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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就知道工部开春第一件事就该是清淤了。年假里头本就走动多,冰嬉之后众人有了回请的理由,王府上的请贴就更多了。宣和上门去,人家就先给他赔罪:“我爹/我伯父/我大哥要我来的打听打听,对不住。”打听什么?自然是立储一事。谢沣幸灾乐祸:“谁让你得圣心呢。”他还给宣和出了个注意:“去护国寺住上几日,一来躲了京中的人,这二来嘛,”他挤眉弄眼,“这些日子去上香的小娘子可多。”宣和一开始还不以为意,笑他满脑子女人,次数多了他也烦,开始考虑着事的可行性。他先打听了一番护国寺的素斋味道如何,确定能下口才让林安准备出行一事。临行前又招来宋钱交代一番:“近来你多照看,我去护国寺住上几日,元宵回来。”宋钱虽然只是个商人,但跟在宣和身边多少也知道些事,打趣道:“王爷出去躲躲清闲也好。”“避开什么?我是真心圣上祈福。”宣和说完就上马车走了,宋钱站在王府门前目送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别家铺子都供财神,他们家不供,王爷说了,他就是财神。明明不信鬼神,怎么如今又拜起佛来了?娇滴滴的姑娘们为显虔诚都没坐软轿,宣和也不大好意思叫人抬着走,好在这个时节山上开满了梅花,在山道上走也而不算太难熬。大半个时辰后,宣和站在最大的佛堂内发呆。原书中宣和趁乱入宫在奉先殿自尽而亡,谢淳进宫之后为他收敛尸骨,将他葬在了老五的陵墓中,至于老五,作者没交代去哪了。为了一块桂花糕,谢淳没有让他曝尸荒野,但是让他躺在仇人的棺椁之中……沈宣和忽然觉得,或许没有桂花糕也好。不对不对,不能被剧情影响了,他现在和书中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他的生意摊子铺得极大,明里暗里都有,若真出了什么事,隐姓埋名地过下半辈子也不是不行,哪怕就这么青灯古佛一辈子呢?也总比原书中的结局好。宣和摇摇头,那是万不得已的选择,能风光过日子买还是风光过日子吧。他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干预储位之争,确保下一个坐上龙椅的人,是他的靠山而不是催命符。如今皇帝从昏迷中醒来,他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剧情,他可以改这一次,也能改第二次。只是他在朝中实在没什么影响力,他有钱,有帝王盛宠,除此之外,一无所有。宣和又看了一眼佛像,对住持说:“我要给佛像镀金。”庙里自然是为帝王点着长明灯的,宣和又为他抄了一卷经,然后在金灿灿的佛像前烧了。他见了皇帝都不跪,如今也不会跪一樽佛像,只是蹲在佛堂里烧经,一边念念有词:“爹啊,你可多活些日子吧,最好是再活上三五十年的,长命百岁,直接立个皇孙,我也不用纠结那么多了。”宣和抄完经,捐完香油钱在护国寺里过了几天舒坦日子,直到第四天大早,府上送来了一封信,宣和看到信封就愣了,是谢淳。读完信,他笑了笑:“我怎么把他忘了。”这信不是凉州寄来的。谢淳说自己今天就能到,提前告诉他。宣和想,提前告诉我,显然是要我去接。再一思索,谢淳当初走得匆忙,京中连他的王府都没有,如今自己回来,定然是多有不便。再者,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了,但是按照原书剧情推测他在京中是没有什么势力的,若是能帮他一把……多好的刷主角好感度的机会啊,还没有被葬在仇人墓里的风险。他等不及回府,当即就说:“备马,本王去迎一迎我这七哥。”第10章官道上马蹄声哒哒作响,一列百余人的队伍跨马扬鞭在官道上前行,声势颇为浩大。离京百里处,百余人的队伍化整为零继续向京城形进,燕王回京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回京途中谢淳收到过一次京中消息,这一次显然没有那么匆忙,送信人细细说明了京中现状,京中局势已经稳住。既然皇帝没事,那宣和定然是没事的,谢淳原本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若真有万一,他便带着宣和离京。此时他在京中势力还不及宣和,但若到了凉州,自然是一切他说了算。如今虽然知道宣和没事,但既然已经选择回来,他不会半途折返。又是一处界碑,离京城不过二十里。距离越来越近,谢淳的神色间却全然不见欣喜,凉州不是他的封地,大雍开国以来也没有哪个未成年的皇子独自离京的先例,他是第一个。承平二十三年,边关大捷,卫将军收复凉州之后乘胜追击又收复肃州、定安两府,朝中一片贺声。这样的好事,自然有人想要沾一沾,时任礼部郎中的张怀空上书:三地被蛮族占领近百年年,久无教化……万言书列了十三策,前十二策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他的奏折被皇帝拿到朝上供众人传阅的原因是第十三策:派皇子亲往,以示皇恩浩荡。张怀空只是个五品的礼部郎中,他说话实在不够看,但他岳家是理国公府,这是谁的意思,不言而喻。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理国公想要送二皇子过去赚个好名声,三皇子、五皇子,甚至六皇子身后的势力为此事在朝上争执许久,多方拉锯之后竟成了派皇子常驻凉州,一并行教化之责。这一来就没有哪个皇子愿意去了,凉州离京四千里,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回来。原本你争我夺的几人又相互推诿起来。几位皇子都有母族势力倚仗,再不济,如六皇子,也有长姐为其谋划,只有七皇子谢淳,生母早逝,朝中无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扔去了凉州。帝王旨意一下便无人可改,宣和被贵妃送去了慕家,他离宫的前一日偷偷来同谢淳道别,同他约好了回来一起玩冰嬉。然而第二日,谢淳就被连夜送离京城,据说是因为钦天监算好了日子,若是那天不走,便要再等上月余。当日封王的圣旨便下了,而他,在离开京城三日之后才知道自己被封王的事。前方探路的人折返:“宝郡王在十里亭。”孔明去看王爷的表情,没看出什么,谢淳说:“原地修整一刻。”赵诚冲孔明努努嘴:“喂,军师,咱王爷什么意思?他书房那画的不是宝郡王吗?”孔明虽然日常随军,但本质上是个文人,连日的跋涉让他十分疲惫,猜猜王爷心思还有必要,和赵诚交流就是浪费体力。“军师?军师?你睡着了?”孔明不堪其扰,敷衍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