约她出来,狠心害了她。”“若非我当时察觉不对,及时救了她回来,这会儿我那姐妹早就下黄泉了。”李建成斜眼,“你一只花妖,跑去青楼干什么?还混了个花魁,还真以为花魁就是花中魁首啦。”琨瞪了李建成一眼,“老娘原形就是花中之王。你还要不要听了。”“好,好,您请接着说。”李建成做请的手势,然后闭嘴。“妖精可没你们人类那种反正没有来得及害到一说,害了就是害了,我本来只是想教训教训他……可他竟然借他未婚妻之势,逼死了我姐妹在外的父兄!你说,我为什么要放过他?还有他未婚妻……”琨清冷的面容染上了真切的怒火,“那位贵女尤爱蔻丹,你知道她染得那么美的指甲,是怎么来的么?”“是取了新生婴儿的心头血,用特定方法一滴一滴染成的。”“谁会知道一个侍弄花草的下人,手里会有这种渠道呢?”琨笑得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