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2
太师打断他:“你又如何得知?”“我亲眼看见,那日秦王宴请新科进士,圣上也在,他们……”说着说着他就噤了声,他忽然意识到,听先生的意思,他分明也是知道这事的,那么朝中知道这事得显然不止他,却只有他一个人提。他看见又如何?皇帝若是不认,他说的就是假话,就是栽赃。“明白了?”状元郎脸色发白,点点头。“不要同陛下作对,圣上是明君。”他不说话,太师拍拍他的肩,进宫去为他求情了。出宫时遇上了洪阁老。洪阁老说:“太师后继有人。”太师摇摇头叹气。洪阁老宽慰他:“秦王为他磨刀,这是荣幸。”秦王就是最锋利的刀,太师只怕弟子被磨废了。宣和原本只是要谢淳愧疚,要他记住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到了太庙却真的委屈起来,不知不觉就掉了许多眼泪,哭得累了就睡着了。这一觉睡了三天,他发烧了。高烧三天,宣和昏昏沉沉在床上躺了三天,醒来时十分无力,但总算脑子是清醒了。他知道是谢淳照顾他的,只是气还没消,应该说更生气了。因为这事就是谢淳引起的,要不是他向着别人他也不会委屈地去太庙,更不会发烧,若不是谢淳,他哪里要受这样的苦。因而见了谢淳还是十分不快,心中盘算着要如何行事,谢淳走到跟前他却忽然计上心头。“你是谁?”问得青鸾都吓了一跳,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谢淳倒是镇定:“你不记得我了?”宣和摇头,盯着他,似在思索:“我该认得你吗?”谢淳盯着他瞧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你记得你是谁吗?”宣和一脸你是不是傻:“我是沈宣和,是宝郡王。”“不错。”谢淳说完就出去了,太医在外头候着,商讨许久,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发烧造成的记忆问题不该是这样的,这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按理说没有外伤,没有特别强烈的刺激是不至于失忆的。他们不能明着说秦王是装的,只能说:“许是有些不愿忆起的事。”谢淳心中有数,他再进去问宣和:“想起来了吗?”“没有,”说完好奇地看着他,“我们关系很好么?”谢淳点点头:“我是你相公。”宣和:???低估他了。他怎么能这么一正经地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第87章宣和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人,仔细回忆了一番方才的言行,应该没什么破绽。但他直觉谢淳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谢淳是怎么看出来的,或许谢淳其实也并不确定他是不是装的,反正这样说,不管他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谢淳都不亏。趁人之危!原本装到这里也就罢了,但是被人占了便宜,宣和百年有些不甘心,为了面子他也要继续装下去。他们根本不是这样的关系,早晚会露出破绽的,得先抓个错处揭穿他才好。养心殿内伺候的下人都已经麻木了,秦王只在陛下面前装,皇上不在的时候,他该做什么做什么,与往日没有半点分别。谢淳一来他便又是另一个样子。王富贵等人原本还有些忐忑,秦王不叫他们说,他们便连圣上一并瞒着,虽说有秦王担着,但这到底是欺君之罪,这般过了两三日他们才琢磨过味来,皇上早就知道了。但在陛下面前他们仍旧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皇上都纵着秦王了,他们还能不陪着么?今日就是,宣和本是躺在贵妃榻上的,一见谢淳他就站起来了。“失忆”之前,谢淳若是在他躺着的时候进来,宣和多半是不会挪位置的,如今却有几分拘谨的样子,很好地演出了面对被自己遗忘的深爱之人时的不安与愧疚。不安是因为陌生,愧疚是因为遗忘。谢淳没辜负他的卖力表演,进来喊了他一声,触及他的眼神便托着他的下巴深吻。他们彼此了解对方的身体,谢淳又故意在他身上煽风点火,这一下差点没吻到床上去,最后一刻,宣和好歹记起了自己的人设,推开了人。谢淳就停下了,只是目光幽深,问他:“阿和什么时候能想起我?”宣和感觉自己的心都颤了颤。谢淳总是很克制的,现在却放肆了不少。他半撑着身体,一半的重量便在宣和身上,分明是很有压迫感的,却因为他略微沙哑的嗓音,忽然停止的动作,叫人无端升起些愧疚之情。见他不说话,谢淳又一下一下轻轻吻着他,从眉心,到唇角,带着安抚,夹杂着若有似乎的诱惑。这一刻,宣和真切地意识到,谢淳在出卖色相。他悄悄咽口水的动作没有瞒过谢淳。谢淳眼神越发幽深,在他耳边低语:“阿和,我们是夫妻。”你很会啊。很快宣和就无暇他顾了,谢淳了解他,知道如何叫他满意。魂飞天外。过了这日,宣和虽然还是没有恢复记忆,但已经开始上朝,处理户部相关的事务了。正是收获的季节,今年的收成比去年还差,朝廷若不免税,百姓日子怕是要更难过。宣和原先提出的许多措施,总结起来其实就是财政赤字,他虽是户部尚书,但这种重大政策显然不是他一个人同意就好。原本几位阁老虽然没有明面上反对却也说不上支持,他们在朝中影响重大,若是不支持,政令很难快速推行。但是到了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别的更好的选择了,照宣和说的做还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谢淳就更不要说了,只要是宣和说的,他极少有反对的。如今政令一下达,宣和便到处借了不少银子来,国库一下子就充盈了许多,这事还真是只有他去做。一般是商户对对官家多是防备忌惮的,只有宣和,平日里同他们打交道够多,身份又高,最重要的是他曾向买过户部的欠条。如今拿出银子的买“国债”的,与其说是信任朝廷不如说是信任他秦王。这样重的担子压在身上,宣和也并不是很担心。原书中那七年,本就是四年天灾三年人祸,四年天灾过去便是风调雨顺,若是慢慢休养生息或许还有活路,只是昔年天灾过去,不仅百姓穷,朝廷也穷,朝廷没有银子自然是要收税。遇刺同时还有流民匪患要处理,不但要银子还要要征兵,徭役一重,流民匪患更多了,简直是恶性循环。到了第六年就开始有自立为王的了,镇南王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