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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等下一个站起的人。殷烈笑了,只不过他不是冲着众人笑,而是冲着南边,坐在南边的一位身着宽袍大袖的姑娘笑。那张笑起来总是泛着无边冷意的脸现在很柔和,秋日的余晖打在上面,暖洋洋的。说不出的甜,让人心中都是一暖。元河洛跟韩羡鱼在看见那笑的瞬间都有些愣住。殷烈以前当然不这般笑。他这般笑的时候倒不一定有所图谋,只是想让人多看几眼。不说性格,殷烈这张随了殷王的脸的确做出什么表情来都极为好看,笑起来连余霞都能比下去。更何况他的眼那么亮,没有几个姑娘能拒绝。“楚地也是同意的。”弱弱的声音响起,楚地那位呆愣的巫祝仰头说道。殷烈听见她的声音又冲她笑了笑,这次,巫祝也笑了。轻轻浅浅的,一下绽开,又一下便消失。“主上,他跟你可不像。真是当年那个孩子吗?别是殷王同他人生的。”魏激浊不嫌事大地同崇修仙人传音。崇修仙人却未理他。而是站起,他本就站在高位,身形又极为欣长,使所有人都需仰望他。“算上吾便有九人,殷烈的话吾亦赞同。定于每十年的二月初二、三月初三至九月初九、十月初十举行比试,明明是殷烈起的头,现在的局面却又回到崇修仙人手中了,他像是早知殷烈会提出此话,并未露出半分无措。“仙人,我等愚昧啊,不知仙人是在试探。难不成今后的比试便只这九家?”在场已有后悔方才未站起的。的确,魏激浊都站起了,他们为何不站起。要知道以仙人的魅力,断不敢有人在他面前造次,更何况是说出不合他心意的话。他们的确是做的不对,这是因为他们太过愚笨,但也没必要这般惩罚他们啊。“对,仙人,不许参加比试未免太过不近人情。”或许又太过不公,只是在崇修仙人面前,没人敢这么说。崇修仙人俯首,“汝等自可每十年亦于自家比试,而百年来晋地,挑战这九家之人,比赢便可挤掉这九家中的一个。具体规则,吾会派魏家掌门一月后以布帛传给各位。”他向山下走去,这次的修仙之会,他仿佛并无心情多待。众人看他的神情也不敢多问,只是殷烈看他的眼神有些怪,似乎未想到晋地会同意此事,而晋仇站起,仿佛此事是他早已知晓一般。“明日修整,后日讲道。百年一次的比试便名为九鼎之会,于后年二月为一开始。尔等可散了。”崇修仙人的声音渐渐飘散,人已没了踪影。第16章晋家深处(一)“该如何捆?”,身着玄衣的男子们手中拿着绳,一人将晋仇踩在地上,一人接过绳,思索该如何动作。其他人的手中亦有绳,他们围观着。“晋仇的法力已被禁锢,又无法动,一具有感觉的死尸该如何对待,这不是我们很早之前就懂的事吗。”“可王在看,单调的捆住太无新意了。”“单调?哪怕是最简单的绳也能使人生不如死。”说话的人将绳子收到自己手中,扳过晋仇的脸看着。他的膝盖抵住晋仇的腹部,发狠般碾了碾。晋仇的瞳孔紧缩,却无其他动作。他的脸跟日后不大像,还带着些富有人间气的东西,比如隐藏很深的倔强、仇恨,与他一如既往的青松白雪。玄衣修士们站着看他,在属于晋地叶周的街上,所有晋地人都消失了,只剩这些从殷地来的,象征死亡与不幸的玄衣人。绳被加诸在晋仇身上,与他身体的每一处关节相连,在捆住的瞬间,那粗糙的麻绳割开了晋仇本已破烂的肌肤,流出带黑的血水来,很难想象晋仇这种修士的血会脏污成这般,几年前他还是修仙界交口称赞的贵公子,德行无缺的典型,现如今竟连血都是黑的了。“王喜欢血还是其他的?”“王什么都喜欢,只要晋仇不好过,王便会开心。”王开心他们便会开心,用一个人的受伤使脸上难见笑容的王对他们点头真是太划算的事。绳捆上的地方越来越多,割裂了晋仇身上原有的那些伤口,有些破烂的rou掉了下来,落在地上。“昨日割的rou太多了。”一人说道。其他人并不太爱言语,只回:“腐rou迟早要割的,他身体好,恢复的比一般修士快。”伤好的快,受的苦便更多。只是伤受的太多,血渐渐流的少了。晋仇的身体颤抖着,双眸紧闭,喘息很是粗重,那些粗糙带碴儿的麻绳割裂着他身上已有的伤口,使他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来自他自己,恶心的感觉愈发浓重,他终是忍不住,呕了起来,却因无法动,而只是微微张开了嘴,发出难耐的呕声。身上的绳子似乎被解除了一开始的几句,这些来自殷地的修士并不再说话,这才是他们的本性,每次开头的话只是为了让他心生恐惧,殷地执刑的大部分人是不愿言语的。身体渐渐放松,那些绳子被解下来时带走了一些血rou,殷地修士并不在乎他会不会死,解绳中途撕下的rou当然更不会在意。今日要结束了吗?晋仇的眼神有些茫然,他身上的伤口都在冒着火,巨大的灼痛燃烧着他,将他本有的那些情感全部烧净,仿佛只要什么都不想,不去理会,便也不会痛,不会觉得苦。可他还是个人,并不曾超脱的人。嘴被掰开,那些带着血腥的麻绳伸了进来,口舌被摩擦着,喉咙开裂。“呕,嗯,呕……”伸进来的麻绳还在增多,晋仇试着挣扎,却摆脱不了,他睁眼,视线模糊中仿佛看到了殷王那张冷硬又高高在上的脸。他有些看不清,同父亲晋柏他们一起跪在司刑台上时,他想过看清殷王的脸,却在看清的那一霎那感到眼睛疼痛,再看不清他物。虽有一刻便好了,却也是在警告他,殷王并不喜欢别人看清他的脸。进来的麻绳似乎越来越多了,肚腹有些鼓起来,疼痛加剧,他开始猛烈的抽搐,血rou崩开,四周吵闹又静寂。再醒来时,叶周又是以往的模样了,没有殷地来的人,只有那些冲着他指指点点,将他满门都当作耻辱的晋地人。身体渐渐能动,他在地上爬着,想找处屋檐躲起来。却被人踩了几脚。他疼得蜷缩在地上,感到喉咙间有东西堵着,使他发不出声来。“少主这是去哪儿了,莫不是被人玩弄,嘴里还留着股绳?”这人晋仇很熟,殷王也很熟,晋仇在晋地受的大部分苦都是这人带来的。他名为荀季,晋家的臣子,他折磨晋仇,他全家同