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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一样,想太多了……他老老实实道:“谢谢两位导演给的机会。”王茂这边,基本是通过初选了,他们应该还要斟酌,征求总制片意见,甚至可能要求复试,才会定下来。柳醇阳也和兰菏加了微信,说回去给他发段戏,另约时间试戏。柳醇阳其实还没正式开始选角,主演都还在接触中,只是看到兰菏后,觉得和他新戏中一个反派有些契合。兰菏那段临死的戏让他提起了兴趣,他给反派写的临死戏也需要细腻而有张力的表演。虽然兰菏是去试王茂的戏,但柳醇阳觉得和自己要的感觉有些接近了。兰菏不是反派长相,甚至笑起来还偏可爱,但柳醇阳心里的形象恰恰是外貌和反派沾不上边,这样才有反差,这也是他满意的另一个点。但柳醇阳还要再试试,判断兰菏有没有能力完成这个角色的其他部分,所以他给了兰菏一段比较有代表性的戏。……再次婉拒王导想看腿绕过脖子的请求后,告别众人,兰菏坐地铁回去。顺便也发微信给公司说了一下情况,那边十分重视,还问兰菏要不要加急找老师指导,兰菏也婉拒了。老白站在他旁边,感慨地道:“以前只有我们在地下走的。”地铁里人不少,兰菏靠着扶杆,平静地直视前方,就像根本看不到老白。老白再次见识了他装傻充愣的本事,“唉,这就是演员吗?”兰菏把老白带到自己公寓,在电梯里遇到了隔壁的租户,一个穿着对襟唐装、二三十岁的男子。他搬来这里比兰菏晚,一梯两户的公寓,俩人做了大半年邻居,平时只是点头之交,连名字都不知道。“好久不见啊,我还以为你搬走了。”邻居认出了兰菏,笑着打了招呼。兰菏一边摁电梯一边道:“出差了,前天刚回来。”他抬手,便露出了一截手腕,白皙的手腕上赫然有一圈红色。邻居瞥见了这看着有点吓人的印记,“哎哟,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勒了一下。”兰菏含糊道,这红痕原是没有的,但他把发下来的勾魂索缠在这儿,醒来后就发现手腕多了红痕,不肿不痛,倒也没事。快到楼层时,邻居接了个电话,应了几声说:“……老板,听起来是厉鬼啊,而且已经盯上你了,明显是要找替身……嗯,很麻烦的,要加钱的。”兰菏和老白不禁缓缓转头,看向邻居。邻居见他看来,还一副诡异的神情,连忙捂着手机小声道:“你别怕,我是骗子。”兰菏:“……”老白:“…………”进了家门后,老白说:“你那个邻居也是演员吗?”兰菏:“……怎么说?”老白道:“身上明明有蛊鬼的味道,还装看不到我,说自己是骗子。”兰菏是湘省人,母亲还是苗族,不过汉化程度挺高,他自己登记都是汉族。那里以前巫蛊之风盛行,他也常听到蛊虫的故事,倒不会稀奇,只是他还真没注意过邻居是养蛊人,“应该是担心我害怕,或者觉得他疯了吧。”他不大关心邻居干嘛的,对老白说:“你站在此处别动,我去拿点钱来。”老白纳闷,为什么要站着,不让坐么。兰菏把自己叠的元宝做的香都拿了出来,这些原料都是用宋勤民的钱买的。相比之前宋勤民享用的那种发霉的劣质香,兰菏做的香是爷爷留下的老方子,香粉由楠木皮粉末、檀香粉以及中药材粉末混合,黏在挺直的竹子上,晒得正好。他把元宝和杆香堆在盆子里焚烧。老白瘫在沙发上吃着香火,露出极度享受的模样,这是……手工精制,配方绝味的好香啊,叫他飘飘欲仙。好半晌,才梦呓般开口:“你再折些牛马给我吧,有用……”“给你折可以啊,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能随便召我魂。”兰菏道。老白没想到兰菏答应得这么轻松,这可比叠元宝费劲多了,他自然答应下来,“可以可以!”兰菏得到老白肯定的回复,才拿了叠黄纸折起来。老白一看那黄纸的尺寸,这才知道兰菏为什么答应得很轻松。一般衣匠,做纸牛纸马,要用竹条做骨架,纸糊成形,非常费事。但化形之法,其实在气韵,在骨法。要是骨法掌握得好,就是剪的纸片,也可化为牛马,大小更不在关键。兰菏虽然不是剪纸为畜,但他手里的纸张也就巴掌大小,在手中逐渐翻折成形,比寻常衣匠省事多了。——兰菏的爷爷以前要省事也是这样做的,但是大多数时候,就算可以省事,也要做得大一点,精致一点。因为除了为阴间服务,更是要为阳间的面子服务啊。兰菏边折边想柳醇阳给自己的剧本,他不认识什么变态反派,影视剧是看过不少,但他觉得老白可能见过真实的,便收集起了素材,“你说,一个漠视生命的变态,通常会有什么样的特征?”“多了去了,恶人,恶鬼……都不一样呢。”老白舒服得翘着脚,香烟打着圈盘旋,被他吸走,“像是我当年曾奉命抓过一厉鬼,生前害人,死后作恶,身上血气冲天……”老白说得渐渐眉飞色舞,最后道:“回头若是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见恶鬼,你便知道了。”香已吸完了,他爬起来收好了元宝,道:“我先走了,牛马回头捎给我。”对阴间的人来说,“烧”和“捎”,其实就是同一个意思。“好的。”兰菏本来只想做点文书工作,不愿意再出外勤。但现在揣摩的角色,让他又有了点想和老白去见识一下的念头,纸上得来终觉浅。老白已走了,兰菏继续叠纸牛纸马,最后只剩下一张纸了,便撕开叠成了小毛驴。成了。兰菏倒了杯水喝,这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却是听到外头一阵极大的动静,兰菏的水一下洒在了桌子上。什么情况,兰菏顺手抹了一把沾湿了的小毛驴,起身去门口看猫眼。只见几个小时前还遇到的邻居就在外面,手臂带血,他家的门大敞,隐约可见玄关处一片狼藉,电梯门失灵一般开开合合,灯也忽明忽暗。兰菏冷静地看了三秒,隔着门问:“哥们儿,你没事吧?”他动了动鼻子,隐约闻到了腥臭味。“没、没事,我摔了一跤!你不用出来了!”邻居大喊道。兰菏:“我没打算出来,不过你再继续吵,我就要打电话给物业了。”邻居:“……”邻居的脸在猫眼里看有点扭曲,又或许是真挺扭曲的。他扶着墙想往楼梯走,结果电梯门猛然大开,一只深绿色的袖子探出来,把他生生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