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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问道:“变成了什么样?”“她变老了。”织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开始长皱纹,白发,皮肤变皱,连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她老地很快,一天如一年,眼下她已经快要老死了,根本无法下床,无法动弹。”“织腰姑娘,先前是我多有不对。”纪燃收起了钝剑,先跟人家陪个不是,“但是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十七姑娘,你能否告诉我们,十七现在在何处?”织腰推开窗户,对着山体内部峭壁上的某一处凌空楼阁指了指,“她就躺在那里。”纪燃将那枚玉蝉紧紧地攥在手里,如果十七姑娘真的和织腰说的那样,奄奄一息,那他真的要抓紧时间了。如果连十七姑娘也死了,就没有人能够救星野兄了。他想也不想,迅速推门而出,又忽然放心不下星野兄。织腰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便随口道:“你放心,我帮你照顾他就是了,若你不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不会伤害他。”看着织腰真诚无比的表情,纪燃点了点头,“那织腰姑娘,星野兄就拜托给你了。”说着,便迅速朝着那处楼阁所在的位置跑去。房间里,织腰重新关上门,一步,一步走到梁星野的床前,细心地为他用帕子降温。她就这么看着他的脸,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温和起来。故人重逢。手指在梁星野的脸颊上触碰着,“从前我栽在你手里,你放了我,还劝我一心向善。眼下你落到了我手里,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织腰说这些的时候,脑子里回想起从前的一幕幕……第42章十七年蝉在织腰的印象中,梁星野是个极其冷漠的人。他从来不笑,终日揣着一把剑,每天都要擦上三五遍,等到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宁愿赤手空拳落于下风,也不舍得用那把剑。那时候织腰只是只刚刚修炼成功的小狐狸,化了人形,什么也不懂,就这么在城镇中穿梭,看什么都是新奇的。她不懂人间险恶,更不知道,自己的样貌有多出众。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别人说,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吃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她便也毫不犹豫地跟着去了。阴暗的小巷里,方才还好端端的公子哥,立刻换了一副嘴脸,起了色心。织腰的力气不大,推不开他,也挣扎不动,在最后时刻,不得不对他起了杀心。她像平时捕猎时一般,对着他露出了尖锐的爪子,随时随地都能挖出他的心脏,可她从来都没有杀过人,就在她犹犹豫豫无助极了的时候,梁星野出现了。他是感应到妖气才来到这里的,本是来除妖的,却误打误撞救了只小狐狸。他告诫她,人分善恶,妖也应当分善恶,遇到了困境,大可有千万种方式解决,杀人并不是唯一的办法。但如果他侵犯了你最后的底线,那就不要犹犹豫豫,该动手的时候,便动手。他说,修行者,除的从来都不是妖,而是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站在巷子口,两边都是高大的建筑,头顶透出窄窄的一片天,光就照在他身上。这是这个人类的世界第一次刺痛她,而那人无所畏惧地站在光亮处,拔出了刺入她心里的刺。织腰无数次地回想,如果那个时候没有他,她大概会因此痛恨所有人类,从而走上歧途。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徒有其貌,而梁星野,他不止有好相貌,他连风骨都是奇伟的。他不是戏曲里虚构出来的人物,他就这么切切实实地站在那里,只要一伸手,便能遮蔽一群人。她想过一直跟着他,想要继续探究,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经历过怎样的磨难,才会成长成今日的他,她想要了解他的一切。可那时候并没有机会,但是现在,机会来了,她会牢牢抓住这次机会。宛凝阁的规模,大地有些超出了纪燃的预期。这就是座中空的大山,四面八方都是石壁,头顶不见天日,无数灯盏悬挂于此。而那些殿台楼阁,就这么悬空在各处,有高有低,辉煌地像一座城。在这样空前的盛景之下,不知掩盖了多少人和妖的心酸,伤痛。当纪燃通过石阶,到达十七所在的楼阁时,他的心情莫名变得沉重起来。屋内的灯是暗淡的,就像此刻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十七,不知道什么时候,灯火会突然熄灭,生命就此走到了尽头。十七已经很老很老了,满头都是白发,她安详地躺在床上,连呼吸都是微弱的。纪燃叫了几次,她的耳朵不好了,并没有听见。直到纪燃将那枚原本就属于十七的玉蝉,放到了她苍老的,沟壑遍布的手中,十七才察觉到了什么,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眼睛是浑浊的,只能看到床前站着的模糊身影。“柳生……你终于回来了啊。”她用尽力气,说出了这句话,随后,轻轻抬起的手垂了下来,停止了呼吸。纪燃站在原地,心情复杂,他们完成了柳生的嘱托,最后将玉蝉还给了十七。谁能想到,当年宛凝阁的花魁,如今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即便如此,在生命的最后一颗,玉蝉的回归,给十七带来了最后的惊喜。她在弥留之际,触摸着玉蝉,以为柳生回来了。纪燃就站在她的床边,他不敢说话,更不敢告诉她,我不是柳生,柳生已经死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直击心脏,让他来不及去想很多事情。十七死了,星野兄怎么办?那个有关于玉蝉的诅咒,又怎么办?他们终究还是来的太晚了,哪怕再早到一天,便不会发生今日的局面。所谓的事与愿违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就在纪燃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十七的躯体,突然发出了白色的光亮。她的皮肤,她全身上下所有的色彩,瞬间黯淡了下去,像是冬日里枯萎的叶片,只留下清脆的一层壳。一双莹润如玉的手,自内而外,轻轻戳破了这层壳,像是一片衰败中,破茧而出的蝴。十七的新生,让纪燃惊讶至极。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瞬间变回了从前的模样,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你甚至无法看到任何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下的痕迹。十七面色平静地坐了起来,愣了一会儿,随即用双手捂住了脸,痛哭起来。她哭得很伤心,仿佛已经预感到了柳生早已死去的结局。纪燃不忍心打断她,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她将心中所有的伤痛发泄地差不多了,才上前递上一方帕子。“十七姑娘,玉蝉最终还是回到了你的手里,我们也算是完成了柳生最后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