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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有些愕然,“什么?”易等闲言简意赅地提醒:“相亲。”家里人给他安排的相亲局并不少,尤其是这两年,耄耋之年的奶奶甚至扬言,若他在三十岁之前找不到孙媳妇,就让阎王收了她那条老命去,省得被他气死。他小时候是由奶奶一手带大的,跟她最亲,虽然知道她那是玩笑话,但心里依旧觉得不好受。为了圆奶奶的心愿,他妥协了很多,见过各种名媛,但都只是吃了顿饭便没有后续了,吃饭间的短短二十分钟他就已经失去了认识对方的兴趣,或者说耐心。那些名媛淑女,有的安静羞涩,有的像只麻雀一样不停问他各种私人问题,有几套房,几辆车,在哪工作,会不会继承易氏地产?而乔流火不一样,她总是挂着恬淡的笑容,讲自己的事情,偶尔会问他几句简单又不涉及隐私的问题。这种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的距离感,让他觉得舒服。乔流火盯了他半晌,没能揣摩出他话里的意思,于是问道:“我是以自己身份,还是林娇的身份?”或许,他只是想走个流程,假装相亲。易等闲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说:“自然是你,乔流火。”她第一次听自己的名字从他削薄的嘴唇中吐出,仿佛还带着薄荷汁般的凉气,中和了她名字中“火”的热度。接着,他从公文包中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她:“我的个人资料,比百度百科详细。”每一次相亲,他都随身携带着这份资料,只不过今天是第一次拿出来。上面详细概括了他的个人信息以及家庭成员关系,他不善言辞,这样的说明更适合他。接过三四页厚的a4纸订在一起的资料,乔流火快速浏览了一遍,相亲还随身携带个人总结,除了他以外应该没第二个人了吧。看完后,她将文件夹还给易等闲,歉然微笑:“抱歉,我没带个人资料。”易等闲淡淡道:“没关系,我已经大概了解你了,我对你很满意。你呢?”你呢?在乔流火的认知中,这两个字应该是在问她对他的印象怎么样。说实话,剑桥大学毕业、精通三门外语、月薪十万以上,又长得英俊潇洒,除了话少外加有点小奇葩外,不论从哪方面来看,她都不可能对他印象不好。乔流火徐徐笑道:“我也是。”“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领证。”“嘎?”乔流火一下懵了,她又将易等闲的那句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等等,或许是她误会了。她默默问了句:“去哪领证?”易等闲打开手机看了看,然后认真回道:“西区民政局和东区民政局,你想去哪一个?”民政局领证她应该没误会吧,这个人想和自己结婚?乔流火感觉脑子一下就瓦特了,她的确很吃他的颜,而且对他的家产也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但是刚认识就结婚,会不会太快了点。如果徐姗知道了,肯定会打断她的双腿。易等闲见她犹豫不决,眉头轻蹙的模样,于是自己拿定注意:“就东区民政局吧,离你的学校近一些,下个周末,我开车去接你。”说完,他便按了下桌面的铃铛。服务员很快就推门进来,露出标准的礼仪微笑,问道:“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哎,等等”乔流火刚刚反应过来,想跟他再讨论一下领证的事,毕竟她才刚满法定结婚年龄77天。“嗯?还有什么事?”易等闲示意服务员稍等,静静地看着她。“呃没事了。”有旁人在场时,她不想讨论私事。易等闲刷信用卡结单后,主动拎起她的挎包,然后说要送她回学校。虽然乔流火各种婉拒,但他还是坚持要送她,理由是: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不得不说,易等闲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绅士。他会主动打开副驾驶的门,等她坐进去之后才回到驾驶座,问她感冒没。乔流火摇了摇头,易等闲才打开空调,且风口朝下。他又从座椅后抽出一条薄毛毯,细心地搭在她的膝盖上,最后才扭动车钥匙,脚踩油门开了出去。他一只手紧握方向盘,一只手虚搭在上面,眼睛直直盯着前方路况,偶尔会瞥向后视镜。上车之前,乔流火还在犹豫什么时候开口跟他解释清“满意”不等于“同意结婚”,但上车后,她就动摇了。细节见人品,日久见人心,她不清楚他心里有没有自己,但她能肯定易等闲是这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好男人。也许,她不该错过。身边有好几个表姐,姿色都还不错,年轻时不知天高地厚,总想找个又帅又有钱又爱自己的,后来二十六七岁了,便开始频繁相亲,只要家世还过得去也就凑合在一起了。红绿灯路口,易等闲停下车,侧过头问:“觉得闷吗?”乔流火摇摇头,他的车很宽敞,典雅黑的车套选用的亲肤皮,内部填充荞麦壳,透着淡淡的谷香,车台上又搁着香水,是栀子花香,清幽雅致的味道充斥了整个车厢。易等闲收回目光,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盘最上面,轻轻扣了下,他忽然问道:“你是萌上我们之间的身高差还是年龄差?”网上说,现在年轻的女孩子喜欢反差萌,她对自己满意,可能也是基于此。乔流火愣了下。他29岁,自己20岁,他身高182,自己162,的确很不般配呢,但最不般配的地方却不在此。乔流火忽然勾了勾唇角,明媚的笑容绽放在脸上,她真诚道:“其实我更萌贫富差。”她挺好奇他对这句话的反应,会不会瞬间皱眉,然后打消同她领证的主意。没料想,易等闲却轻提嘴角,含笑道:“如此甚好。”结婚本就是各取所需,有的人需要爱,有的人需要支撑,有的人需要陪伴,有的人需要钱,与其支支吾吾说不出为什么要在一起的理由,倒不如坦坦荡荡。从长汉街到鲁广不过十里的路,却因为周末堵车,足足行了一个小时。易等闲的车技再好,也只能被前车逼得走走停停,渐渐地,乔流火就有些反胃,她中午吃了些流食,又是容易晕车的体质。趁着车速缓慢,乔流火从口袋中掏出提前备好的两粒晕车药,放入手心。刚准备将药倒入口中吞下时,车子猛地一停,由于惯性前倾,人被安全带绑着没有冲出去,但手心的两粒药却飞了出去。乔流火茫然一抬头,才发现前车距离他们仅两厘米不到,若不是易等闲反应及时,怕是已撞上了。换成旁人被前车突然逼停,只怕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