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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骗过她,她气过之后竟觉得他有些有趣。她撑着脑袋,紧紧的闭着眼,心道自己是不是练功入了魔障,才会有此错觉?任平生进门的时候,见破月散下盘拢的头发,如墨的发丝铺满在榻上,倒是将她凌冽的气势磨得柔和起来。他轻咳一声,破月回神,朝他望过去。“你来了?”破月道。任平生手里拿着紧要的文书递到她手上,见她眼底青黑,嘴角怂拉着,便问:“魔尊,可是有什么事扰心?”任平生是魔界的军师,相对于范水的鲁莽,他的内心更加细腻,他瞧出了长庚必是心悦魔尊,可就是不知道魔尊是如何想的。破月撑着脑袋,随手翻开文书,极快的扫了眼,道:“现在下面是这般了,这么小的事都要往上报,做不了主?”任平生解释道:“如今魔界不如以前sao乱,各地魔民安居乐业,官吏们也卯着劲儿想表现一番,来表示自己没白吃皇粮,做了实事。”破月嗤笑一声,合上文书:“他们倒是激灵。”任平生答:“那是。”忽的,见破月眼神有些缥缈,有一瞬直直望着桌上的夜明珠,连他喊了她几声,才回过神。这可不像往日的魔尊,他心念一动,问道:“魔尊觉得太白金星这个人怎么样?”兀的听到他的名字,破月下意识捏着自己腰间垂下的穗子,反应激烈:“他?什么怎么样?他真是我在九重天看过最不像神仙的神仙了,随性至极!”长风笑的深有感触:“随性不好么?这九重天的神仙被条条款款箍的紧了,难得出现这么一位。”这话听得破月觉得刺耳,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的要和别人辩解,太白金星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也许她自己的潜意识也在不断地这么告诉自己。她反应奇大,眼睛瞪圆,鼻头微皱:“他?随性?”她摇了摇头,说:“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如今你且看他随性,到最后他得栽到自己的随性上。”长风并不这么认为,他道:“难道谁还不有个缺点?连佛祖都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魔尊,你对他要求太高了。”任平生一语中的,破月忽然找不到话辩解,心里顿时乱的一团糟,就连任平生走了,她躺在柔软的床上也不能说服自己为何这般。她一向都不是一个心眼小爱计较的人,可她发现当她面对太白金星时,那些对她而言的不可能便变成了可能。————齐光依旧是猪身,四只肥短的脚摊在床上,粉色的尾巴圈成一个句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厚帘,齐光转过肥厚的脸庞,看过去,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太白你这个伪君子!”哼哼。长庚走过去,坐在他的床边,拍拍他的脑袋:“小殿下说臣是,臣便是。”“你阴我,你说我下界成了家后我爹便不会逼我的,你居然把我踹下畜生道。”齐光又哼哼两声。长庚想了会儿,解释:“这个微臣倒是要说是意外了,那里风那么大,即使微臣看准了,也许风一吹,小殿下便落错了地方。”齐光从床上爬起来,猪眼瞪着他:“你别找理由了,你就是故意的,你羡慕我的天界的人缘比你好,小仙娥喜欢我要比喜欢你的多。”长庚噗的笑开,只得承认道:“好好好,小殿下怎么说,臣就怎么认。”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齐光背过肥短的身躯,半坐着:“我就知道是这样。要是你能想法子把我变回来,我就饶了你。”齐光想了不少办法,移魂、抽魄都不能把自己从这具讨厌的猪身上弄出来。想出来啊,长庚搓了搓食指,可他怕破月仍未死心,想嫁给齐光殿下呢,他觉得他还是在猪身里面待着的好。于是他叹气。齐光脊背一凛,转身:“怎么了?”长庚瞧了他一眼,有些为难:“小殿下第一次下凡有所不知,反是下凡历劫的神仙呢,原身不死,神魂便不能归位,小殿下想从这里面出来,也就只有一个法子。”齐光紧紧盯着他。“抹脖子。”长庚将手搁在脖子边,做了个咔擦的手势。抹脖子,那得多疼啊。齐光缩缩自己短小的猪脑袋,肥大的耳朵垂了下来。“要是殿下怕,等殿下原身寿命尽了,神魂自然也能出来了。”齐光从小到大便是天后呵护在手心里生怕吃了点儿亏的二世祖,如今听长庚说的这么可怖,当下就舍了这念头。“那我就等等吧,混正这原身的寿命不长。”长庚笑的极文雅,应和道:“这也不枉是个不错的主意。”等他原身阳寿尽了,想必破月对他的心也冷了下来,长庚摩挲手里的扳指,看向齐光的目光也越发的柔和。直到将齐光安顿好了,长庚才阖门出来。海棠站在柱子边上,见长庚远远来了,从阴影里走出来,对他福身:“见过太白金星。”长庚不喜和陌生人距离太近,于是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她,见她头上簪着鲜艳欲滴的海棠花,腰间别着百花令,寒暄道:“海棠仙子有礼。”长庚一举一动自是温文尔雅,斯文别致,海棠红了脸,飞快的瞧了他一眼,忙的从怀里掏出香囊,“那个,听说您喜欢沉水香,我特意寻了来纳入这香囊里面,您,您......”长庚皱眉,眉眼之间有淡淡的疏离之意,但他说话仍是客气至极:“有劳仙子,可如今太白胸中已有心上人,断不敢接受仙子的好意。”海棠闻言,猫一样的眼睛猛地抬起,不过须臾,眼里便有了雾气。怎么会,她根本都没听过太白金星有什么意中人。长庚解释道:“我不框你,这是真的,即使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同她,我也甘之如饴。”海棠抹泪,不知为何,想到太白不畏险峻,同天帝二人一同去魔界赔罪,她往日从未见过太白对什么事上心过,于是当下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是,是栖凤楼的那位么?”长庚挑眉,不察她居然猜出来了,索性他并未有瞒着众仙的意思,于是承认道:“真是,小仙心悦魔尊已久。”海棠呐呐,眼睛失了焦距,低着头道:“魔尊,是个很好的人呢!”她声音细如蚊蚋,可长庚还是听到了,他爽朗一笑,道:“那是,在我心中她的确是最好的人,可在九重天上除我之外,你也是第一个这般直认不讳说出来的人。”海棠乍得听他赞扬,脸色羞红,生怕他误以为自己说的客套话,忙的解释:“我说的是真的。”长庚笑的极灿烂,如同一轮明月,照耀大地,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