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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答应,那就是帮了我跟大同叔两个忙!”薛宝珠从小包袱里取出一罐子,里头是自个制的藕粉,用的年底收起的莲藕,那时的莲藕经过了莲花开放,口感更粉糯。短而粗的粉藕切面藕丝特别多,搅打细腻,越细腻藕中的淀粉更容易出来,熬煮会很浓稠,她加了点冰糖,把着清淡口味,若是嗜甜,届时再加蜂蜜也是一样。还有一兜的香脆桃酥,可见着实下了讨好心思。村长孙金山也没说收,反而眯着眼睛笑呵呵道,“这礼重,宝珠丫头先说说事儿罢。”刘大同也支起耳朵听。他方才说出口的事儿村长没应,心里怪没底的。“村长爷爷,我家那一亩地不是空着嘛,还和大同叔家挨着,大同叔想租田地,您家的还有长明哥在,喜叔也不是全年都在打渔,两亩地肯定忙活得过来,租给大同叔就不合适了。相反,我都搬了镇上,村里的就顾不上,田荒着可惜,倒不如租给大同叔呢!”薛宝珠道出了村长的考量,把自个的打算说了。刘大同原先也考虑过,可是叫薛李氏那么一闹后,摆了摆手,面露难色,“丫头,这恐怕不成哩,田里已经叫薛万插上了秧苗,谁要是敢动,只怕要惹出麻烦的。”薛宝珠睁着大眼睛扑闪扑闪,“啊,那是秧苗,我看蔫蔫的,还乱七八糟的,以为是杂草拔了。”说完还一副极其无辜的样子,“是赶中午酒楼歇了才过来,叫厨房里烟熏迷眼了!”“……”孙金山看着她懊恼吃惊的样子,磕了磕旱烟,却没急着抽上一口,反而露出宠溺笑容,“你呀,猴精猴精的,那哪能看错。”薛宝珠被戳穿吐了吐舌头也没见不好意思,反正那是她自家的田,也不能说她没理儿来。孙金山好笑地睨着小丫头,如今她都把枕头递了上来,他这不打瞌睡都不行了。话说回来,那也是薛老小家做的不地道,活该被宝珠收拾。“不过在厨房做的,熏眼儿也是有的,宝珠那田空着确实浪费了,大同家要租个一亩用正好了,你俩要都有意愿,我就当个见证,立字据签了租约,你俩事儿都解决了。”孙金山又转了话冲二人道。薛宝珠同样眯着眼笑,村长爷爷好说话,她可不认为是真叫她两样吃食给收买的,恐怕是一早就跟她一条心,疼自个想辙儿呢。刘大同还是犹豫,他底子老实,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好的,可就是薛宝珠那婶婶……“村长,我还是想租您家……”“大同叔,你莫要担心别个,有纸张租约,再有村长在,您就是到哪儿都有理的,他们也不敢同您闹,惹上官司纠纷他们更怕。”只怕还是会找到自个头上来,故她在镇上的事儿在这边是瞒得死死的,一点风声不透。孙金山看刘大同还一副懵样,拿旱烟头敲了一下他脑袋,“还不如一个丫头有眼力见儿。”一壁快速地拟好了租约,分递把二人。五两一亩的地儿,一年租金收两成,一千文钱,薛宝珠没有异议,刘大同想着比媳妇说的还便宜了点儿,心里怕宝珠吃了亏,自个臊不行,落笔反而犹豫。薛宝珠签完了名字,看着刘大同还在那考虑,以为是价格高了,一是她也不知价格多少合适,只觉得一年一两的租金也差不多,既然是村长爷爷定的,可要是刘大同不满意,兴许还能再降降,毕竟大同叔是个再好不过的合作伙伴了,“大同叔,你要是觉得钱多了,咱们再削点……”“不能再削了!”刘大同忙是摆手,脸上依旧是难为情,“这已经是从没有过的少了,叔不能占你便宜哩。”薛宝珠哑然,心说大同叔也太老实认理儿了,“叔,我那田空着要招来麻烦的,您肯接手我都感激,要是我小叔他们不肯歇,总要挣上两句,到时候还得您担待,不过大麻烦是肯定不会有的,所以这钱儿不亏,村长爷爷您说是不是?”孙金山点了点头,他是循着两家的情况来的,这价儿最合适,而薛宝珠这番体贴话更叫他心里舒坦,又想戳那个傻大个,忍了忍好歹顾忌他面儿没动手。“还不签了,磨蹭蹭。”刘大同听了也是,想说有这纸在,薛老小家不占理儿,钱总归落到了宝珠口袋里,要是他们来闹,他也不是没脾气的,也好替宝珠出个头。这么想着,就利落签了。薛宝珠心里石头落下,就听刘大同要回去取钱,忙急急唤住,又从身上摸出另一张契约来,这张是订货的供应契,估算了八宝楼需要的蔬菜数量跟刘大同收购,只是要比市面上价格再便宜上两成,可走得是长期合作的关系,也免了他售卖功夫,当中还是裘和帮忙起的草稿,她拿出去先叫村长看了看,怕有不合理的。孙金山接过就认出这字儿不是薛宝珠的,该是她表哥裘和的,要说字如其人,还真应了话的。再看上头罗列,竟是挑不出一点错,睁大眼又细细看了一眼杵着沉默的男子,要说之前磕傻脑袋的,这要是没有,还不知是个什么人物呢?刘大同接过孙金山递过来的纸,没想到这一上门竟然连着解决了两桩事儿,他不大认字儿,可钱财数目还是识得的,这纸里头写的市价八成,已经是属赚的了,当即也没二话给签了。薛宝珠仔细拿过了纸契,吹了吹上头墨迹,等干了才妥帖收起,满心高兴。自认为事儿都妥了,薛宝珠怕误了晚市,自然没打算多待,孙金山也晓得她在镇上做活,没留。等薛宝珠二人走了外头,恰好遇见从田里一块回来的孙长明父子俩。孙长明看见薛宝珠明显眼睛亮了亮,可又看到她身旁跟着的裘和又黯了下来。他叫人传了信给宝珠,原是想见她好好说会话,可却没想到前前后后叫自己爹看着半点不能脱身。万幸碰见了薛宝珠,却没想到……她身边也跟了个。孙长明一番心思全做了枉然,各种滋味一齐堆积在心头竟生出怨愤来。“宝珠,咋走了,上家坐坐去。”孙喜看见先是一愣,还是出言热情挽留。“不了,喜叔,我回来顺道给村长爷爷送点吃的,这就回去赶开工哩。”薛宝珠乖巧笑着回道。孙长明闻言眸子更黯,眼看薛宝珠要走,转到了她跟前拦住去路,倒没看旁边那大个子,只管跟宝珠道,“宝珠,我有话跟你说。”“啊?”薛宝珠愣住,可看着他肃然神情,有些难办。“长明!”孙喜紧张唤了一声。孙长明却是抿唇杵着不动。薛宝珠怕尴尬,只好跟着他到了一旁去,“长明哥,你要跟我说啥?”真剩下两人了,孙长明一肚子话又哽在了喉咙里,明明有很多想说的,可最后吐出来的却是干巴巴的一句,“酒楼做活苦不苦?”薛宝珠想到自个瞒着人,被问到还真有些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