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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也不肯回来?正如昨夜,他在黑暗中抱着她,亲吻着她,她便也会轻轻握着他的手,娇软地唤他一声“殿下”。她曾对燕栩说:若是日后岳家人欺负我,殿下可得帮衬着我。她一边却又答应岳临渊,等着他接她出宫,日后做了岳家的主母。她甚至和那名义上的“哥哥”屏退宫人,肆无忌惮地亲吻。自从知道她在宫中,她的一举一动便逃不出她的眼,她究竟要做什么?燕桓隐隐觉得自己快要忍无可忍,因而他对她的第一句话便是:人尽可夫。她从前总会哭着向他解释,而今倒好,一言不发便走了,究竟是默认,还是全然不屑同他多说一句话?更为过分的是,她竟然胆大包天,由着岳临渊那混账近了身。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为何不曾知晓?燕桓只觉得他要被这女人气疯了,分明是他养大的猫儿,偏偏四处贪玩,任凭是谁都可逗弄她一番。遇到有权有势的,她甚至会主动亲近。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似乎被这女人抛弃了,哪怕他近在她眼前,她也不肯与他重修旧好。既是如此,他便将她那些不清不楚的相好一个个拔除干净,教她自己好好看看,谁才是她后半生的依靠。燕桓当即道:“父皇与太子皆不能主事,大司马死得蹊跷,你即刻教大理寺与刑部介入。”燕榕疑惑道:“他死得活该,有什么可查?再说大理寺卿可是岳家人,岳家素来不参与党争。”“若是不涉党争,岳临渊这庶子又如何一飞冲天,做了嫡长子?”燕桓问道。燕榕知晓岳临渊是齐女所出的子嗣,若非他的“meimei”晋为皇后,他又如何做了嫡子?燕榕疑惑道:“皇兄若是拔除了岳家人,皇后可就坐不稳了。”“掉下来有我,你cao什么心?”燕桓冷哼道。待第二日上朝,太子依旧沉浸在舅舅逝去的悲痛中无法自拔,本欲无事退朝,哪知铺天盖地的奏折纷至沓来。当日,国子监祭酒岳临渊谋杀大司马之事水落石出。因余刚那北齐小妾在与之同房之前,喂他服了些烈药。余刚又饮多了酒,一番猛烈地情.爱之下,竟令不复青春年少的大司马猝亡当场。事后,岳临渊为防止事情败露,便溺亡了齐女。大理寺与刑部一番探查,果真人证证物证俱在,不容辩驳。今日一早,岳临渊被被大理寺卿岳临江弹劾于殿前。太子气息奄奄地将将岳临渊的官职一撸到底,流放至东南蛮夷之地。秦悦半敞着衣襟,正对着镜子涂抹膏药,心道这一番苦rou计果真立竿见影。若非岳临渊是岳家人,恐怕早已定了死罪。可是此去路途漫漫,谁知道余氏族人会不会沿途动手,教她的好哥哥死无葬身之地?秦悦叹息一声,觉得自己再也不是父皇母后喜爱的小公主了,她虽然没有亲自杀人,双手却再也洗不干净了。而今两个心怀叵测之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只剩下一个对她颇有成见的小皇子燕杉,实在不足为惧。她接下来要考虑的,是更加令他头疼的庆元王。按理说太子已经大婚,可是这位阎王怎就不肯回连江城?难道要在明城过年?因着燕栩体弱,近日来决断政事的乃是丞相宗庆,秦悦则如同从前一般,每日陪着白薇施针,而后又扶着南楚帝在花园活动四肢。临近年关,北齐按照惯例,要向南楚缴纳二十万岁币,由武德将军亲自送往明城。秦悦起初知晓岁币之事,还大哭了几回,总觉得自己无能,眼睁睁看着家国受辱,却无力改变。可是她而今觉着,以每年二十万钱币止戈休战,百姓不再流离失所,民间不再有繁重的兵役。没有杀戮死亡、妻离子散,所谓荣辱又如何?甚至不再以女子和亲的方式维护脆弱而短暂的和平,难道不是这个时代的进步?战争所带来的损失又何止每年二十万钱?年少之时,她计较对错善恶。而今站在皇城之巅,只觉数以万计的黔首不过是数字而已,一城得失并无碍于大局变化,一人生死或许可以颠倒乾坤。比之对错善恶,她更懂得趋利避害,明白何为重、何为轻。当秦悦想通这一切的时候,便觉得自己又沧桑了些。她对着镜子一番自照,觉着她分明还是如花似玉、这宫里最美的女人,怎么却总是死气沉沉的模样?想到南楚帝从前总说她老气横秋,秦悦不由摸了摸脸颊,果真搽了不少粉。“玲珑,我是不是又老了?”秦悦问道。玲珑咯咯地笑,“阿吾jiejie比太子妃还要小上几个月,怎么会老呢?”分明应该是女子花前月下,思慕情郎的美好年华,可她满脑子都装着诡谲政局,不老才怪。许是她十三岁便看尽人世冷暖,而后又遇到燕桓,早早地开解了人事,遂再也不能像平常人家的女孩儿一样,心思单纯地活在这世上了。“宫宴何时开始?”秦悦问。“戌时在乾明宫前殿。”玲珑答道。“武德将军与我是旧识,今夜你记得随机应变,约他在庄生天籁与我一见。”秦悦嘱咐道。“是。”玲珑笑嘻嘻地替她梳发,“听说北齐武德将军是个美男子呢!”“是啊。”秦悦知晓追逐哥哥的女子倒是不少。“他比太子殿下还好看吗?”玲珑好奇极了。“你看了便知。”秦悦笑道:“玲珑可是有心仪的男子了?”玲珑红着脸摇头,“没有,没有这回事!”秦悦有时觉得,若是她能像玲珑一般忘却尘世也好。说不定当日便会被赵辛感动,随他一起在明城吆喝糖炒栗子,成为人人口中艳羡的栗子西施。这般神游天外,一时竟走神了,只听玲珑提醒道:“前面就是乾明宫了,jiejie在笑什么?”秦悦笑道:“一想到将你早早嫁人,便高兴得合不拢嘴。”哪知玲珑急的红了眼框,“我不要嫁人!”“不嫁便不嫁,好端端的哭什么?”秦悦伸手去抹她的眼泪。“是不是被男人亲过了,就嫁不了人了?”玲珑皱着一张小脸问道。秦悦不由戏弄心起,“嗯,弄不好还会生个娃娃。”哪知玲珑信以为真,又要哭了。秦悦一路哄着玲珑,直到落座前才哄得小姑娘破涕为笑,想想玲珑已经十六岁了,是该给她找个好人家,才不枉她吃了那么多苦。秦悦一入座,以丞相宗庆为首的官员即刻起身行礼,高呼:“皇后娘娘福泽绵长,与天同寿。”与天同寿,岂不是成了老妖怪?秦悦笑着饮了一口酒,火辣辣得烧心。自她在庄生天籁醉过以后,便再也不敢饮酒了,只是今日得见武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