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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想便用自个的衣袖替她拭去额上密密麻麻的细汗,目光打量着她面容。黛眉紧蹙,脑袋不安地动来动去,似是挣扎。梦魇了么?“阿挽醒醒……”轻唤一声不见她睁眼,洛辰脩正欲探手去扶她的肩,她忽然一把攥住他的手,猛然睁眼,目光无距盯着他。“洛辰脩?”只听她呢喃轻唤了一声,洛辰脩下意识应答,“嗯,是我。”他的声音是旁人从未听到过的温柔,望向她的目光更是盛满了柔情。然,慕挽歌再一次似是呢喃般说了一句话后便又闭上了眼。洛辰脩蓦然一僵,怔怔望着她,深眸中是难懂的复杂情绪。她的声音虽轻,但他听清了。她道,“你为何这般傻,来送死……”她的手渐渐松开了,愣神的洛辰脩亦回神,手却在轻颤,薄唇翕合,眼底的震惊煞是明显。激动的情绪一瞬间涌了上来,无人瞧见他红了的眼眶。她方才的莫名之言,只有他懂。洛辰脩性子清冷,总能很快克制住情绪,压下心底泛起的那股激动,他静静望着眼前陷入沉睡的娇颜片刻,身子不禁渐渐前倾,在她光洁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他在她耳边低语。“阿挽莫怕,我在呢。”第17章夫人“洛辰脩!”翌日一早,屋内传出气急败坏的低吼,惊醒了屋外不知何时靠在一起睡过去的墨隐与绿意。方醒来的二人眼中尚有濛濛睡意,面面相觑后不约而同望向紧闭的房门。二人是同时醒神的。绿意的第一反应便是往屋里冲,墨隐急忙拽住她,察觉她要扬声喊,赶忙又捂住她的嘴,凭借男子自身优势,将她往院外拖。洛辰脩是被踹醒的,幽幽睁眼时意识尚不清明,揉了揉眼睛,茫然望向已翻坐起身怒视他的慕挽歌。“怎么……”他也支起身,伸手欲扶上她。慕挽歌挡开他的手,怒道,“你为何在此?”经她如此一问,洛辰脩霎时清醒过来,抚了抚额,底气不足地道,“原本昨夜我是要走的,可你非要拉住我,兴许是身子过于虚弱,我不小心睡着了。”“……”不小心睡着了,会睡到床上来,睡在她身侧?他当她是三岁孩童般易哄骗呢。慕挽歌亦扶额,恶声恶气地撵人,说话间不忘再踹他一脚。“赶紧滚,瞧见你便心烦。”“哦。”理亏的世子爷掀开被子,慢吞吞下床,趿鞋站起身时还适时‘娇弱’地晃了晃,扭头偷瞄,奈何她头也不抬,遑论正眼瞧他了。不过嘛,能在她身侧躺一夜,见好就收,他不能逼急了,到时功亏一篑才是得不偿失。这么想着,世子豁然开朗,弯腰默默拾起昨夜直接扔地上的外袍,嘴角微扬,愉悦朝房门走去。听到房门开合的响动,慕挽歌才抬首,屋内只余她一人,静悄悄的。她轻轻拍了拍热腾腾的脸颊,不由得又忆起醒来时的情形,她整个人窝在洛辰脩怀里,胳膊搭在他腰间,腿也……“莫要胡思乱想……”她狠狠掐了一下自个的脸颊,疼得呲牙。又默默在心里将洛辰脩的祖宗十八代皆问候了一番。同时她也意识到铤而走险以身蓄毒之法到底损了元气,虽已在解毒,但时常精神不济,否则也不会连身侧躺了个人亦不曾察觉。是她警惕性变差了么?院外,墨隐见到自家爷好胳膊好腿走出来,只是衣衫不整……外跑还挂在臂弯,瞧着倒像是做了坏事被撵出来的……手臂剧痛打断墨隐的想入非非,低头发现被咬,遂才松开桎梏绿意的手,意料中的,他又挨了一脚。“嘶,姑娘好脚力。”痛也要赔笑脸,一切皆是为了爷的终身幸福。这丫头可是世子妃跟前的,脾气不太好,可他也得拉近关系不是。方才怕绿意扰了自家爷的兴致,他忍痛挨了好几脚,最后这一脚比先前几脚要重许多。绿意被墨隐嬉皮笑脸的无耻样气笑了,犹不解气,抬脚又踹了出去,墨隐敏捷避开了,她气不过,对墨隐出招。绿意攻击,墨隐闪避,二人便这样过起招来。洛辰脩瞧了片刻,对绿意会武之事好不意外,只是望向绿意的目光幽深了几分。“收拾收拾,今日便搬去将军府。”洛辰脩面无表情扔下这么一句,先行出了小院。闻声,绿意收了手,墨隐庆幸地拍拍心口,腹诽绿意这丫头狠着呢,方才那狠劲儿,啧啧……凶悍如母老虎。望着依旧怒瞪她的绿意,墨隐茫然地挠挠后脑勺,“方才爷是说要搬去将军府?”“你主子说什么关我何事,你没长耳朵么!”绿意呛了他一声,转身踏上台阶,来到房门前轻轻叩门。“主子您可要起了?”墨隐朝绿意的方向又瞧了眼,才挠着后脑勺离开了偏院,心道婢女的气性比主子还要高,到底谁才是养尊处优的主子啊,约莫是世子妃将婢女给宠坏了罢。唉,绿意连爷也不放在眼里,终有一日会被收拾的。爷啊,事事可忍,唯独忍不了的只有破坏爷与世子妃感情的好事者。绿意久久未听到回应,心下狐疑,便大着胆子轻轻推门进去,径直走到床前,顿时目瞪口呆。“主子您……世子昨夜、你们……”呈大字躺着的慕挽歌盯着上方的帐顶出神,绿意的疑问,她也只偏头瞧了一眼,而后又继续盯着上方幽幽叹了一口气。“唉,我和他昨夜并未做什么。”绿意‘哦’了一声,明显松了一口气,后又道,“主子日后还是莫要让世子进屋的好,一面牵扯过多。”绿意此言引起了慕挽歌的注意,再次侧目,凝眸望着她。“近几日你着实不对劲儿,似乎对洛辰脩有敌意。”绿意微微抬眼,对上慕挽歌的目光,又急忙垂首,支支吾吾,“没……奴婢对世子并无成见,只是觉着……”慕挽歌支起身,整理着微微凌乱的衣襟,语气带有几分烦躁,“你向来心直口快,今日怎地吞吞吐吐,有话但说无妨。”绿意这才鼓足勇气抬首,斟酌措辞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道,“奴婢觉得主子您将过多的心思放在世子身上,长此以往必定耽搁找寻老主子与公子……”拉扯衣襟的动作微顿,慕挽歌斜眼笑看紧张兮兮的绿意,不由得起了捉弄的心思。“绿意甚是思念兄长罢,这一年多来,怕是害了相思病了。”“主子,您别不正经了,说正事呢。”绿意红着一张俏脸,赧然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