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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还会隐隐作痛。时南一直无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尹正德絮叨,她如此近距离见到他,发现他确实在中年男子里面堪称俊美,即使经过一夜折腾,他的西装依然笔挺,没有一丝褶皱,只是没想到这样的男子如此话痨,想想尹甜悠的性格,还真是父女俩。“你叫?”尹正德把目光投向了时南。“叔叔,我叫时南。”时南淡淡地说。尹正德打量她,她还裹着顾明的羽绒服,头发也有些凌乱,可是脸颊却净透的像这个夜空的白月光,清冷冷的,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他觉得这个女孩子很特别,甚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等你父亲开庭审判了,到时候我不会让律师留情,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时南无波的眼眸才闪过一丝灰亮,她因为疲惫,声音有些沙哑,“请你让他得到最重的刑罚。”尹正德审视了她几秒,才道:“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父亲。”“从今天起,我已经跟他断绝父女关系了,他最好一辈子留在狱中。”时南的声音很冷,尹正德有一瞬间屏息不语。“很好,看在你是袁姝的学生,我才顾虑一下你的感受,现在看来,袁姝她多虑了。”他说。“我先回房间了。”时南起身,离开客厅。“晚饭还没吃呢。”顾明挽留她。时南没有停下脚步,“太困了,我去睡了。”顾明还想上前去追,尹正德拦住他,“她应该想一个人静静。”时南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没有开灯,窗前的月光倾泻,照在她的书桌前,照在她的小床上,她倚着门缓缓蹲下,双手早就酸麻,此时忍不住地颤抖,身上的大衣还时不时飘出属于顾明的清香,眼泪如同雨点,颗颗落下。父亲逼她嫁给不良人,母亲下落不明,对自己最好的袁校长还被打伤,她又刚刚从虎口脱险,即使她再坚强再勇敢,依然无法再支撑自己,可她发现自己在人前已经不能示弱,不甘示弱,即使再难过的事情,她都选择躲起来,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眼泪将她的衣袖浸湿,只有这黑暗的夜能包容她巨大的悲痛。她忽然想起幼时的自己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模样,如今她发现自己磨损出硬茧的心,已经不知道曾经被人疼爱是何等滋味了。时南听见楼下的动静,是尹正德的司机带着饭回来,她趁着他们吃饭,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她将衣橱里备用衣服换上,将她的校服和顾明的羽绒衣洗净烘干。回到房间不多时,顾明轻轻敲门,时南应了一声,他便推门进来,将晚饭放在了桌子上。“我怕凉了,给你热了热,每人一份,都是没动过的。”顾明轻声说。“尹叔叔他们去休息了?”时南正在叠衣服。“嗯,他们在一楼客房歇下了。”顾明见她眼眶微肿,低声道:“时南,你还好吗?”时南故作轻松,“没事,我没事的。”“啊切……”顾明打了个喷嚏,他的羽绒衣一直给时南披着,自己只穿了件栗子色毛衣。时南将暖水壶拿过来,倒了杯姜水,“就知道你会着凉,刚刚去小厨房熬的,还好家里还有姜,喝了吧。”顾明接过姜水,一口喝干,笑呵呵的,“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倒是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回去。”“嗯,你把羽绒衣拿回去吧,我衣柜里还件大衣可以穿。”时南将羽绒衣递给他,又轻轻道:“晚安。”“晚安。”顾明将羽绒衣拿走,顺便带上了门。时南躺在熟悉的小床上,盖着自己的被子,她才有一种回家的心安,可是夜里她还是做了噩梦,噩梦里面她还在那间封闭的小屋,眼前的肥脸大叔将她的衣衫撕烂,欲要侵害她。“啊不要!不要过来!”时南大喊着,从梦中惊醒,她坐起身子只觉得背后阵阵冷汗。“时南,你还好吗?开一下门。”顾明听见了她这边的响动,过来轻敲她的房门。时南开了门,顾明见她瑟瑟发抖,轻轻搂过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都结束了。”时南以为自己已经不会落泪,以为自己已经平复了心绪,可靠在顾明宽厚的肩膀里,她内心坚硬的外壳被掀开,露出那柔软的一面,属于她的无助,她的恐惧,她的彷徨。她终究还是崩溃的哭了起来。这一晚顾明陪在她身边,夜里她醒来,发现顾明在床边的椅子上睡去,她起身为他盖上了厚厚的毛毯,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颊,清俊的轮廓被月光打出了侧影,睫毛像刷子一样浓密,笔挺的鼻梁流畅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时南坐在他身边,静静的打量着月光下沉睡的男孩。没有任何时候比此时更加令她安定的了。虽然袁校长告诉她,她与别人并没有不同,她也拥有追求美好的权力,可顾明他太过美好了,美好的不似真实,美好到让她确切的体会到她与他们之前的差距。她似乎不应该太过接近他,可这样的月色太过温柔,这样的时刻太过难得。时南抿紧嘴唇,伸出手指,想要去抚摸顾明紧锁的眉头。顾明像是久坐的姿势不舒服,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身上披着的毛毯,惹得他睁开眼睛,看见了时南,以及她悬在半空的手,正向着自己探来。第十三章你是我的圣诞老人吗?时南顺势去拿毛毯,装作给他盖了盖,说:“晚上这样睡觉会着凉的。”顾明轻轻一笑,早已洞悉了时南的意图,忽然抓过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放,“脸颊有点冷,你手暖和,帮我捂一下。”顾明的手掌温热而潮湿,时南一下子红了脸,甩开他的手,“你自己嫌冷,找个暖水袋去捂,我也冷得很。”“我还要在这里陪你啊。”顾明嬉皮笑脸的样子,又可爱又可恨。“我不用你陪了,你回去吧,我困了要睡觉。”时南说着,就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顾明凝视她两秒,起身将毯子盖在她的被子上,“刚刚你手那么冷,别冻到了。”说罢,就起身离开了房间。时南听见房门关上,她才从被窝里探出头来,长长呼出一口气,险些被子闷的窒息了。水镇的冬天总是湿冷冷的,她的床被也有些湿冷冷的,只有她的脸颊热腾腾的,像煮沸了的热水一样。她想起刚刚顾明的举动,不能自已的脸红心跳,懊悔自己不应该去碰他才是,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时南思前想后,觉得顾明一定只是逗逗她而已,不过被他这么一逗,心情似乎没有那么沉郁了。她起身去把门锁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