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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葳轻轻拿下我为他擦拭血污的手,艰涩地笑道:“这种时候还任性。”我闭了闭眼,不想把最后的时间浪费,却也劝不得花葳放弃。就在这时,远处的云雾间一队人影疾驰而来——花葳慢下身形,待看清迅速靠近的队伍,眉间由疑色变得惊喜。他抱在我急速上前,但见毗湿奴神色匆匆,身后尾随数名护法出现在了云端。毗湿奴猛然驻足,看到浑身是血,已然奄奄一息的我,眸中闪过骇然。连他身后的侍从也不禁惊呼,“圣女怎么会……”毗湿奴紧锁眉头,迅速从花葳手中接下我,他单手结印,将一重又一重的咒力打入我的体内——“谁做的?”毗湿奴嘴角紧抿,微扬的眼角溢出掩藏不住的怒气。这妩媚妖娆的男人,平日里任何事情都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而现在却额头冒着密密的汗水,紧蹙双眉,面色凝重地为我疗伤。探得我体内交错的气息,毗湿奴诧异不解又十分恼恨地开口,“是帝释天?”而一旁的花葳,压根没有听进毗湿奴的话,他只顾看着我,眼中只有焦急和害怕。“没想到他真舍得下手,早知如此,我定不会让你到善见!”毗湿奴懊恼地说着,随着咒印的层层入体,他的脸色愈发凝重,最后他有些不可思议地开口:“魔之气……暗黑之力竟是为了压制天人五衰?你的灵魂怎么会受损——”身上疼痛渐缓,我张了张唇,想要解释,却发现这其中缘由太过复杂,我无可奈何地看着毗湿奴,努力笑了笑,看着他严肃又紧张的模样,这一刻,竟让我觉得不是那么讨厌。“是灭神针……”花葳痛苦地开口,“取出后,伤了灵魂。”闻言,毗湿奴眸中出现一丝沉重,屏息了数秒,他干涩地开口,“灵魂受损,无可救。”“就连神钥也不可救?”花葳紧张地追问,人已开始发抖。“催动神钥并无任何反应。”毗湿奴再次结印催动,可惜胸前金莲除了璀璨绽放,却没有更多的反应。“rou身损伤可以治愈,灵魂却……”毗湿奴面色颓败,甚至沉痛。“连你都没有办法……”花葳被抽干了力气般垮下肩膀,他喃喃开口,抓着我的手已是一片绝望的冰凉。突然毗湿奴似想到了什么,他蓦地厉声问向花葳,“你可有五玄玉?”闻言,花葳眸中一亮,立刻从虚纳之处取出一物。“不愧是罗睺,竟能得五玄玉,逆轮回之力,三界六道唯此一物。”说罢,毗湿奴接过五玄玉,准备施咒破玉,可环顾四下,既无结界护印,众人又消耗法力浮于空中,实在不是施救之所。而此处离善见城只有数里,离韦孔塔神殿却还有一段距离,当下,毗湿奴犹豫是否应该回到韦孔塔神殿。花葳见状,立刻决定回到善见天宫,毗湿奴疑惑,他却目露阴霾地说:“帝释天恢复了记忆,不会妨碍。”闻言,毗湿奴了然,可面色却也更加阴沉不定——下一刻,花葳抱着我引着众人赶往天宫。一行人来到一处偏僻的空殿,毗湿奴带来的侍从立即摆阵护法,我被至于阵中,毗湿奴举起双手,开始结纳繁复的咒印。随着一声“启”,虚浮在空中的五玄玉应声而碎,一股洪荒原始的气息破玉而出——辩才天女莎塔鲁帕的眼泪,梵天留在三界的最后一个想念。被主神梵天注入了逆轮回之力的五玄玉,是否能够救得了我?我被温暖的光晕包围着,心中却是十分的不确定……慢慢的,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突然,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你想去哪里?”这声音如远钟回荡,从亘古幽暗之处传来,带着悲悯万物的慈悲之意。“你是……梵天?”“正是,我可以送你入轮回,也可以让你暂时留下。”“入轮回?轮回后我会去哪儿?”“命数不可窥看先知,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梵天耐心地回答,似有微笑。我怔然,入了轮回,我是否与现在的一切都不再相干?那些恨我的、怨我的、爱我的、护我的人儿都不再与我交集?想起花葳的悲痛欲绝,卡卡的倾心相待,入了轮回便是错过,我不舍——还有释迦……我的表白,换来了挖心的痛,为了这个根本不爱我的男人死去,我亦不甘——“我……想留下。”闻言,那声音悠悠轻叹,“留下只是暂时。”我苦涩一笑,“若入了轮回便不知来生是何物,也许成了无情草木,也许成了飞禽走兽,若是如此还不如灰飞烟灭消失于六道。”我顿了顿,继续道,“当初,你留下莎塔鲁帕的眼泪,不就是为了留下她吗?”梵天沉默。下一刻,金灿的光芒四起,我被光蕴湮没。再睁眼时,是花葳激动喜悦的脸,他紧紧地抱着我,浑身颤抖不已。我回抱着花葳,抚着他的背,轻道:“我回来了。”花葳在我颈间点点头,却是如何也不愿放开我。我有些无奈地转过头去,面对毗湿奴说道:“谢谢你。”他看着花葳与我相拥,有些勉强地笑了笑,“你是我的圣女,救你本就应该,再说……”他看了一眼花葳,垂下眼眸,“此番也并非我一人功劳。”我微微颔首,彼时卡卡赠与我五玄玉,后来我交给了花葳,花葳适时拿出,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这时,我突然发现怀里没了动静,我轻轻松手,见花葳已昏了过去。那已没了金莲的脸庞少了几分诡艳的妖异,此时眉间紧锁,脸色一片惨白。我有些紧张地看向毗湿奴,他不自然地清清嗓子,“罗睺见你不醒,使了过多的神力渡与你,现在只是昏睡罢了。”我不疑有他,点点头,不再追问。第一百四十七章从此不再相欠空旷的宫殿里,毗湿奴在一旁闭目调息,我抹去脸上的血渍,衣衫依旧狼狈,我拥着昏睡过去的花葳,孤坐。梵天所言,仍旧回荡在耳边,因为五玄玉,我留在了这里,但这只是暂时——时有多长,我不知,这饮鸠止渴的办法,怕是到头又换来一场死别生离。我默然……这时,毗湿奴调息完毕,他向我探出一缕神识,细细检查。半晌,他收回神识,松了口气,“五玄玉当真逆了轮回,只是……”他皱了皱眉,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些微疑惑。“只是什么?”我不解地望着他。“如今没有暗黑之力的压制,你的身体亦不会再继续天人五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